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25】门外右首的两个草垛子旁边,一群鸡婆低着头,在地上寻食。一只花尾巴雄鸡,站在那}I!.,柞她们了望,看见有人来,他拍拍翅膀、伸伸脖广,摆出准备战斗的姿势,看见人不走拢去,才低下脑壳,装做找到了谷粒的样子,“咯、咯、咯”地逗着正在寻食的毋鸡们。
(周立波:《山乡f-变》)这段写鸡群在草垛旁觅食的情景。作者用摹形和yP=声的方法细致地描绘鸡的情态、动作和声音。不仅真实具体,朴素自然,而且生动传神。连它们的心理状态都写得历历在目。作者以摹形的手法写那只花尾巴雄鸡给母鸡“站岗放哨”的神情:它拍翅膀,伸脖子,低脑袋,“咯、咯、咯”(这是摹声)地逗母鸡……整个画面富有乡土气息。小鸡形象逼真,神情姿态,活灵活现,真可谓深得拟态、状物之妙。
【例26】这一对白兔似乎离娘并不久,虽然是异类,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天真烂漫来。但也竖直了小小的通红的长耳朵,动着鼻子,眼睛里颇现些惊疑的神色,大约究竟觉得人地生疏,没有在老家时候的安心了。
(鲁迅:《兔和猫》,载《呐喊》)在这段里,鲁迅先生抓住白兔的耳朵、界子和眼睛的特征:“小小的通红的”长耳朵,“动着”的鼻子,眼睛“颇现些惊疑的神色”,勾勒几笔就把白兔的神态活画了出来。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摹形”要善于抓住描写对象的特征,准确具体地描摹,力求生动传神。
客观事物是复杂多样的,必须调动各种艺术手段去描绘,才能真实、具体、生动地把它再现出来。我们写景时,要注意综合运用各种修辞方法,要根据表达主题思想的需要,恰当地选用。
【例27】过了云步桥,我们开始走上攀登泰山主峰的盘道。南天门应该近了,由于山峡迥环曲折,反而望不见了。野花野草,什么形状也有,什么颜色也有,挨挨挤挤,芋竿莽莽,要把嘎岩的山石装扮起来。连我上了一点岁数的人,也学小孩子,掐了一把,直到花朵和叶子全蔫了,才带着抱歉的心情,丢在山涧里,随水漂去。但是把人的心灵带到“吸翠霞而夭矫”的松树崇高的境界的,却是那些们不怕山高,把根扎在悬崖绝壁的隙缝,身子扭得象盘龙柱子,在半空展开枝叶,象是和狂风乌云争夺天日,又象是和清风白云游戏。有的松树望穿秋水,不见你来,独自上到高处;斜着身子张望。有的松树象一顶墨绿大伞,.支开了等你。有的松树自得其乐,显出一副潇洒的模样。不管怎么样,它们都让你觉得他们是泰山的天然的主人,谁少了谁,都象不应该似的。雾在对松山的山峡飘来飘去,天色眼看黑将下来。我不知道上了多少石级,一级又一级,是乐趣也是苦趣,好象从我有生命以来就在登山似的,迈前脚,拖后脚,才不过走完慢十八盘。
(李健吾:《雨中登泰山》)【
例28】请看,这一片云海。现在,我们已经站在这独拔高峰顶上。峨嵋金顶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绝好的观赏台。
是的,在万年寺,在华严中顶,我们已经极目四望过。我们已经有了广阔的视野,高瞻远瞩之感。然而到了洗象池,始知华严中顶并不高。那里看华严中顶,有如一座盆景,更不用说万年寺了,而在金顶,看洗象池也并不高,更不用说华严中顶了。只见一片云海,缭绕不己,有如大海波涛,汹涌起伏。云善于变化,这些变化多端的云,真是轻盈极了。它翻腾,它飞行。它变化莫测,忽浓忽淡。于是,一忽儿这座山峰出现了,一忽儿它己隐没不见。 云是雪白雪白的。峰峦青青苍苍。云开了,下面约山峰山脉,重重叠叠,一层又一层,何止数十层,形成透视图。这层层山峰,在云海中忽隐忽现。云彩变得这样子快,快得象舞蹈家在挥动她的长袖,急转她的身段。不,还更快,快得多!
(徐迟:《直薄峨眉金顶记》,载《江山多娇》)
这两段都是用儿种修辞方法写登山所观察的景物。前者,写攀登我国五岳之尊灼泰山主峰的盘道,在慢十八盘上看到的色彩绚丽的花朵和千姿百态的松树。作者抓住松树的特点,用大胆的想象,拟人的方法,贴切的比喻,从松树的外形和松树给人的感受两方面细致描写,把那泰山上的松树都写活了。那盘曲的松树,独上高处斜伸出去的松树,象墨绿大伞的松树,显出潇洒自得模样的松树,真是千娇百媚,千奇百怪,把人们的心灵带到了一个崇高的境界。后者,以夸张、比喻、拟人等多种修辞方法写登上四川峨嵋山的金顶,观看云海的壮丽景象。云海缭绕,忽浓忽淡,‘似波涛汹涌。重叠峰峦在云海中忽隐忽现,如舞女挥动长袖,急转身段,是何等诱人啊!
以上从写景的观察点,写景的手法和写景中常用的修辞方法三个方面简要地介绍了景物描写的基本方法。此外,从名家写景的范例中我们可以体会到:写景要有鲜明的感情色彩,要以情写景,力求达到情景交融的境界,才能产生强烈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