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脚踏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腋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一声“同学们,拿出你们的座牌儿来”便能召回神兽们漫天飞舞的思绪……这便是您,有“魔力”的刘大爷!
还记得那是9月1日的上午,我们开学典礼一结束,回到教室。发现您已经在等着我们了。您的自我介绍令我记忆犹新:“同学们,我姓刘,是你们的数学老师。你们不能叫我老刘,你们的父母大多数都比我年龄小,你们该管我叫刘大爷。”说罢,便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我一直以来对数学的厌倦立刻减了大半。
“我的普通话不好,是胶普,说的不太好的地方,大家能懂就好……”不一会儿,教室里便传来窸窸窣窣的模仿声:三儿三儿得九,四儿四儿十六……“同学们,来看这个小题儿。”“崔雨桐,你来讲讲这个小题儿……”整个课堂有声有色,不亦乐乎!
课堂上的您也是非常严厉的,您用您那饱经沧桑的大手,用力握着粉笔,身体略蹲,微微向前倾,在黑板上为我们书写着一道道算式。粉笔写在黑板上传来的嗒嗒声,好似闹钟一般,唤醒了欲睡不能的我们。“来,同学们,这个题儿要先把……”您忽然不讲了,瞬时眼睛里少了几分和蔼,多了几丝严厉。“俞昕彤,你是不是走神了!”平日里您亲切和蔼的胶普,现在在我听来却如雷贯耳!我赶紧拉回刚飞走的思绪,重新回归课堂。一抬眼便对上您雄鹰一般犀利的双眸。“不好好听,怎么能做对题?!下次再这样,上后面站着去!”“来,同学们,首先我们要求出a的绝对值……”经过刚才的一个小插曲,大家的腰背都挺的倍儿直,手握红笔,目不转睛地看着粉笔在黑板上游走。灿烂的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洒在您笔挺的西装上,洒在您两鬓的几丝白发上,洒在了您那饱经沧桑的沾满粉笔灰的大手上,也洒进了我们心底对数学的一份热爱中……
一段平易近人的自我介绍,一口亲切流利的胶普,一双饱经风霜的大手,一对犀利的双眸便带我们进入了数学的圣殿。这就是您——我们最有魔力的“刘大爷”!
Welove you very much!
他常常穿一身笔挺的西装,脸上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说话的声音温柔又有磁性,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儒雅的气质。他,就是令我敬佩的教我二胡的老师——刘小婴。
每当我兴致勃勃地来到音乐教室,推开虚掩的大门,就能看见刘老师早已手持二胡,笑盈盈地端坐在那里等候我。虽然他是位男老师,但耐心却好得出奇。有一回,我有一个音一直没按准,本想糊弄过去就算了。坐在一旁的刘老师皱了皱眉头,说:“田艾,你上一个音没拉准,咱们重新来一次。”我有些烦躁,仍然按自己的把位来回拉了几次,拉出的音调不是高了,就是低了,没有一个调是准的。刘老师和蔼地看着我,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再来教一下你,找到感觉再练就会好一些了。”说完,刘老师走到我背后,双手搭在我的左手上,把我的几个指头重新“微调”了一下,然后再按压琴弦,这次出来的音就很准了。我暗自庆幸着有这么一位耐心的老师,如果换成脾气暴躁的老师,多半被骂得“狗血淋头”吧。
刘老师不仅耐心好,技艺更是高超,他可是重庆市民乐团的二胡首席呢!
有一次,刘老师教我揉弦技巧。他拉出的声音悠扬婉转,丝丝入扣,直挠得人心里百转千回。而我,拉出的声音用“鬼哭狼嚎”来形容都不为过。在乐曲《良宵》中,揉弦的技法用得很多,有表现欢快、热情的,也有表现喧嚣过后的冷清的,刘老师拉得恰如其分,而我呢,总也找不到这种情感的区别,就是一味地揉而已,毫无内心的波澜。为什么老师能拉得这么有感情,这么到位,而我却只能是这个水准?刘老师一语道破天机:“每天练习,理解每一个作品的含义,把自己当成是曲中人,经过几十年的浸润,你也能拉这么好!”
经过刘老师细心的辅导,我的二胡水平也日渐提高,我梦想着有一天也能像刘老师一样,拉奏出美妙动听的曲子,给人们带来听觉上的享受。所以,我会把自己对刘老师的敬佩当作学习的动力,做到事事有耐心,事事有恒心!
个子比较高,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镶了边的金丝框眼镜。她的各方面都很好,而且是大队委,你们猜到她是谁了吗?没错,她就是老师有时候也叫她姐的朱同学。而且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是一年级就拜她为姐了。
姐的画画得非常好看,现在她已经成了校级美术校队了,去年也是。五年级刚开学那一会儿,张老师说我们可以带一些自己的书画作品来装饰教室。第二天,班里很多同学都带来了自己得意的作品。很快,同学们的作品把教室装饰得满满的。而姐的画就贴了两幅,我也是两幅,一副书法,一副画。姐的一副贴在教室的正后面,画的是《西游记》。那孙悟空画得可真是栩栩如生呀!另一幅贴在图书柜的上方。上面画的是一个拿着奶茶的女孩,那女孩就像真的一样。
姐的舞蹈跳得也非常棒,四年级我们有一个独立成长营,闭幕的时候,姐和许同学与舞蹈队还在台上跳了一支舞呢!而且姐在班里特别有名。四年级我们班表演了岳飞将军的《满江红》,歌曲由我们班的“歌星”刘同学演唱,而舞蹈,就是姐和我们班一个跳舞也跳得很好的同学A同学一起完成的,最后表演出来,我们班得了不错的成绩呢!
这就是姐,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们要向姐学习。
我的爸爸常常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一双锃亮的皮鞋,样子可帅了。
他酷爱运动。每天下班回家,他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运动服,朝着小区健身房飞奔而去。
周末,我刚睁开眼,就发现爸爸站在我的床边,认真地对我说:“早上你抓紧完成作业,下午我带你去健身房运动。”“好的!”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口答应。
起床、洗漱、吃早饭,我一气呵成做完起床后的准备工作,转身走进书房,端坐在书桌前就开始奋笔疾书,手中的笔犹如装上了马达一般根本停不下来。终于,我在计划时间内完成作业,如愿以偿地跟着爸爸去健身了。
来到健身房,我还没选好使用哪个器械,爸爸已经在椭圆机上走了起来。只见他两只手分别抓住两个把手,双脚踩着踏板,身轻如燕地向前滑走。看他走得这么轻松自在,我也忍不住选了另一台椭圆机。
我们俩越走越欢,汗水从脸颊上留下来,我们也顾不上去擦一下。跟着爸爸运动的感觉真好!正当我沉浸在这份幸福中时,突然,爸爸的手机响了,单位里临时有紧急任务,需要他马上回去加班。爸爸二话不说,只能暂时撇下我赶回单位了。
这就是我既热爱工作、又热爱运动的阳光爸爸。
一身笔挺的灰色中山装,胸前的口袋上总是别着一支笔帽磨得发亮的英雄牌钢笔,两鬓略有些发白,总是板着一张“面瘫脸”,双眸却炯炯有神……这是爷爷几十年如一日的样子,也是他盛装莅临我的成长的样子。
爷爷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为人严厉,不苟言笑。小时候,我去等他下课回家,下课铃声响起,站在门口等待的我,也只有这时才能捕捉到爷爷刚出教室门时脸上露出的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爷爷的步子迈得非常大,走得非常快。我害怕他训我走路慢,只得一路小跑地跟着他。那时候的我心里愤愤:“爷爷每天都有什么急事啊?走路都不等我,哼!”后来看到爷爷办公桌上如小山一般堆积起来的作业本和试卷,还有课间不断出入办公室向他问问题的哥哥姐姐,我渐渐明白了他为何如此惜时。
爷爷教了一辈子书,不仅对他的学生很严厉,对我也非常严格。我的作业本上只要出现不该错的地方,都会换来他的一顿训斥,但训归训,爷爷总是会在训完我之后,再耐着性子慢慢地给我讲解,直到我真正明白过来。
寒假的一天,我和他比赛做题。那次,我侥幸全对,他错了一道。他看着两张卷子,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就像一位艺术家,审视着终于做出的满意作品的样子,脸上的皱纹挤得看不见眼睛。我头一次见到,爷爷笑得那么开心。
我后来越来越读懂了爷爷,他不仅仅是我的爷爷,更是一位师者;我是他的孙儿,也是他的学生,他的心愿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印象中的他从不将我抱在怀中,轻哼歌谣;从不让着我的步子走;他让我感受到一个师者最高贵又最朴实的心愿,又给我亲人最深沉的爱……
除夕那天,酒过三巡的爷爷打趣道:“你从小就怕我,现在还怕吗?”我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也是怕的。以前怕被你训,现在怕你老了……”爷爷动容地笑了,两颊也微微泛红。
其实,还有一句话我藏在心里没有说,爷爷,我怕你,但我更要谢谢你,谢谢你做了我人生的导师,为我竖起人生的方向标。谢谢你,盛装莅临我的成长!
温柔的春天
来到了田野里
田里的禾苗笔挺地站起
彩色的春天
绘到花园里
单一的小花绚丽四射
活泼的春天
跑到公园里
和我一起比赛跑步
调皮的春天
跟着我一起回家
吹凉了妈妈烧的美食
讲台上,钟南山爷爷笔挺地站着,身后的黑板上,画着一道被云半遮住的彩虹,旁边写着“开学第一课”。一扇小窗,透着亮,书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地板上,无数的蓝色星星摇曳着……
开学第一课,钟南山、张定宇、张伯礼、陈薇等抗疫英雄现身。“人的命是最重要的人权!”“我们要筑起一道生命的长城!”“中华民族是个英雄的民族!”“除了胜利,别无选择!”是啊,是他们在前线拼搏,才换来疫情的控制、我们生活的安心。
钟南山,他八十多岁了,仍不辞辛劳。因买不到票而只在餐车上打了个盹,便直奔前线。那一张小憩的照片,令我倍感敬佩;身为渐冻人的张定宇,拖着病体,势要保卫城市,保卫人民。盛开的鲜花不知何时凋零,未知的花期却阻挡不了他肩上的使命,令人肃然起敬;疫情期间,张伯礼让中医药在这片战场上大显神威,将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展现于世人,让世界为之惊叹,这是一件令中华民族多么骄傲的事啊!还有陈薇,身为一名军人,她长期致力于生物危害防控研究,研究出SARS预防生物新药、埃博拉疫苗、新冠疫苗,为预防新冠作出了杰出贡献,值得我们大家学习。这些人,就是中国的脊梁!
抬起双眼,将目光移向校园。九月一日,清晨,我们迈着愉快的步伐走进学校。端坐在座位上,听着悦耳的铃声,学着无尽的知识。窗外,小草在茁壮生长,花儿已绽开新蕾,鸟儿在枝头高歌,一切是那么的自然。我们身为祖国的花儿,享受着国家的呵护,难道在危险来临之时,只能宅在家做到不添乱?不,唯有学习是解开这个问题的一把密钥。伟大的毛泽东主席曾经说过:“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以一日不读!”是啊!书是我们最珍贵的财富,认认真真去读书,将书上的知识啃透,以至于把书翻烂,将理论知识付诸于实践,学以致用,才能更好地报效祖国。
“少年强则国强。”黄旭华从舰船事业转战核舰艇研究,这一研就是三十年。这期间,他隐姓埋名,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我要向黄旭华爷爷学习,真正做到“国家需要什么,我就做什么”,做国家的“柱”,像星星般闪烁,为祖国建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作者系南湖区东栅小学六年级学生,指导教师戚雅琴)
瞧,这照片上的人是谁?匀称结实的身材,笔挺的脊背,帅气自信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他就是我的爸爸。但这相片上是以前的他,现在的爸爸有一个大肚子,圆滚滚的,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皮球似的。虽然现在的爸爸没有当年那般英俊,但在我心中,他仍然是我最帅的老爸。
爸爸特别喜欢钓鱼。每逢周末、节假,他必定约上钓友,去个老半天才回来。实在太忙,他也会抽空在晚上去过过瘾。而我们,就在家等候他的战利品回来,大吃一顿,而爸爸,每次都不会让我们失望。可是,自从小妹妹到来后,爸爸就很少去钓鱼了,一有时间,要么就是在家我们,要么就是带我们姐弟几个出去玩。对于钓鱼,他也只是路过时,看几眼别人钓鱼。
他是一位好爸爸,他知道我们爱吃的什么,也总是满足我们。有一天,爸爸带我们去吃饭,我们姐弟三非常开心。到了饭馆,爸爸点了我爱吃的酸菜鱼。那里的鱼十分贵,可爸爸仍然点了两条,而爸爸只吃了两个鱼头,鱼身上的肉全都给我们姐弟三吃了。还有一次,阿姨炒了一盘洋葱牛肉,我们十分喜欢吃里面的牛肉,但是却不喜欢吃洋葱,可洋葱实在太多了,如果不吃的话,牛肉全都找不到了。于是,爸爸把洋葱全部都给吃了,从来吃洋葱的他,第一次大口大口的吃。
这就是我的爸爸,他从来不会把爱说出来,只会用行动表达对我们无私的爱。如今,爸爸的额头已增添许些白头发。每当看见它,我都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让爸爸操心;做好大姐姐这个角色,尽量减轻爸爸的负担。
最后,我想说:爸爸,我爱您,谢谢您!
衣着笔挺的侍者含笑问道:“先生,请问要什么水果?”他不假思索地溜出一句:“地瓜有吗?”侍者和对面的朋友都是一愣,他也吃惊,但只是一刹那,随即哈哈一笑,要了别的。
然而,他再也无法不想起:那泥乎乎、湿巴巴的地瓜从地里挖出来,扑鼻而来的是土腥气—老校长说是土香—从根部剥开它那灰色的外皮,轻轻一撕,嗤啦啦一响,地瓜的内里却洁白如玉……
嫩的,生吃,清例爽口,甘甜的汁流得满手;老的,煮粥,煮杂豆糊糊,面乎乎的,也经饿。那时,地瓜怎么种,怎么侍弄,怎么收,都是老校长手把手地教他的。二十岁的青春神采飞扬,山里孩子衣衫槛楼但有着纯真热烈的笑脸,“老师,老师,”叫得脆甜……老校长上灶煮粥,想方法把那缺油少盐的糊糊做得让他吃着有滋有味……
山里穷,阿,再看重他这个年轻老师,又看得出什么来?地瓜,地瓜粥,地瓜杂豆糊糊……一日三餐,日日月月,月月年年,他开始暗暗皱眉,继而是梗着脖子往下咽,最后闻见地瓜那股子土腥味,胃里就直泛酸作苦……回城一趟,母亲心疼得不行,一顿有鱼有肉的饭菜吃过来,他竟上吐下泻好几天……
他的心渐渐灰了,人也日趋憔悴,夜里翻来覆去。老校长和他两个人支撑着这学校,同吃同住,有什么不知道的?老校长亮亮的眼睛暗了,头发又白了些……怎么开的口他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在那灰暗的土屋里,老校长垂着眼睛,拍了拍他的肩,就把背转了过去,白头发簌簌地抖,半晌才低低地道:“以后,孩子们没人带着打球了……我老了……”他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简陋的球场上,破破烂烂的一个篮球,孩子们打得多有劲啊。可是,只有地瓜,毕竟只有地瓜啊!他还年轻……
前年,他回去了一趟,已没有人认得他,老校长早就作古了,就葬在学校后面他自己一锄一锄开出来的地瓜地边。老校长说他要永远守着这学校的孩子们,看着接替他的年轻人侍弄这块地。老校长一生无妻无子,去世时却有好多人为他披麻戴孝,哭声展天……
转过他和老校长住过的小屋,一个年轻人正坐在门槛上大口咬着地瓜,“咔嚓咔嚓”地嚼得好香。他定住了,有些恍惚,依稀看见了他年轻时的模样。年轻人冲他笑笑,递过来一块地瓜,“吃吗?甜着哩!”“……”年轻人慌了,“您怎么啦?”是啊,怎么啦,快五十岁的人了,那一刹那竟泪流满面。
一晃就几十年了,这人生兜兜转转,说起来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看来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回首望望却尽是身外之物。如今,献筹交错,衣香鬓影之中,他最渴望最怀念的还是那甘甜又略带土腥味的—地瓜。
衣着笔挺的侍者含笑问道:“先生,请问要什么水果?”他不假思索地溜出一句:“地瓜有吗?”侍者和对面的朋友都是一愣,他也吃惊,但只是一刹那,随即哈哈一笑,要了别的。
然而,他再也无法不想起:那泥乎乎、湿巴巴的地瓜从地里挖出来,扑鼻而来的是土腥气—老校长说是土香—从根部剥开它那灰色的外皮,轻轻一撕,嗤啦啦一响,地瓜的内里却洁白如玉……
嫩的,生吃,清例爽口,甘甜的汁流得满手;老的,煮粥,煮杂豆糊糊,面乎乎的,也经饿。那时,地瓜怎么种,怎么侍弄,怎么收,都是老校长手把手地教他的。二十岁的青春神采飞扬,山里孩子衣衫槛楼但有着纯真热烈的笑脸,“老师,老师,”叫得脆甜……老校长上灶煮粥,想方法把那缺油少盐的糊糊做得让他吃着有滋有味……
山里穷,阿,再看重他这个年轻老师,又看得出什么来?地瓜,地瓜粥,地瓜杂豆糊糊……一日三餐,日日月月,月月年年,他开始暗暗皱眉,继而是梗着脖子往下咽,最后闻见地瓜那股子土腥味,胃里就直泛酸作苦……回城一趟,母亲心疼得不行,一顿有鱼有肉的饭菜吃过来,他竟上吐下泻好几天……
他的心渐渐灰了,人也日趋憔悴,夜里翻来覆去。老校长和他两个人支撑着这学校,同吃同住,有什么不知道的?老校长亮亮的眼睛暗了,头发又白了些……怎么开的口他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在那灰暗的土屋里,老校长垂着眼睛,拍了拍他的肩,就把背转了过去,白头发簌簌地抖,半晌才低低地道:“以后,孩子们没人带着打球了……我老了……”他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简陋的球场上,破破烂烂的一个篮球,孩子们打得多有劲啊。可是,只有地瓜,毕竟只有地瓜啊!他还年轻……
前年,他回去了一趟,已没有人认得他,老校长早就作古了,就葬在学校后面他自己一锄一锄开出来的地瓜地边。老校长说他要永远守着这学校的孩子们,看着接替他的年轻人侍弄这块地。老校长一生无妻无子,去世时却有好多人为他披麻戴孝,哭声展天……
转过他和老校长住过的小屋,一个年轻人正坐在门槛上大口咬着地瓜,“咔嚓咔嚓”地嚼得好香。他定住了,有些恍惚,依稀看见了他年轻时的模样。年轻人冲他笑笑,递过来一块地瓜,“吃吗?甜着哩!”“……”年轻人慌了,“您怎么啦?”是啊,怎么啦,快五十岁的人了,那一刹那竟泪流满面。
一晃就几十年了,这人生兜兜转转,说起来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看来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回首望望却尽是身外之物。如今,献筹交错,衣香鬓影之中,他最渴望最怀念的还是那甘甜又略带土腥味的—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