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百万热血青年在“修理地球”的大潮下离开亲人、离开故乡――这是一次牵强的离乡;80年代,改革开放,创业的热情与留学梦一并让人们从故乡出走――这是一次寻梦的离乡;90年代,农村的产业化改革让更多的农民解开了土地的束缚,大批涌向城市,成为城市中心的“民工海洋”――这是一次“淘金”的离乡;21世纪,人们在城市间游走,没有了故乡与异乡的分别。
月亮如今不在我们头上了。
凝望青天,别有一番情绪。
儿时纳凉夜夜相望的月亮,几时从我们的视野里和孩子的生活中淡出了呢?
除了诗人和学生往往矫情的作文,我们几乎忘却了这一轮慰藉和寄托过先人无尽情思的月亮的存在。仿佛它已不在头上或只是清贫年代或寂寞情怀之所需,我们难得或已懒得抬头看看夜空。
视野似已为眼皮下的眩目灯光和种种利禄所凝固;我们的心志因此而容易疲惫苍老、狭隘而冷漠了吗?我们的居住变化、生活节奏、追求目标乃至宣泄方式似乎已将古老的月亮放逐到荒凉的僻野。月亮不再注视我们,我们也不再需要她那份落寞的幽情了吗?
幸而,“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构成我们生命的一个个平常而复杂的日子,本质上是一样的。
但总有那么一些时刻,突然让我们感到了某种神秘与特殊。总有那么一些聪明的老祖宗发明的日子,如春节、中秋、元宵,尽管也已变得遥远,不如从前那么让我们在意,毕竟还是会让潜意在我们心底的古老原欲幡然一动;让我们下意识地“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让我们若有所思地想起,奔忙之外、纷争之外、无聊倦慵之外,还有许多如明月一样平常却永恒而美好的东西,原是心灵归宿和人生的根本所在。
觅封侯也罢,觅利禄、觅学业也罢,从来都不是人生的过失,那也是我们人生的基本因子,因此决不需要为之而悔。问题是,这一切的根本指向,原是我们不知不觉中模糊了的家、亲情、爱、友谊等平常却千古不易的概念呀!
和人类共存的月亮,从来不曾也不可能离开我们,寄托过人类最美好情感的月亮,仍将镀亮人类的无穷世纪。我们遗忘或是失落的,让我们自己找回来。奔忙追逐或烦闷之余,让我们尽可能地抬一抬头,坐一坐定,梳一梳情思,校一校人生的方位,请回我们其实须臾不可或缺的“月亮”吧!
《中国青年》2000年第18期刊出以“70年代生人”为主题的“特别推荐”系列文章,看后颇受启发。我也是“70年代阵营”里的“坚强”一员,对“70年代生人”平坦中伴随坎坷的昨天、游戏但也在奋斗的今天以及尽管难测却一定辉煌的明天,有着一个“当局者”并不深刻但绝对独特的感受。
我想我还是先对所谓“70年代生人”提出一个界定。在我的界定里。“70年代”狭义的下限是1970年(广义的下限适当向前延伸),而狭义的上限,只能到1978年(广义的上限适当向后延伸)—我把1979年及以后出生的人统统驱逐出“70年代生人”的战壕。这是因为,1970-1978年出生的人,他们的被裸裹起的并不完全是一个温暖而明净的世界—十年“文革、他们呼吸的,是并不纯洁更不清新的空气。而到了1979年,“真理标准间题”的讨论已经告一段落,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刚刚开过;云开雾散,草绿风轻—好日子从此开始了。
“70年代生人”的昨天无疑是平坦的,因为他们毕竞没有经历过太多风雨;“70年代生人”的昨天又有着坎坷,因为他们多少尝试过一点苦难。所以他们才会在儿童时觉得自己像个“小大人”—这说明他们懂事早啊。生于城镇的,可能帮助父母做过不少家务;生于农村的,可能放学后还要去拾粪打柴。他们穿着绿色或蓝色的小军装,系着颇让他们自豪的红领巾,背着妈妈亲手缝的布书包上学去。虽不至于经常饿肚子,吃的东西里估计不会含有太多高蛋白正基这个原因70年代生人和即年代生人”,尽管紧密相承,尽管有许多共同之处,但是,“70年代生人”却要有责任感一些,对挫折的承受能力也要强一些。如果说“70年代生人”还是室外栽种的黄豆秆儿,“80年代生人”则几乎完全是温室里的豆芽莱了。
“70年代生人”学会了游戏人生。他们高举张扬个性、标榜自我的大旗,吃喝玩乐,讲究“活的就是现在”,“过把瘾就死”。他们超前消费,上网、蹦迪。他们奇装异服,是“新新人类”。他们不再写信寄贺年卡,传呼、电话,特别是E-mail正在“走红”。
然而“70年代生人”同样也在奋斗。大公司、大企业里年轻的白领,相当大一部分是"70年代生人”。"70年代生人”对电脑、互联网情有独钟,中关村里电脑高手多为"70年代生人”。他们正在力争成为IT时代的主角和知识经济时代的弄潮儿,“70年代生人”已经或是正在走向成熟,把跟在谢挂锋、赵截屁股后面跑的“重任”交给了。80年代生人”。
“70年代生人”正风风火火向我们走来,他们昂首阔步向未来奔去。他们玩过、闹过,也奋斗过;他似还将继续奋斗。既然这样,我们凭什么对他们横加指贵,一妄施非议呢?如果要问中国的比尔·盖茨会是谁,我们谁能否认他最有可能从“70年代生人,中产生?在经济全球化和信息产业浪翻日益汹涌澎湃的今天,我们不得不承认:“70年代生人”一定会有着无比辉煌的明天,而21世纪的开路先锋也定非“70年代生人”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