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每逢过年或有喜事,按规矩,应该要用鱼做一道大菜给大伙冲冲喜,而爷爷则是村里出了名的做鱼好手。
因为爷爷出名,所以村里一出什么喜事,就要请爷爷去做鱼,而我则静静地在一旁看着。确实厉害!爷爷从来不用扑鱼用的捞子,别人都用捞子把鱼从木箱捞出来再继续,爷爷却截然不同,他直接一手戳进水箱,提起鱼尾,往菜板上一摔,“啪”地摔打声传满整个厨房。那鱼被摔得还没反应过来,爷爷就刀起刀落,一眨眼的功夫,鱼头就已经和身子分离了,只可惜,那时的我实在太小了,只看得懂这些,至于后面的去鳞去腥的步骤我便开始看不懂且没兴趣看了。
至于那鱼的味道,餐桌上的人不是讨论鱼好不好吃,而是在研究这么好的鱼怎么做出来的。爷爷听了只是哈哈大笑,然后把做法一口气详详细细地都讲出来。实在的说,爷爷没说半句假话,我在旁边是看着的,但从来没有人可以做出像爷爷一样的鱼。我想,怪不得有一句话说,“好的大厨永远也不会害怕秘方被众人知晓,因为他有绝对的信心做出别人都做不出的味道”。
只是现在,爷爷已经去世了,村里的做鱼人也换了,鱼的味道虽然也很好,但好像无论如何,他们做的鱼都没有爷爷做得鱼香,都要逊色一些,无论是在老家还是在城里,我都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好吃的鱼了。每次只要一想到以后肯定吃不到如爷爷手艺一般的鱼,我的眼边总会变得又红又胀,反应过来的时候,连眼角都已经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