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乐园不是“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的茅草屋,而是“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的农家菜园。
菜园是在屋后的院子里,前面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小溪边还有一些神秘的三叶草、小花和一些可爱的蔬菜。
春天,白萝卜妹妹只敢露出她苍翠的头发,把她雪白的身子藏在大地妈妈的怀抱中。包菜爸爸挺着一个“啤酒肚”还不好意思地笑着,荷兰豆是一位负责的妈妈,她正守卫着她的宝宝们。当我心情不愉快的时候,我会采几朵小野花,然后,像仙女散花一样撒到空中,看着每一朵花瓣“从天而降”我的心情十分满足。
夏天,我会到菜园中玩水,寻找鹅卵石,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放风筝。我一手拿着风筝,一手拿着风筝线,嘴里还喊着“三、二、一、放!”,我在菜园中来回奔跑着,头时不时看着在空中悠闲自在的风筝,“哈哈,风筝飞起来了!”空中翩飞的风筝寄托了我童年的美好。
秋天,我常常会到菜园中追蝴蝶,蝴蝶有的藏在草丛中好像在和我捉迷藏,有的坐在西兰花的爆炸头上,还有的舞动着绮丽的翅膀正在翩翩起舞。我一会儿跑到这,一会儿跑到那,嘴中还喊着:“蝴蝶,等等我,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
冬天,葱姐姐舞动着她婀娜多姿的身体,莴笋弟弟正挥动着双手,仿佛在说:“欢迎你的到来!”放学后,我都会给蔬菜宝宝们浇浇水,锄锄草,松松土。它们个个都露出了笑脸,看到这,我也笑了。
农家菜园一年四季都有不一样的风景,是我认识蔬菜的海洋,是我快乐的天地,是我成长的地方。这样的乐园,谁能不爱呢?如果你喜欢我的乐园,这里随时都欢迎你!
这是一间茅草屋,低矮而阴凉的茅檐。在我住宿的屋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
对面有一对白发夫妻。他们坐在屋前,欣赏着美景,喝着美酒,一副陶醉的样子。老爷爷喝得东倒西歪,说着一些醉话。
“天上有星星啊!”老爷爷眯着眼睛,老奶奶还算清醒:“哪里呀?现在是大白天!”
他们用着吴音口吻对话,那个家庭多和谐呀!
大儿子在小溪东锄豆.他满头大汗,拿着助头左锄下,右锄一下,小鸟儿为他加油祝兴。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也从不停歇。
二儿子盘腿坐墙边,手里拿着细竹丝上编编,下编编,最终手里的细竹丝没了,鸡笼也编得差不多了,他就喊“娘!再给我几十根细竹丝!”“好……去屋里拿!”老奶奶转头说。事实上,她醉得也不行了。二儿子拿了细竹丝后继续编。
小儿子好可爱!他坐着小船去溪里采莲蓬,再趴在溪头慢慢地剥着莲蓬,风知道他热了,于是给他吹吹刘海,让他舒爽一点儿。
现在,已是正午,老奶奶不等老爷爷,自己去煮饭了。茅草屋的窗里飘出了一丝丝饭菜的香气,传来了一阵阵的欢笑声。
在一个小乡村里,一座又矮又小的茅草屋搭建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
小溪两岸长满了青青绿绿的草,屋里传来阵阵说话声,说话的人是谁呢?我好奇地走了过去,原来是两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在聊天啊!他们沉醉于这美好的景色之中,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的三个宝贝儿子帮助他们干活。
老奶奶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她乐呵呵地对老爷爷说:“咱们的三个儿子长大了,知道帮忙分担家务活儿了,真懂事!”
老爷爷用手抚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点头回应老奶奶:“是啊,一晃就长这么大啰!”
我随着老奶奶所指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见有位拿着笨重的铁锄头的中年人在开了荒的黄豆田中锄杂草。他的身后,一个年轻人手中端着几根竹丝,反复叠加,正编织着一个精致美观的鸡笼呢!他对面的小溪上浮着一只小木船,船上的人正是老奶奶和老爷爷几岁岁的小儿子,他可讨人喜欢了!那调皮的样子可爱极了!
只见他趴卧在船栏上,身子向下,上半身已全部浸在水中。他摘下水中的莲花,剥下莲花里莲蓬,调皮地在水中吐泡泡。
我走出了这小小的茅屋,不禁感慨道:“这一家五口的生活真美好!”
像一只迷途的小船在大海中,小小的茅草屋在黑暗中沉浮。
四四方方的灯中一跳一跳的灯火,映照着这秋日寂静无星的夜。
书禾看着妹妹书渔沉睡的脸,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眼中却是与年岁大相径庭的光,灰黯,无奈。书渔七岁了,就该上学了。可着僻壤穷山,上哪给小妹找学堂去?书禾沉默了。
书禾姓陈,是书渔的亲哥。他们的父母去的早,听村里拉扯他们的大妈大爷说,那是六年前的事了。他们兄妹俩长得清秀,个性也乖巧,从小就讨大家喜欢,是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汤喂大的。书禾一直很感谢大家。妹妹一直很爱读书,可这地方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书渔唯一的读物,是本书页泛黄,毛边打卷儿的字典。书禾想让妹妹读书,可这孩子倔__他是不肯找人帮忙的,可想凭他一己之力就供书渔读书,太难了。
太,难,了。
秋虫在杂草中发出嘶鸣,叫乱了书禾的心。
次日清晨,书渔醒来。房中已不见哥哥的身影。“哥!”她叫一声。从四四方方的陈旧老窗望出去,书禾弓着背,一镰一镰割着秋草。秋草也是倔的,挺直了身板子,宁死也不曲腰似的,顶立在若无若无的秋风中,直直插向天空。书禾身旁已有一小垛秋草了,他的脸上脖颈上,也早已是晶莹一片。
书禾日复一日地割草,秋草垛一点点垒上去,长大起来。冬天一到,就把这些粮草卖了,喂牲口去!书禾想得很简单,十岁的他远不知道什么叫艰难,什么是坎坷,他只当把妹妹送出大山,是几垛草能解决的。
这个小哥的故事就这么在干燥的秋日弥漫开了,带着麦草的气息飘到人们的耳朵里。人们的脸上绽开一朵朵花,绽开了欣慰与无奈。他们送去了衣物,吃食,他们打心眼儿里祝书禾成功,却又无能为力。老村长路过小茅屋时,看见了那日渐长大,盈盈实实的草垛,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光,随即被温热的液体取代,他也只顾扭了头,一拐一拐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念叨:“风太大了,沙子迷了眼呦!”
干燥的秋日在雁鸣中继续……
书禾沉睡着,梦乡忽然一阵灼热,他猛然睁开眼,火蛇正贪婪地分食着自己辛苦筑起的草垛。他慌了,却又不得不冷静,“小妹!走水了!快起来!”书渔的眼睛一下子溜圆,她被哥哥拽出来……
他们生活了六年的屋,在几条火蛇的暴殄下,最终变成一片废墟,邻居们也来了,终究却也是保不住这一方小舍,只拾起字典中的某一页,焦黑干黄,却依稀看得出来是个“命”字……
书禾眼前一黑……
他醒来时,身边已是一片白色,村长和几个干部正担忧地看着他,“小渔呢?”书禾顾不上管自己的身体,他只担心小妹,“她在吴婶家呢,你别担心,”村长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却终是在干部们的目光中开了口:“书禾呀,咱们村想给小渔注册个什么助学金,你看,行不?”“让小渔读书?”书禾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法子了,“行,谢谢村长。”村长一行人点了点头,终是不曾提及书禾的病。
书禾却知道,什么都知道……
再次看见书禾时,小渔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她背着新书包,看到让她一生难忘的场景。
书禾是肺结核,医治需要很多钱,他最终将身上的管子都拔掉,也不知走了多少回村路,在下一棵小树。
最终,这条为期十年的稚嫩生命,被老天残忍收回。
十五年后__
一位穿搭得体,斯斯文文的姑娘走进小村,谁也不曾想她曾是个面黄肌瘦的女孩,她白嫩好看的双手在一棵树干燥粗糙的皮上摩挲。
微风轻起,她伸开手,紧紧搂住了沙沙动情的香樟树。
只是那天,谁也没有看见,少女轻轻启唇,喊出了一句话:“哥哥,小渔来了。”
这是三回普普通通的草屋,斑斑驳驳的土墙已不再挺拔,像母亲衰老的腰身。屋上的茅草不知换了几茬,白里带黑,像父亲花白而凌乱的头发。出头的椽子多已腐烂成黑色,令我联想到爷爷那油黑的烟袋杆。这就是我家的老屋。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老屋都象衰老的父亲。在我的眼里,父亲是个英雄;在父亲的眼里,老屋就是他的命根子。
当年,父亲与母亲从我爷爷家里游离出来,分得的全部家当为:一床破被、两张铁锅、三个盛米舀水的瓢、四个吃饭的碗。再有就是我的大哥与大姐了。孤苦无助的一家人租了人家两间厢房暂且栖身。不久,父亲只身从很远的地方拉回了杉木、竹子,然后又从地里挑来白土。就一个人和着汗水专心致志地垒起墙来。父亲累倒了,但是老屋终于峻工了。一家人沉浸在喜悦里。就在这一年,母亲在老屋里又生了一个男孩,这就是我,我成了老屋最年轻的居民,我好幸福。
应该感谢老屋,它为我们遮风避雨、驱暑御寒,有了它才算有了一个温馨的家。老屋的建筑在当时普遍贫穷的故乡是出类拔萃的,土墙高耸而挺拔,窗户也开得特别大。显得屋里很敞亮,着实让村里人羡慕了一阵子。
岁月悠悠,老屋伴着我们兄弟一天天地长大了,随着嫂子的进门,侄子的出生,我家的住房成了问题。考虑到新辟宅地颇费周折,父亲几次有意将老屋拆除,翻盖新屋,但一次次地都被否定了,父亲是怕逆了神意。坏了风水。结果是大哥二哥相继迁入别处,老屋自然是我这个老末的了。眼见一家又一家新耸起的瓦房、平房、楼房,我守着自家陈旧的老屋心里不是滋味,几次向父亲建议推倒老屋重盖新房。父亲多皱的脸阴沉着,推辞说:“先不忙,你要考学,再等等看……”
终于,有一天我有机会站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垂手肃立,缅怀英雄们的丰功伟绩,一种从未有过的敬慕之情油然而生。我突然领悟到,父亲为啥对老屋依依不舍,老屋不就是一座纪录父亲一生业绩的丰碑吗?一个衰老的人,一个饱经忧患的战士,还有什么比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更令人惬意呢?对父亲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来说,从一无所有步入小康生活,幸福生活是从老屋这里开始的。怎不对它生几分恋情呢?
出门在外,免不了想老屋,想父亲。于是我便将老屋拍了照片带在身边,以在苦闷仿徨之时振作自己。
以前,我家穷得叮当响,土坯茅草屋又阴暗又潮湿,
下雨就漏水。1986年爸爸办了“个体屠宰户”营业执照,妈当助手,做起了杀猪卖肉的生意。
经过几年的辛勤劳动,我家矮小的茅草屋变成了砖瓦房。拉猪的排板车,换成r机动三轮。爸爸还骑上了“幸福250”,可威风了。家里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税务所的叔叔是我家的常客。每次他们来,爸妈总是热悄接待。叔叔还夸爸爸是模范纳税户。可他们一走,爸妈总是嘀咕一番,然后哈哈一笑。从这里边我听出了爸妈的秘密。原来,他们有偷税现象。怪不得有人背后叫爸爸“税耗子”。
记得麦收期间,生猪肉每公斤由4元提到5元。爸爸瞅准这个机会。麦子刚黄德,就找来舅舅、姨、姑姑和叔叔一大群亲戚来帮忙。一天时间就把麦子割完脱粒,第二天爸爸又去收猪、卖肉了。6月底的一天,税务所的叔叔又来收税了。爸爸说:“这月收麦、打场,活又多,只杀了十六头猪。”叔叔听了,说:“是啊,农忙季节,是得先忙庄稼。”结果只收了半个月的税就走了。
后来,我从《中国少年报》上学习了金鑫爷爷的讲话,认识到了税收工作的重要性。它利国、利民,直接关系到国防、文教、卫生等方面的发展与建设,对国民经济起着杠杆作用,关系着国家的经济命脉。
根据我的观察,爸爸6月份一共杀了五十六头猪,并不比其他月少,应缴税550元。可爸爸只交了200元。我抓住这个真凭实据,在一次晚饭后。就把《中国少年报》拿给爸爸妈妈看。把我的记录和爸爸的纳税收据摆出来,又把我家今天的生活和前几年做了对比。到底还是妈妈文化水平高,息想转变快。她说:“孩子说得对,以后我们再不能欺骗国家了。明天你赶快去补税。”爸爸也使劲捶了一下脑袋说:“咳,我真糊徐,真不该只顾自己,不顾国家。”
第二天吃过早饭,爸爸用“大幸福”带着我,拿着钱来到税务所。爸爸说明来意,又作了检讨,把漏税款补上。张所长拍着我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有这样的孩子我们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