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火车快速地行驶在青藏铁路上,今天已经是离开家的第二天了,从昨天开始,一直在荒原行驶。
一眼望去,窗外的荒原显得无边无际,连一棵树也没有,地上似乎还有一层薄雾似的霜,远处的湖面冒着白气,车内的我有些寒冷,同学们三三两两挤在一起取暖,此时我的目光定格在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热气正从杯子里缓缓往上冒,让我想起了阿妈做的酥油茶。
陪我走过十几个冬季的酥油茶是阿妈最拿手的本领,每一次我吵着要喝酥油茶时,阿妈就会拿出一个木桶,在木桶里加上酥油和清茶,然后再拿一个木棒上安着原木片的“加罗”上下抽打,只见阿妈的一只脚踩着茶桶的底部,双手握着木棒有节奏地上下抽打着,木桶里发出“隆隆”的声音。阿妈的身姿是那么的柔美,她不时用手撩撩长长的秀发,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我觉得这样的动作一定是世上最美的画面,而阿妈的动作若配上乐曲,也绝对是世上最美的舞蹈。
将做好的酥油茶倒入碗里,这也是阿妈的一个绝活。阿妈把碗摆到桌子上,然后便把茶桶放在地上,只见阿妈脚踩桶底,右手按住桶腰,左手提起桶颈,酥油茶就会倾泄而出,以飞流直下的气势落到碗里,又以波涛汹涌之势翻一下才会风平浪静地回到碗里。双手捂着碗往嘴上一贴,香气便会沁入我的身体,再喝一口,香甜,温暖,还有浓浓的爱便传遍全身。阿妈最高兴的事就是看着我喝茶的样子,并说上一句:“喜欢喝,阿妈再给你打。”
牵挂那一杯酥油茶,不只因为饥渴,还因为那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