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n me the tiger sniffe the rose”这行不朽的警句出自当代诗人西格夫里.萨松之口。勉强把它译成中文,便是“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当你看见它时,或许正值豆蔻年华,在那段青葱岁月里,整日把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镜架在冒油的鼻梁上,刻录着那块墨色黑板上不断更改的白色笔迹。
你前仆后继为之奋斗的,可能只是次小小的月考甚至单元考,为那张星罗密布的排名单,你却忽视了暮色潜动下,酒红的花影摇曳在馨香沁鼻,云绿烟绕的岑寂中。
当你懈逅它时,或许已经二十弱冠,告别长扬放肆的学生年代,踏向灯红酒绿的社会洪流,你雄心壮志地蹁跹在各大招聘中心,你孜孜不倦地填着一份又一份的个人履历,你激情四溢地参加了无数个千篇一律的面试。。。。。。
然而你拖着疲乏的躯壳,抗拒着四周的迷茫夜色,呆望着惊红骇黄怅青铜绿和深不可泳的诡蓝渐渐沉弱于苍黛时,你是否发现,那花影陷在暗红的灰烬里,在肆溅的火星中治炼出了簇新的幽光。
当你巧遇它时,或许步入而立之年,在家庭和事业笼罩的光芒下熠熠生辉,而在暗处滋长的,却正时你那如猛虎般深不见底的野心。你在人性矛盾中挣扎,在责任与利益徘徊,在人情事故中周旋。。。。。。。
一汪死水般灰蒙蒙的瞳孔中又怎会看清,在无数个日夜的屏息凝视中,东方的天壁已被无数缠绵柔媚的炙红晕染了一大片花渍。
“我的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你终究会懂得,这才是人生真谛,在不断追逐中,开辟一方静土;在逆风巨浪中,寻找一处方向;在物欲横流中,保留一份纯真。
后记:
有人的心灵是虎穴,穴口几朵蔷薇免不了猛虎的践踏;有人的心灵是花园,园中的猛虎不免给那一片香潮醉倒。
然而踏碎了的蔷薇犹能盛开,醉倒了的猛虎有时醒来。
———余光中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