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平原的最南端,长江和黄海之间夹着一块美丽富饶的土地,那是著名的沿海城市—南通。
从地图上看,南通地区仿佛是我们的右掌,她的西南岸是奔腾人海的长江,她的东南滨是一望无垠的黄海,那微微翘起的大拇指上,有高不过百米的狼山、军山、剑山、马鞍山和黄泥山。在指掌,有无数网状的脉络,它们便是纵横交错的河沟渠道,那是滋养人民的乳汁。
南通的土地没有喜马拉雅山那么高龄,大概不满两千岁吧!这儿原是一片汪洋,从青海巴颜喀拉山奔泻而来的长江、夹带着亿万吨泥沙,在黄海之滨和长江出口处逐年淤积,是,沧海变成良田!
有了泥土,有了水源,有了绿色的生命,这里便涌来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祖辈。有赤贫逃荒而至的农民;有烧盐为生的盐工;也有放逐的罪犯、贬滴的忠臣。
人们在这荒漠的江海之角,组成了一个闭塞的世外桃源,他们精耕细作,生儿育女,用自己的汗水书写历史!他们来自南方和北方,如今,从他们的语言和衣著、风俗和习惯上,便知他们各自来得多么遥远!
在这片土地上,无处不是油绿,每一寸土地上都有先辈的血汗。在这片英雄的土地上,有骆宾王、范仲淹、戚继光的足迹;有土生土长的抗楼英雄曹顶、清末状元、企业家张謇留下的业绩!在苦难的八年抗战中,曾经涌现了多少有名和无名的人民英雄!
从孩提时代起,对于这些文人学士、民族英雄,我就祟拜得五体投地。为此,作为一个南通人,我无限的自豪,我深深地怀恋着这片土地,我挚爱我的父老兄弟和故乡的人民。
有人会说,你这是狭隘的家乡观点!不,我记得有二位伟人说过:不爱家乡的人,谈不上爱祖国!
我从少年时代起就远离故土,在外求学。毕业后,作为一名年轻的勘探队员,我和同伴们的足迹踏遍了祖国的千山万水;后来,作为一名文学作者,我又几乎走遍了祖国的每一个角落。我爱祖国的每一寸土地,然而,我却更依恋家乡!
南通在书写新的历史篇章!她是14个对外开放的港口城市之一,正在开发,热气腾腾。我多想为家乡做一两件好事。可是,我既不能投资办厂,也无法引荐外资外商;我不是技术专家,面对飞腾的故乡,我眼花缭乱,爱莫能助!我突然想起,我有一支秃笔,我可以为家乡写书!于是,我怀着对故乡的爱,写了中篇小说《蛇医游侠传》(人民文学出版社),初版就印了近20万册;最近又发表了长篇小说《虎胆英雄传)),我还要为张春写一部长篇历史小说。讴歌南通,歌颂故乡的英雄和凡人,是我的赤子之心!
我还想起。我在文学界有不少朋友,他们对南通早已向往,何不请他们光顾一番,也许,触景生情,他们的大笔会留下一篇篇华章。于是,新年伊始,我冒昧地向中共南通市委负责同志提出举办笔会的建议, 很快得到赞同;江海经济开发公、海通公司、南沈公司、力王公司、无线电仪器厂、三元公司、长城拉链有限公司、环球音波公司以及南通港务局等企业作为笔会发起单位,在人力财力上保证给予全力支持;难能可贵的是,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束沛德同志热情支持,除派来两位同志与会指导外,还以作协创联部的名义,发函邀请作家。
于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浩荡春风中,春江笔会在3月20日如期举办。从北京、上海、武汉、沈阳、长沙、南京等地云集而来的30位作家和青年作者,烟花三月下“通州’,在短短的18天中,参观访问,翻阅资料。而后,又分头去六县一市深入采访,车间、田头、海涂、港口、学杖,到处有他们的身影,老作家以步代车,青年作者更是生气勃勃。沸腾的现实生活,象磁石一般吸引着作家,南通给他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在采访写作的同时,作家们举办了10次文学讲座,与大、中、小学生及企业家、文艺界、新闻界知名人士会晤10多次,他们广交朋友,散播文学种子,给南通人民留下美好的记忆。
春江笔会是成功的。收集在本书中的20余万字作品,是成功的标志。虽然时间短促,作家们只能走马观花,而且都是急就篇,但是,他们的每篇文章都充满激情,没有无病呻吟、刻意为文的痕迹;在本书中,还收进了南通本地作者的不少新作,新老结合、内外结合,大力扶持和培育本地作家,也是笔会成功的标志之一。
春江笔会所以取得成功,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作为本书主编、春江笔会主持人之一,值此《紫琅春色》出版发行之际,我仅以半客半主的身份,再次感谢南通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和南通、海门、启东、如东、海安、如皋等县县委、县政府、县文联的热情接待,感谢南通市文联、《南通日报》、南通电视台、电台、南通图书馆、博物苑的大力支持;感谢9家企业及海港的无私援助;感谢江海公司副董事长姚世群为这次笔会承担了发起单位的组织工作;感谢中国作协为我们请来众多名家;感谢吴殿英、丘峰等同志为编辑出版本书作了很多细致的工作;感谢为开好这次笔会负责具体工作的彭耀明、张佩林、杨方、杨本生以及姚加正、凌进、孙冰、陈毅贤、陈海德、王泊等同志;更感谢南公园饭店的全体同志,为作家在生活上、创作上提供了温暖而舒适的环境,使作家们有宾至如归之感!
最使人感动而又令人不安的是著名作家浩然同志抱病来南通,为笔会当参谋,出主意,还和我们闪电式地跑遍市郊6个县,为作家们打前站,准备索材。他每天很少休息,回到北京后终于积劳成疾,住进医院;七十高龄的老作家碧野回到武汉后也因肾病突发而入院治疗;峻青、陈模、逮斐、于雁军、风章等老作家也都十分辛劳。理由、祖慰、乔迈因故不能久留,作了一次闪电式的访问,三天内行程一千五百里……
想起这些,我既感激他们真诚的支持。又十分内疚。是的,笔会的节奏太快,作家们的活动安排得过于紧张,这是笔会的不足之处,我深切地表示歉意!
“春江水暖鸭先知。”
我希望1985年的春江笔会只是个良好的开端,今后,还会有第二、第三届春江笔会,会有更多的作家艺术家结伴而来。满载开放之风和南通人民的深情厚谊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