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岁月流逝,青春不再,生命行将逝去,昔日往往会浮现在眼前,像一列火车轰隆隆驶过郁郁葱葱的森林,绿得让人发冷。
生命的逝去无法挽回,过往无法挽回。但人生并不会因此失去意义,失去存在过的痕迹。因为文明总会延续,生命总会继续,燃烧成一把火,然后燎原。
文明不死,文化不死,艺术不死。植物将生命和希望悄悄地藏进种子里;人类将生命和希望藏进文明里。那是他们献给世界最后的吻,温暖而又热烈的吻。
一代又一代人在生命的尽头,将那些对生命的希冀和爱尽数交给它,所以它替他们活了下去。于是那些人,那些生命获得重生,登上曾经由他们建造起来的文明的高楼,去见证更加悠远的时光,去遇见更多和他们一样心里藏着光的人。
那些梦,那些光,那些希望。轮转千秋万代,并未虚掷。它们都化成了文明史上的大江大河,都变成了前行的灯塔。它们在流淌,在发光,在照耀人间,在见证时光。
文明,从不止步;文化,从不止步;艺术,从不止步。它们时起时落,跟随朝代的更改也变换着舞步,但它们永不沉没。
那些曾经的朝晖与圣歌,尽化重生。
小林拿着一对五号废电池找呀找,一时之间却不知哪里才有专用回收箱。在笔者提示下,小林拐了两个弯终于找到了一个……
校报曾在复刊第147期中强势推出过(校园“百宝箱”的故事》专题,时至今日,那些“宝箱”却难复当年的盛况,有的日渐稀少,有的铁锈斑驳,有的则早已“香消玉损”……
“你知道校园诸多角落的‘百宝箱’吗?”、“你还记得多少?”在近期进行的一次走访中,笔者随机询问了部分同学。大部分受访者表示,对废旧电池回收箱“还有印象”,部分同学称知道校报投稿箱,而对那次专题中涉及的其他“宝箱”,受访者大多摇头,“想不起来了。”……这表明:校园“百宝箱”正在日益成为一道行将隐没的风景。
如此推论似乎是片面的,据笔者所知,近年来,另一大批“宝箱”在西安建大校园迅速“崛起”,其发展态势在南院尤为明显。当你走进大板楼,就随处可见报箱、送奶箱等等。3月中、下旬,学校还曾对南院多幢居民楼加装了住户信箱……
只是,我对那期专题中的“宝箱”们依然充满了怀念。无论是校报投稿箱,还是废旧电池回收箱,抑或是义务邮递信箱,都曾或多或少地放飞过我的热情和梦想,也曾给我带来诸多方便。髻如,我登载于校报的首篇稿件,就是通过了校报投稿箱中转而最终抵达编辑的案头。
不可否认,学校近年来持续的建设施工导致了部分“宝箱”减少甚至消失,同时,一些箱子难敌烈日风雨的暴晒侵蚀而朽腐,但更多的破坏却来自于我们自己有意无意的行为,笔者曾亲见一个废旧电池回收箱遭受重击后散落于地的惨状……
是的,有一种行为叫破坏,更有一批“宝箱”亟待“重生”,渴望着继续发挥“服务校园、方便师生”的作用。它们终究会成为一道行将隐没的风景吗?
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在沟通藏汉文化中,行将出版的《藏汉大辞典》是一件好事。这部辞典是一部以专科词语为主的综合性大词典。它出版后,将对解决阅读藏文典籍和实际工作中遇到的间题大有帮助。今年二、三月间,我们曾几次在成都焦家巷一个古旧的院子里,访问了《藏汉大辞典》的主编张怡荪。他是四川蓬安县人,今年八十八周岁了,精神健拣,十分健谈,不戴老花镜也能看书写字。他说,编写这部辞典先后花了五十年。他还风趣地比喻自己是“二八佳人”,二八,指他己年满八十八岁,佳人,是指他锲而不舍,始终做这项工作。
我们问到他编写这部辞典的经过,张怡荪颇有感触地说:“早在一九二八年于清华大学任教时,我就在陈寅洛先生那里接触到藏文资料。后来,又阅读过不少国外藏学方面的著作,思想颇有感触:西藏是祖国的一部分,藏族是祖国大家庭中的一个民族,国内却很少有人致力于藏族文化的研究。于是,我决定染指于西藏文化这一领域,一面拜师求教,学习藏文,一面收集国内外藏学研究方面的资料,同时又加入佛学研究团体,钻研佛教哲学。而要揭开藏族文化宝库,就必须有一部完善的工具书,既便于自己使用,也可为后来者搭下一座桥梁,这样,我遂萌下编纂藏汉大辞典的念头。”抗日战争初期,张怡荪先生从北京辗转流离返回四川,干脆放弃了教书生活,创办了西睡文化院,专门从事藏学研究和编纂词典的工作。
但是在旧中国,要获得一份资料,谈何容易。为抄录藏本《集论》,就曾托人两次上五台山。因这部书是在《大藏经》中,写本存放于五台山上的寺院里。至干要获得国外藏学研究的资料,就得托人购置,个人财力有限,有时还得竭锚珠而求之。要从资料中抽译出正确的东西,又不仅是通晓藏文就可以解决的,还得相应地掌握多方面的知识。藏族文化深受佛教影响,研究藏族文化,不能撤开佛教哲学。由于各自翻译经典的重点和时代不同,又不能把汉地佛学同藏地佛学等同起来。为此,他便邀请爱国老人喜饶嘉错来到西睡文化院主讲佛经,介绍藏地佛学。
在国民党反动政府统治下,西藏文化院没有备案,伪教育部知道了,示意让办备案手续,并允许给钱扩大规模,实际上是要把这个研究机构置于他们控制之下,张怡荪断然拒绝。伪教育厅又施加压力,文化院被迫解散。但张怡荪编纂这部辞典的决心并未因此而动摇。
解放后,这项工作得到了党和政府的支持。一九五八年中国科学院成都分院曾组织他率领大辞典编写组到拉萨收集资料,为他开展工作提供了有利的条件。这时,他已近古稀之年,途中经过西安时,一位负责同志担心他年龄太大,体力不支,执意劝他回去,张怡荪却说:“我感谢组织关心,但受科学院之命,如果完不成编纂辞典的任务,我可负不起这个责卫”最后,几经磋商,这位负责同志还是让他到拉萨去了。西藏地区给编写辞典工作提供了方便条件,过去不易见到的资料都找出来了。从一九五八年到一九六二年,在西藏党政领导的关注下,他和编写组同志收词包括政治、法律、农牧业和手工业生产、文法修辞、历史、地理、医药、历算、文艺、乌拉制度以及社会习俗、生活用语等三十二项,完成了大辞典稿本的四分之三。可是在十年动乱中,这本未完成的稿本竟被视为“大毒草”,受到批判。粉碎“四人帮”后,张怡荪以垂暮之年,再次受命主编《藏汉大辞典》。此时,五十年的宿愿才实现了。他感到自己的晚年更有了寄托,更有了奔头,更加孜孜不倦地工作。一九七八年十月,终于编成了《藏汉大辞典》(征求意见稿)并于一九七九年付印出版。
回顾编纂《藏汉大辞典》的五十年历史,张怡荪深有体会地说:“只有在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国家,才能使自己为实现沟通藏汉文化作出一点微薄的贡献。也只有在粉碎
四人帮后的今天,才能实现自己的宿愿。”他说,明年正式出书,自己不过八十九岁,一定能见得到的。现在,他已把自己珍藏的两部《甘珠尔》、一部《丹珠尔》以及几百册藏文典籍捐给了四川民族研究所,让更多藏学研究者阅览。他寄希望于年轻的一代。
结束访问时,我们深深感到:“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是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使这位年近九旬的老人有了一个闪光的晚年。
童健飞同志第二部散文集《探索集》行将付梓,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所以当健飞同志邀我写序时,乃欣然命笔。
在文学创作诸种文体中,我比较喜欢散文。古代文学唐宋八大家以及《岳阳楼记》、《爱莲说》等名篇,不少至今还能背诵;现代文学中鲁迅、冰心、叶圣陶、丰子恺、巴金、何其芳……当代文学中秦牧、郭风、刘白羽、魏巍……他们当中风格各异,艺术造诣精深。鲁迅的深刻、冰心的纤细、叶圣陶的朴实、丰子恺的幽默、巴金的流畅、何其芳的华美……秦牧的挥洒自如、郭风的清新流丽、刘白羽的磅礴气势、魏巍的朴素深情……这些作家的作品,艺术风格不同,给我们以不同的美感,我都非常喜爱。在这些作品中,我们得到醇美的艺术享受和人生的启迪。
健飞同志很早就致力于散文创作,可说是几十年如一日了。过去常在报端刊物上读到过他的作品,名字是早就知道了。到1993年,广西区政府调我到广西通志馆任职,同健飞同志一道工作。他在志苑辛勤耕耘,仍努力创作散文,为文艺创作园地献上一朵朵赏心悦目的花朵。
健飞的散文很有特色。首先他以真诚与热情去拥抱生活。我们这一代人经历过若干年的旧社会,对社会主义新生活有一种天然的爱,有一种自然的热情。健飞以对社会主义真诚的爱,热情地投入生活,歌颂生活。《探索集》中一些篇章,原是生活中很普通的事,但由于健飞对社会主义有真挚的爱,所以他能发现其中的意义,抒写出感人的作品来。如集中的《白云深处》,它所写的事很简单,中心只是在飞机上与新认识的同机农民朋友的一段谈话。健飞就从这段谈话中发掘出社会主义现实生活中的美,让读者从农民乘飞机赴京探望读大学的女儿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实里,看到社会主义农村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健飞散文获得成功的一个很主要的原因。我总以为,一位作家没有对生活的热爱,没有对祖国的爱,是写不出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作品来的;即使他能获得这个奖、那个奖,但不会得到人民群众的认可。至于那些以攻击祖国为能事,甚至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如高行健之流,则只能让人们嗤之以鼻。健飞对社会主义生活的热爱很纯朴,很真诚。《家乡的美味》一文,把家乡具有独特风味的小食,如数家珍般抒写出来,读者能如感似触地感受到,健飞酷爱家乡的炽热之情。前人有云:热爱家乡是热爱祖国的基石。热爱家乡的感情是极可宝贵的。健飞的散文,到处洋溢着对社会主义生活真诚纯朴的热情。这是健飞散文特色之一。其二,健飞散文的语言也很有特色。古人所说“天然去雕饰”,健飞散文语言有近于此。健飞散文的语言不追求华丽的辞藻,不追求文字的清新,也不刻意追求平淡的语言风格,而是以朴素的语言娓娓道来,显现出一种朴实的语感,有时甚至用上一些口语化的句子,增强了语言的朴实感和泥土气息。这种语言带着鲜明的健飞性格,在阅读他的散文时,常常闪出健飞的面形身影,似乎是面对面地在听他叙说、抒情。这种散文语言是属于健飞的。其三,健飞散文在结构上也很有特点。健飞对散文作品涉猎颇广,对散文创作理论也研究有素。他在《自序》中就谈了他对散文创作规律的看法。他说到力争每篇散文都讲究谋篇布局,但他的散文在结构上却不见谋篇布局的迹象,更不显雕琢的痕迹。文章如随意而行,漫不经心;然而如果细细分析,却又可以看到分明是经过谋篇布局经营而成的。能否说,这是经过谋篇布局而达到不显谋篇布局的效果呢?最典型的如《阳朔小导游》。文章以小导游稚嫩的导游声开篇,然后倒叙,中间拓开一笔,叙游人之众多,再拉回小导游的活动,最后篇末点题,落脚到雷锋精神的光辉,升华了主题,结束全篇。前面的龙画得很出色,点睛十分巧妙。这应是《探索集》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当然,也不是每一篇都臻此境界的,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作品还是不少。总之,健飞的散文很有特色,取得了坚实的实绩。如果从更上层楼要求的话,我觉得就是一些篇章中的诗歌。健飞散文里常喜欢插进一些诗歌,这些诗歌如果能加以推敲,写得精美一些,就更能为散文添色增辉了。
健飞同志虽然年过六旬,但精力旺盛,热情不减,仍笔耕不辍。这种执著于事业的精神很值得钦敬。我总觉得,执著于事业就是执著于人生、执著于理想、执著于信念。有这种精神就一定能创作出新的业绩。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纪,新的世纪将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世纪。健飞同志必能凭手中的健笔,飞翔在新世纪文学创作的蓝天上。
这篇短序写成之时,远处传来欢庆新世纪第一春的烟花炮竹声:已经是新春第一天了。那么就让我以这篇短序作为新春的祝贺,祝健飞同志健笔飞翔!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