斜阳透过密密的枝叶散满校园,温暖而柔和地笼罩在我们身边。干净的大道上多了些成熟的脚步,亦多了些高大而挺拔的身影。
老师解释说,明天就是高二的小高考,要布置场地,因此今天高一的学生放假,于是大家统一地回到初中的校园,探望恩师。这才明白,原来背着光,手捧鲜花、礼物、奶茶的他们,心里是装着一位心心念念的恩师们。
会想起初中时代的点点滴滴吧?再次踏进熟悉的大门,回忆一定像上了发条一般,如潮水一般地涌入大脑吧?第一个想起的是恩师的微笑还是临别的鼓励呢?……我们坐在教室内,心却跟着窗外寻找班级的学长学姐而燥动不安。下课后,更是如一群好动地小鸟似的,同学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热火朝天,只觉新奇,比那天罕见地下大雪还兴奋。
有些人偷偷研究学长的校服,“那是泰中的吧?”“是市一高的!”;有些人暗暗羡慕学姐的奶茶,“喜茶还是蜜雪冰城啊?”“哎呀,那是杨枝甘露!”;还有些女生一起讨论学兄学姐的佩饰,“那个发夹是赵露思同款哎!”……校园里洋溢着一派热闹而有趣的氛围。
直到一位戴着口罩,身着泰中校服的学兄,提着十几把戒尺,走向我们的班主任……
有几个同学眼疾手快,挡在学兄面前,其他的同学立刻蜂拥而上,一个个涨红了脸嚷着“不要送戒尺,”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像包饺子一样围在外圈,走廊也被我们几个堵得水泄不通,大哥哥被一群小麻雀挤在中间,左也走不了,右也走不通,只能手足无措地向同伴投去求救的眼神。可我们挚不罢休——上一次被打时的麻辣感似乎还在心头,手心上似乎还是红殷殷一片。最后的最后,我们的“合作”以失败告终,三四把戒尺由“得逞”的学兄到了老师手中,我们还是没能阻止“悲剧”发生。于是大家瞪眼注视他下楼,心中愤愤不平。“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要把我们的伞撕破是吧!”小周同学的一番话活跃了气氛,大家一哄而散。
而课上,语文老师才终于让我们明白了学兄的真正意图。“是期望,亦是激励,”老师说,“他是一个优秀的孩子,目前就读于泰兴最好的高中。他初中三年来走的路是十分艰苦的,同时他的学习和成长都离不开戒尺。正是他的亲身经历,才想要以此来警戒我们的同学,让同学们更加优秀,最后能够像他一样,考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理想的高中。”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如侠客一般提着戒尺,笑嘻嘻地向我们走来的人。不知怎的,心中升腾起一丝暖意。
他们背着光来,迎着光去,却在学弟学妹们心中播撒下希望的种子。看着讲桌上的戒尺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那身影已然模糊,就像是变成了光。
我想三年之后,我也会成为他,然后等待我的恩师耐心地向那一届的学弟学妹解释,等待他们动笔写下《学姐的戒尺》,等待他们心中的种子发芽、开花,再去播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