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岳》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
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登岳阳楼》
昔闻洞庭水,
今上岳阳楼。
吴楚东南坼,
乾坤日夜浮。
亲朋无一字,
老病有孤舟。
戎马关山北,
凭轩涕泗流。
《江畔独步寻花》
黄四娘家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近日,某生常以一胶制仿真蜘蛛‘锅害’班里。众女生整日疑神疑鬼,恐怕在自己的铅笔盒或是书包里发现什么“异物”。面对重重危机,我自是不屑一顾,着实令人刮目相看,以为我真是什么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呢!殊不知我也曾是个闻“虫”生畏的柔弱小女子呀!
事情的一切改观均在于两年前的那次灵山生物夏令营之行。胆小如鼠的我走进那十人一间的大屋子,就像是被推进了火坑——我要是知道这地方的特产,说什么也不来了。要问这儿盛产什么?虫子!各种纲、目、科、属、种的虫子!但凡我知道的,这儿都有,更有我无论如何也没听说过的。
第一夜,漫长的一夜。
先是“人虫大战”,满屋子苍蝇自不必说,就连蛾子(鳞翅目)都是五花八门、种类凡多。总算知道什么叫“全民皆兵”了—一人手中拿着一张捕虫网或是扫炕条帚之类,见虫就抡。为之欣慰的是,从小到大这十几年统共没打死过几只苍蝇的我,一小时之内就“灭”了它不下十只。真不知是我变得身手敏捷了,还是这儿的苍蝇太过迟钝了!至于虫子的密度,不言而喻。
在虫比人多的环境里睡觉的感受,体会过的人恐怕不多。不过可以设想一下,当锐利的目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窥”到虫子的移动(或许根本称不上是“窥”,只不过是一种不样的预感),打开手电照照头顶,在距自己不过一米的天花板上,看到一串长着好几十只脚的“钱串子”在闲庭信步,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于是引吭高歌“祝你平安”。真担心虫子“一失足成千古恨。”
更有可怜人士,半夜警觉到耳边似有声响,定睛一瞧,竟是一只面目甚是丑陋的怪虫。多亏此君道行极深,定力极强,才没喊出声来。只可惜那大半瓶“欧护”(一种杀虫药水)——用置之多足以把虫子淹死——还是没能护送此虫“一路归西”。哈——与“虫”共枕,这是何等伟大的勇气啊!
一夜险象环生,每个人的生杀予夺似乎都已经完全掌握在虫儿们的手中了。整夜脑子里都绷着根弦儿,于是一早起来,个个脸色发青,印堂发暗。揉着惺松的睡眼,一改中国人以食为本的传统,“睡了吗,您哪?”理所当然的成了最富人情味儿的一句问候。
某文学狂大发感慨:“一二三四五,上床打蜘蛛,蜘蛛没打尽,苍蝇又进屋。”或曰:“昨夜雨疏风骤,蚊子让人优愁。试问灿蜒何时休,灿蜒乱扭。知否,知否?吾命将休!”岂料一语触及众人痛处,均像李奶奶,痛诉革命家史一样,大谈一夜之间如何如何与虫“斗智斗勇”,才晓得诸位之悲惨境遇,都不比与虫共枕差到哪儿去。
唉——这才是一个开端啊!
夏令营历时五天,天天度日如年,到最后竟也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对于某种膜翅的小生灵(蜜蜂)在身边徘徊也能作到不闻不问心静似水。至于当初几乎令人精神崩溃的“钱串子”更是仅凭一对肉掌,沉着应战。手法稳、准、狠,保证掌到毙命。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就凭这个,区区一只胶制蜘蛛又奈我何?瞧瞧,瞧瞧,“蜘蛛”又飞过来了不是。哼!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于是有力的一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再于是,身旁一声赞叹:“真勇!”
是啊,真勇!
(谨以此文纪念我和“虫儿”们的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