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入世迄今,算来十三年有余矣。姓曾名磊,未有字,只是族谱上传至鄙人,乃名繁磊。磊,盖取坚如磐石、光明磊落之意也。
吾虽不才,相貌平平,亦不勤学,排名屡处他人之后,但亦盼成大器。竟也想成为周树人先生,但无一处文学天赋,只是头发与其相像,又粗又直耳。
平生爱好甚广,三教九流,四书五经,略有涉猎,但用心不专,无一精通,琴棋书画,欣赏不来,更无艺术细胞。平生信奉,安全第一,健康至上,虽体育测试成绩不往,但亦喜爱踢球,足坛巨星,无一不知。犹爱梅西,然其俗也,对外宣称为德布劳内粉丝焉。
自少惰懒,万幸父母打点,智力尚可,常感才疏学浅,上违往日师长谆谆教导之语,下背今朝学徒虔虔向学之心;长叹庸碍无为,上辜父母养育之恩,下负自我激励之情。不望闻达于诸侯,富贵与人间;只求安逸于现世,常乐予今生。
不管卑鄙的人们对你做了什么卑鄙的事。” 杰米多夫想,大概,最后那句话现在还不应对儿子讲,因为格林卡马上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提出来: “世界上卑鄙的人多吗?’, “遇得到的。” “土地也爱他们吗?’, “不……这样的人它不爱。” “那他们怎么会做卑鄙的人的呢?’’ “不知道……是会生出这样的人来。” “这种人你碰到过吗?” “碰到过,孩子。” “你对他们怎么办呢?’’ 是啊,他对他们怎么办呢?本来不必,不必对他讲那些话。你看,现在怎么回答儿子这简单的、非常简单而又朴实的问题? “孩子,去睡觉吧,去吧,去吧,已经晚了。”
他催促而到了房间里,他躺在床上,感觉到儿子还是在等待回就说:“我对他们怎么办吗,格林卡?哎,格林卡,格 ……你长大了,也许,比我更懂得该对他们怎么办。” “就是说,你不太懂得?’’ “看来,是不太懂得,孩子。” “可我懂。”孩子沉默了一会说。 “真的? 方瞧了一下,和伟大的发现 ”杰米多夫甚至在床上欠起身子朝儿子睡的地仿佛格林卡当真能够告诉他某种不寻常的东西。
这些东西和发现他寻找了一辈子,迄今为他怎么也没有找到。 “爸爸,应当把他们单独和土地留在一起,永远永远也不要帮助他们。” “什么—什么?”杰米多夫坐在床上,他从黑暗里看不见儿子,只听到格林卡也从枕头上抬起身子来。 “爹,要知道我也想过,土地大概是活的,谁爱它,谁理解它,善于和它相处,为什么叹了一口气说,它对谁就是善良的。”格林卡不知 “它在森林里招待这种人吃浆果,用小河给水喝 …” “还有呢?,’ “你记得吗,我们还在守卫室住的时候,’不是有个偷猎的人开枪打死一只驼鹿的吗?” “怎么不记得呢……我在森林里追赶他,追赶了这个寄生虫不知多少路,直到把他赶到鄂毕河岸上。” “就是嘛,他还开枪打你呢。” “他开枪了,孩子。就是没有打中,太慌张了。” “什么,根据自己的一套?总有最公平合理的公平吧?” “偌,你长大了,就懂了:有还是没有……你会比我更懂,而现在睡吧,睡吧,真是个打破沙罐莹到底的人。”
最新消息:太阳迄今已进人白矮星阶段,在近粼X)年时间里,人类将毁于太阳周围形成的黑洞之中。从明天开始,全球人类收拾行装,准备向银河系中心的“地二星”移民。“地二星”与地球非常相似,它的“太阳”还处在幼年期,航天中心将出动50万架大型客货两用航天飞机,向“地二”进发。
全球沸腾了。在这颗拥有500亿人口的行星上,就像卷过了一场特大咫风,再也不能沉住气:人们一个个焦急地期待着航天飞机从天而降,高频语言发射器、超短波显影屏也没有人去听去看。大地、大海陷人死一般的沉寂。530岁的老科学家卡卡爷爷(人们平均寿命500岁)倒没有太紧张,他小时候写的幻想小说就预见到了天会有大祸降临。他算了笔细帐:50万架航天飞机每机乘1000人,一次可以运走5亿人,从地球到“地二星”距离三亿光年,飞机时速一万光年,大约3年时间到达,返回用3年,送走5亿人要6年时间,送走500亿人需600年,但只有400年时间,最多只能运走340亿人,另外,160亿人呢?
天哪,祖先为什么给我们留下这么多人!怎么办?卡卡爷爷思索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公布真实情况,发出倡议。倡议书内容如下:为了人类繁衍生息,为了子孙后代的快乐生活,我倡议全体400岁以上的老人,让出自己航夭飞机上的位置给青年们,他们是人类的未来。另外,近些年尽量控制人口,争取最大限度转移。人们又沸腾了。谁都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难道就这样白白断送掉?况且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二次生命很影响人类大脑,所以科学界就不再发展它了)。但更多的人还是默许了。第一批乘客登机了,“孩子们,你们的祖先为这片土地抛过头颅,洒过热血呀!”父母祖辈们发出了心底的呼唤。 “妈妈……”一阵阵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每个人都流泪了—“别忘了生你们的根!”“别忘了这美丽的黄土地!”
卡卡爷爷也抹着红红的眼睛,默叨着:“别忘了这片热土!”
航天飞机群已经不见了。久久,人们无言,默默地淌着眼泪,大地又恢复了沉默……转眼,已经运走了300亿人,老人们(卡卡爷爷早已离开了人间)继续坚持守着祖先们的这座坟墓,他们要和老祖宗葬在一起,而让后代勇敢地活下去。地表越来越热,月亮不断影响着潮汐,潮水拍击着海岸,几百米高的巨浪横扫着地球。终于,黑洞形成了,地球结束了它短促的一生。大约150亿老人与地球同归于尽。
“祖先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曾经一片绿色的乐园,你在哪里?记住这一幕吧!一定要记住……”老人们像孩子一样哭喊着奔向黑色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