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仲夏而霜雪飞降,岂非异常现象?
确是异常,不过也确有这么个古代传说。说的是:“邹 衍(邹,一作‘驺’)尽忠于燕惠王,惠王信谮[zèn〕而系之(听信诬告而把他拘捕入狱)。邹子仰天而哭,正夏而天为之降霜。”
《文选》载南朝梁人江淹《诣建平王上书》:“昔者贱臣叩心,而飞霜击于燕地。”唐李善为此句所作的注释曾引用了上述的传说,并注明是以《淮南子》为依据的。但是,查遍了《淮南子》,却无此记载。唐徐坚等所辑《初学记》卷二也有辑录,原文与上述基本相同,仅末句稍异,作“夏五月,天为之下霜”。也许他们所依据的是《淮南子》的古本。
《论衡•感虚》说:“书传言,邹衍无罪,见拘于燕,当夏五月,仰天而叹,天为陨霜。”(陨〔yǔn〕,降落。)《论衡》作者是东汉王充,他在这里只说是“书传言”,而没有说明出于何书。
然而“五月飞霜”这一成语的来历,该算是明白的,它产生于“燕臣邹衍受冤”的这个传说。人们沿用它为冤狱的典故。
唐李白《古风》:“燕臣昔恸哭,五月飞秋霜。”
“五月飞霜”,也说作“六月飞霜”或“飞霜六月”,例如:
唐张说[yuè]《狱箴》:“匹夫结愤,六月飞霜。”
元关汉卿《窦娥冤》第三折,“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滾如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