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到《锦瑟》的时候,看着那句“庄周晓梦迷蝴蝶”的典故,不禁想起另一个故事来,一个“晓梦迷王”的故事。这说的是一个乞丐,白天过的悲惨,夜晚却不知道为何,总梦见自己是一个皇帝,且一旦在梦中睡下,在现实生活中的他就会醒来。于是这乞丐便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真的皇帝了,而眼下的现状才是梦,因此不再愁苦满面了。旁人听说了却只笑话他。曾经十分不解人们对他的嘲笑,现在终于懂了一点。
首先那乞丐本身以为自己是皇帝的想法是可笑的。他若真是皇帝,怎会在困境中沦为乞丐?帝独尊天下的气势非凡,怎会叫他沦落到这种境地?——无论于何地。是的,无论身处何地,处境都不该掩得住光芒。
就像曾为市井之徒的刘邦。谁能想到他会像流星一样冉冉升起,建立起汉朝?在他成业之初,是并没有什么人看好他的。但市井之气终究掩不住他的气魄胸襟。从前无人知晓的无名小卒,到千年古帝,其中的历程,他散发了多么耀眼的光芒,哪里是那身世等所谓处境的东西能掩盖的?困苦是磨金石,即便是出现在他身边,也能被他转为利器。
一如种豆南山的陶潜。布衣破衫,铲锄钉耙,从未能磨灭他的才情,却浇灌了他的田园诗情。处境从来没有办法掩住他的光芒,他的才情。处境就是一面放大镜,一面特殊的放大镜,当光芒大于阴影时,它放大你的光芒。当阴影大于光芒时,它放大你的阴影。故在逆境中,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处境是掩盖不住光芒的。若乞丐真的为一朝之帝,怎会沦落为如此境地?他应该有雄才,他应当气度非凡,而并非只因为在梦中,所有没有了一切。由此你便能看出那乞丐的可笑和自欺欺人。旁人是清醒的,只不过当局者迷罢了。
或许有的时候,傻亦人有傻福,察觉不到什么,所以便或许能少了些痛苦。但我们终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或许还有许多其他的责任,不能为了快乐而活。所以要力争清醒,避免活在梦中而不自知。
福建省漳州一中女学生胡晓梦,三年来,给本刊投寄了3篇习作,都在刊物上发表了。《吵架》,1982年第一期;《客人》,1982年第五期;《台鸽》,1983年第五期)基本上是一年发表一篇,这几篇作文,登出后反映较好,《吵架》还荣获本刊举办的全国少年作文征文一等奖,1983年“六·一”期间,胡晓梦偕同他的父亲,一同从东海之滨的漳州,来到湘江之滨,参加了我们的盛会。在会议期间,她得到了老一辈作家、画家的亲切教诲,跟获奖小朋友共同磋商作文之道,收益非浅。
时隔一年,胡晓梦同学又寄来一篇散文,就是这篇《青青江畔》。
先不谈散文本身。我想回忆一下往事。
那是在1982年第五期《小溪流》上,在发表她的《客人》的同时,刊登了她给编辑部的信。她在信中写道:“《吵架》题材是我自己找的。父亲《语文教师)帮我分析主题,挖掘中心。文章是我自已写的,父亲略改几字。这篇《客人》是全市统考考题,我几乎没构思就直接写下去,前后只用30分钟就交卷。象冯科长那种人物我见多了,讨厌极了,我写的那样的事不仅听得多,也见过不少,所以不加思索就写成了。其买我没姐姐,只有一个要考大学的哥哥,妈妈也并不是工人,是个教师,我是家里最小的。”
从以上文字可以看出,作者已具备了调动生活、对人物进行塑造的一些本领。所以,在那个讲评中,我曾这样写过:“从两篇习作看出,你已经掌握了一定的写作技巧。有一定的文字表达能力。在这个基础上,你可以学习写一些生活故事、人物速写,逐步向写小说过渡。只要你不断努力学习,注意观察生活,经常练笔,相信几年后你可以写出更好的作品来的。”
两年过去了,胡晓梦已是高二学生了,她写出的新作品如何呢?且看《青青江畔》吧!
《青青江畔》是一篇充满童真的抒情散文,作者充满了孩子气,且听这段对话:
“爸爸,船上的人吃什么呢?”
“同我们一样。”
“船上的人到哪儿看电影?”
“到岸上。”
“船上的孩子有教室、老师吗?”
“没有。”
“船上的人到哪儿买菜?到哪儿大便?还有,他们死了怎么办?”嘿。问得多荒唐。
由这些对话而引出了站在船头的小孩;“小男孩腆着大肚子(肚子里一定装满蛔虫!)”……这些都出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的遐想,如同梦幻一般的缥缈,恬淡。
散文的第二个优点是充满诗情画意。好的散文就是一首诗。散文要有诗的意境美。所谓意境,就是你的描写。能把读者带进一种美的境界中去,使读者身历其境。《青青江畔》的确把我们带到了东海之滨,那儿的沙滩、落日、帆船、小孩,历历如在眼前,有一种寥廊的柔美!作者在结尾抒发的情感也是真挚的:
“呵,青青的江畔,青青的波涛,你可愿意将一个少年美好的祝愿带去,送到那帆影里,送到那歌声里,送到那曾经套着绳索的小男孩的身旁?……。”引起读者无限的情思与共鸣。
本篇的第三个优点是,有时代感。
作者并不是为了抒发个人的绵绵之情,而是通过对比描写,反映了我们时代的伟大变革,你看,同是这海边、这沙滩,几年后呈现在作者眼前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啊,白帆!点点白帆从上游飘来,近了,近了,啊!变了,变了!一色新上的油漆,黄的、篮的、红的,竹篷换上了深绿色玻璃钢,怪不得一只接一只满载货物,神气地昂着头急驰而来。那个套绳素的孩子当然找不到了,”“只见每只船上都有一台收录机……奇怪,孩子们呢?呵,找到了!他们聚在最后一只船上,足有十来个.咦,这不是水上学校吗?”
从这篇两千字的散文中,可以看出,胡晓梦同学在写作上又迈开了新的一步,我们《小溪流》的编者和读者,愿意跟踪她的行迹,期望她更上一层楼,写出更好的新作来!
我怀着非常喜悦的心情,向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读者,推荐胡晓梦同学写的这一本书。
这是一本令人喜爱的书。
它象一束带着清晨露珠的水仙花,放射着浓郁的幽香,展现着野趣盎然的勃勃生机。
读它令人喜爱,读它野趣盎然,是因为这本书的作者既不是专业作家,甚至也不是成年人,而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她发表第一篇作品《吵架》时,才只有14岁,而现在,当她写最近的一篇作品《爱》时,也只有17岁。
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她面前展开的这个大干世界,对于她来说,就有着与成年人不同的感受,而在她笔下所反映出来的折光,就有着独特的色泽和韵昧。
从这些作品中,我们可以强烈地感觉到的是:一颗童真烂漫纯洁可爱的心在跳动。在她那稚嫩纯洁的心灵上,周围的一切,是多么可爱啊:那蓝蓝的天空,那悠悠的白帆,那沙滩上的微风,那江上的夕阳,那第一次登台唱《小松树》时的掌声,那参加作文、书法比赛的奖状,那深沉似海的父母之爱,那慈样严格的恩师之情,那作文比赛得奖后全国各地工人、农民、老师、学生、战士们寄来的一封封热情洋溢的信·”一啊,这一切是多么美好呀,多么可爱呀,多么迷人呀。
她深深地感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幸福。
正因为她如此热爱生活,如此热爱这个世界,正因为她有着这么一颖童真无邪般纯净的心灵,所以她对于生活中那些假恶丑的东西,就显得特别敏感,特别憎恶,正如眼睛藏不住沙子一样,她的纯洁的心灵上,也容不得半点邪恶。
《吵架》一文中,她对于那个依仗“四人帮”的势力耀武扬威欺压邻居香嫂的憎恶和讽刺,在《客人》中,她对于那个利用职权勒索敲榨的小贪官冯科长的丑恶灵魂的无情鞭挞和揭露,都表现了她的这种嫉恶如仇维护正义的高尚感情。
我记得,我第一次读晓梦的第一篇作品《吵架》是在1983年的初夏。湖南《小溪流》编辑部开展了一次全国少年作文比赛活动,我应邀做为评委,参加了这一次评选活动。在当时许多作文中,这一篇《吵架》引起了我们大家很大的兴趣和注意。因为我们从这篇文章中,看出了一颗纯洁善良的心,一双明亮敏锐的眼睛,一支朴素流畅的笔。她很注意描写她所熟悉的日常生活,而却又不拘泥于一般生活琐事,而是着眼于人物的精神面貌,内心世界和社会的不正之风,善恶之别。
这在一般少年的作文中,是难能可贵的。
因此,这篇作品,被评为一等奖的第一名。
也就是在这次发奖大会上,我看到了胡晓梦。
完全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举止谈吐还是满身孩子气。
她代表获奖作者上台讲话,这讲话也很有意思,不同一般,别开生面,到现在我还记得不少,游览南岳时,我们一边观赏,一边聊天,她时而咯咯地笑几声,时而稚气地说几句。
“《小溪流》好,不开后门!”
这句话,把我们大家都逗笑了。
孩子气十足,可这是她发自肺腑的声音。这句天真烂漫的话中,包含了多少发人深思的内涵啊。这是对《小溪流》的赞扬,也是对那些搞不正之风的刊物的批评,(又岂止是对刊物编辑部?)也是对社会上的不正之风的鞭挞和控诉。由此,也可看出她的纯洁的童真和爱僧分明的情感。
是的,晓梦有着一颗多情善感的心,也正是这样的一颗心,才能够从平凡的事物中,感受到生活中那些美好的可爱的和丑恶的可僧的东西,而寄以热爱赞美和厌恶僧恨。这就是为什么她能从人们并不注意的卖鸽子的小女孩身上,发现她正直善良的灵魂,而给以热情的赞美;从江上那来去匆匆的帆船上,看到那腰间拴着绳子的孩子的寂寞孤独,而寄以深切的同情,从热闹的家宴中,发现冯科长的贪婪无耻,而给以无比的僧恶……
不仅如此,晓梦还有一个勤于思考关心社会关心国家大事的头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思想早熟的表现,但我却明显地感觉到:她不同于一般年龄与她相仿的孩子。她比别的同龄人看得更多,想得更多。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能从一只被咫风卷落的台鸽的身上,想到它与一般鸽子不同的存在价值,想到它与海峡对面的密切关联和重要意义,想到楼下那个孤独的老阿婆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思念远方亲人的感情。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能从她那新结识的女友—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小翠的不幸的婚姻中,发现那几千年来不合理的封建积习,至今还在吞噬着可怜的农村少女的青春和生命,而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吁:
“救救农村女孩子!”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能从日常的课堂生活中,发现那个一直默默地坐在一边不引人注目的“蓝衣少女”的金子般纯洁高尚的心灵,并用诗一般的语言,发出了激动人心的赞叹:
一纯洁的女孩,懂得尊重人的女孩,你给了别人勇气,给了别人力量,甚至燃起了别人对事业的热情,然而还没有等她说声谢谢,你就走了,永远走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从平凡的学习生活中,发现简老师那颗警良厚道热情似火而又一丝不苟严格以求的可贵的心,写出那样一个品格高尚形象鲜明的老园丁的形象。
但是,要写出动人的作品,光是这些还不够,还必须有驾驭文字、表现生活的能力。在这方面,晓梦也是很值得称道的。她的文笔流畅、简练、朴素、优美。她善于撷取一些富有特征的细节,来表现人物的性格和事物的特点。善于从一般常见的平凡生活中,挖掘和反映比较具有深刻内涵的主题。《吵架》和《客人》看起来,都是司空见惯的生活琐事,但经她写出,却有了较为深刻的思想意义,反映了具有典型性和时代特征的生活现象,发人深思,令人警策,也使人称快。
《我的老师》、《卖鸽子的小女孩》、《买花》等,也都是以简练的笔墨,短小的篇幅,写出了一个个具有鲜明形象的人物,生活气息浓厚的环境。
《白帆之歌)),简直就是一首优美动人的散文诗。
有着悲剧意味的《蓝衣少女》,又何尝不是充满了诗的含蓄、深沉的感人力量呢?
这一切,当然不是仅仅靠着聪慧,更不是靠着侥幸所能达到的,而是靠着脚踏实地的刻苦努力,努力学习和努力实践。
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晓梦是读过不少文学书籍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契诃夫的短篇对她是有影响的。当然也可看出另外一些中外文学名家所给予她的薰陶的痕迹。
文学这门学问,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有几分功力,就出几分货色。一个人文学修养如何?文字功力的深浅,从她的作品中,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晓梦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上述种种特色,正是她刻苦钻研文学著作,努力进行写作实践,注意锤炼文宇功力,提高写作水平和表现能力的结果。
也正是由于这种努力,所以从1983年的《小溪流》全国少年作文比赛评奖中获得一等奖之后,胡晓梦又在以后的几年中,接二连三地获得了1984年华东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比赛优胜奖及福建省《中学生语文报护国庆征文”一等奖,国际青年年“年轻人日记”全国青年征文比赛二等奖等8次奖励,
真是年年获奖,连连夺魁。
这决非偶然。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文获八奖,也决非一日之功。
这成绩令人高兴。
我特别高兴的是她很年轻,这么早就走上了文学之路,而且取得了这么优异的成绩。其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只要她继续扎扎实实刻苦努力的话。
现在,晓梦已是复旦大学新闻系的学生了。她有幸能在这么一所著名的高等学府深造,是值得欣慰的。
新闻系是一个很好的专业,它可以广泛地接触生活,可以很好地锤炼对生活的观察力和敏锐性,为文学创作积累深厚的生活基础,提高思想水平和文学修养。我相信:这个学科,对于晓梦在文学事业上的发展,是十分有利的。
当然,晓梦今天所取得的,还只是初步的成就,她的这些作品,也还是发韧之作,她还很年轻,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晓梦的故乡漳州,是盛开水仙花的地方。
我衷心地祝愿:晓梦在今后的生活道路上,在学习上,在创作上,都能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取得优异的成绩,象漳州的水仙花那样,开放出晶莹洁白纯朴美丽的花朵!
自从《给胡晓梦》一信及胡晓梦的《<这儿阳光灿烂后记》,在《小溪流》1987年第9期发表后,我陆续收到许多少年朋友的来信,内容几乎是相同的:一是要求当我的学生,要做第二、第三个胡晓梦。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崭露头角的小作者越多越好,这是我们的文学事业后继有人、兴旺发达的标志;第二个问题是:怎样克服“作文难”?作文有诀窍吗?这就不是一封短信所能回答了的。因此,我结合《小溪流》上刊登的《发生在我家的一件事》征文中的优秀作文,谈谈自己的看法,也算是一封公开信吧!
我在《给胡晓梦》的公开信中,有一段不妨抄录如下:“有的同学看见杂志上发了同龄作者的习作,很受鼓舞,于是,大同小异的文章便一股脑儿地涌向编辑部。他们想碰碰运气,而不是象你一样,从生活出发,写自已最熟悉的生活和独特的感受。”
征文中的十五篇,并不是十全十美、无懈可击,有些还显得生硬、单薄。然而,纵观全文,它们有个共同的特点:所写都是自己所见所闻所和感触,并寄托了爱和恨,这些故事都发生在自己的周围,许多是发生在自己家中。生活,这就是作文的最好基础,这块丰厚的土地上,可以生长茁壮的树苗,可以长成参天的大树!
顺便在这儿提一下,本刊收到很多小朋友关于外星人的“科幻”作品,还有许多用半土半洋、半文言半白话描述的武打故事,显然是受到《星球大战》以及社会上流行的武打神怪小说的影响,对于这类来稿,本刊恕不发表。同时,我奉劝小读者不看和少看那些没有艺术价值、甚至会看坏你的眼睛和脑子的低层次的“庸俗文学”。请你们从丰富多彩的生活中吸收营养;从优秀的文艺作品中获得滋润;从同辈人的习作中得到启迪吧!
古人说:文贵新,文贵奇;评论家也常说;雷同是创作的大敌。雷同就是公式化,公式化的作品是平庸的,死气沉沉的。说得明白一点,人家已经写过的文章,你再依葫芦画瓢,泡制出来的东西肯定没有个性,没有新鲜感,更不是你独特的感受,
达·芬奇画蛋的故事尽人皆知;世上亿万棵树,就是同种类的树,每一棵树也都不相同,而每棵树上的千万片绿叶,仔细观察,竟没有两片是同样的绿色.世上的人,即使是双胞胎,也决无完全相似之处,这就是说,大自然充满生机,人类生活丰富多彩,千姿百态,只要你热爱大自然,关心周围的一切,可以作文的题材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少年朋友,请做生活的主人吧,千万不要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摸不关心、冷眼相看。你如果不热爱生活,生活会抛弃你,你怎么可能写出具有独特感受的优秀作文来呢?
你会问:什么是独特的感受?
一句话:人人心中均有,人人笔下皆无。
十五篇习作中,不泛“人人心中均有”的事情。
一个小姑娘,羡慕同伴有一双漂亮的高筒雨鞋,可是妈妈说,要等旧的穿坏了再买新的,于是,她就故意在乱石堆中把矮筒鞋磨破,终于,她有了‘双高筒雨鞋,然而,天不下雨不准穿,她便在地上倒一桶水,然后自得其乐地在水中踩踏(《一年级的傻事》)。这种童稚的描述,会勾起我们对童年的回忆,小时候,谁不是那么“傻”呀?可是,你我都没写,而吴莺莺同学写出来了,这是她的特独感受。
现代家庭,几乎每家都有电视机,很多人家里养了可爱的小猫。可爱的小猫小狗,不少小朋友是常常请它们当“作文”的主角的。可是,写猫咪咪爱看电视,这就是姚刚同学的独特感受了(《会看电视的咪咪》)。
“文革”十年浩劫时,现在的初中生还未出世,只听父母们痛斥过,然而,《逗人笑的爷爷》却侧面反映了这个大题材。爷爷被打成“走资派”扫厕所,有一回接连三天没去上班,也不请假。造反派头头责问爷爷为何不去“改造”,向谁请的假?爷爷不跟造反派硬顶,而是笑眯眯地把毛泽东画像取出来,爷爷说:“你看,毛主席伸出五个指头,笑眯眯地要我休息五天,我还只休息了三天哩!”
爷爷的乐观风趣和幽默感跃然纸上,这比那些跟造反派“唇枪舌战”的一般化描写略胜一筹,这就是丁煌同学的独特感受。
同一期上顾斌同学的《趋光性》,也是一篇令人深省的好作文。班上一些“冒尖户”子女,组成了一个“发光系统”,因而得到了老师的厚爱与特殊照顾。作者愤慨地写道:“‘四化,建设不能单凭那几组发光体!”这也是对老师们的委婉批评。
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卖牛》写出了农村的变化,不同于一般的谈穿衣吃饭,或者用外婆来访、叔叔寄钱等老套子反映农村新貌。这是作者的切身体会;《卖竺麻》是作者耳闻目濡,父母亲这两个不同思想境界的人,当然是小作者最熟悉的了。
总而言之,凡是在生活中留心观察,具有独特感受的题材,写出来便充满儿童情趣,人物栩栩如生,而胡编乱造的东西,如同纸扎的花,尽管花花绿绿,可是它苍白而毫无生气。
那么,你会问,怎样才能写出独特的感受呢?
一、细致的观察;
二、敏锐的思考;
三、生动的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