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反光镜里反射出的永远都是他削瘦的身影以及神情中闪过的一丝落寞,我知道,那时释化了我对他所有的不满,我多么想跳下车,跑到他的身边,说声:“对不起”,可车的速度何时变得那么快,他的面孔,那么快就开始模糊了。。。。。。
写外公,在我认为,是件挺矫情的事呢!因为我似乎从来不曾主动留意过外公,那个满头白发,沧桑混浊,却透着明亮的眸子,眉宇间隐约还流露出青年时的那股逼人的英气,枯树皮似的一双手,却经常为我擦汗而不闲烦的老人。。。。。。
或许,外公一直反复为我做的事情是最平常的,在滂沱大雨中,不顾家人劝阻,硬是等着我放学归来,执意为我撑着伞,为我背书包,而我一把夺过书包和伞,跑在前端,无知的我,居然没发现,伞——只有一把。。。。。。
到家后,外公又是兴冲冲地拿来干毛巾,为我擦干雨水,却又被我一把夺去,自顾自的擦起来,幼稚的我,依然没发现,从外公身上滴下来的水,早已滩了一地。
继续,重复,那一个个动作。。。。。。那一个个迟钝却又热切的动作,那一个个好心却又不被接受的动作,那一个个连续不厌烦地做了十四个春秋的动作。。。。。。
淅沥的雨,仍在无止境地下,不大,却能像针一般刺入人的心。外公,他还站在那盏昏暗的灯下,静静地等吗?灯光照着他蜡一般苍白的脸,很暗,却依晰可见,一种液体,在慢慢下坠。。。。。。我想,我应该飞奔过去,做一个外公曾做过的动作,说一句我不曾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