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有言:“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随风起舞的旋律是由人类一系列“冲动”的音符构成,我们应允之。而苏洵有言:“为将之法,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行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方法,可以待敌。”我们应将理性与冷静作为甲胄穿戴于身,以冷静的目光看待光怪陆离的世界。如我所言,我认为冲动与理性并不是矛与盾般的针锋相对,而它们需要的是调和与谦冲。
揆诸当下,信息化、经济化的巨轮高速运转,利益化的社会机制驱动着每个人变得烦躁和冲动。滴滴事件、明星偷税及瑞幸咖啡财务造假等事件无一不反映了人们为短时间内追求利益所引发的冲动。萧伯纳曾言:“人类有两处悲剧,一出是肆意妄为,一出是万念俱灰。”这时代的人们恰恰属于前者。如果我们目光短浅,只凭冲动的意志行事,我们只会陷入亡羊补牢的桎梏;倘若我们一昧地“冷静”,步步徘徊,我们仍然会落入固步自封的囹圄和“等待戈多”一样颓废般的“集体无意识”境地。
诚然,在这日新月异的世界中的人们,依然需要“冲动之风”的助推。事物发展的内因与外因,二者缺一不可。读万卷书,满腹经纶,若不经世致用,也只得一场空。正是因为冲动,希腊神话普罗米修斯盗火,给予万家灯火温暖;正是因为冲动,姬发违卜辞天明进军朝歌,留下“周武王,始诛纣,八百年,最长久”的一句。正是因为冲动,拿破仑·波拿巴违军命雾月政变,留下了法兰西第一帝国。站在历史的高度回望,人类文明几乎是由一串串“冲动的音符”构成的。从而,冲动并不是魔鬼,而是我们的催化剂。
但是,“过火”仍然不行,我们在漫漫人生路上依然需要保持理性与冷静,过度地燃烧无异于玩火自焚。是理性让我们可以在开足马力的同时,也能够把握好方向盘;是理性与冷静让我们昂首阔步的同时,也能够回顾我们曾经走过的脚印;是理性与冷静让我们被“肆意妄为”的念想占据头脑时,也能够将法治心,心平气和。我们也会以更谦冲、清醒的姿态前行于前方的魔鬼森林,用自己燃烧的心脏照亮黑暗的道路,做“淡定的一小撮,而非狂热的大多数”。
即使是脱缰的野马也要受到天地的束缚,那冲动的火与风,红与黑也要在心中套下紧箍咒。冲动使我们的原动力,而冷静便是告诫自己行向何方的规矩与方圆。风掠过于人前,究竟是随风而飘,还是御风而行,这仍在自我的运筹帷幄之中。
“人生海海。”我们不得不面对“当机立断”“待候时机”的抉择,我们既不要亦步亦趋的徘徊踱步,也不要飓风一样的横冲直撞,而是“静吾心”,御风而行,泠然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