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镇海老城区,我游玩最多的地方就是处于城内的招宝山风景区了, 景区内景点众多,各有千秋,对我来说最爱的一景就是------鳌柱塔。
鳌柱塔位于景色秀丽的招宝山上,它占领着招宝山的制高点。进入招宝山旅游风景区你只要循着路牌就能找到那一处景点。那是一座七层八角宝塔,站在塔基台阶下抬头望,只见塔身高耸入云,气势非凡,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而塔尖挺立在重重的云雾里,若隐若现,可望而不可即,充满庄严雄伟的气势。八角塔的每个角都吊着一个金色的小铃,在阳光下闪着灿灿的金光,微风吹过,它们发出悦耳的铃声,好像在欢迎游览的客人。拾级而上,进入塔内,里面有楼梯,可以盘旋而上,每层都有观景台,登塔远望,东边就是无尽的东海,海中岛屿像洒落的珍珠镶嵌在茫茫的东海之中;移步换景,镇海老城、镇海港码头等尽收眼底,一条弯弯曲曲的甬江把宁波市和镇海连成一片,江面上船只忙碌地穿梭着。
夜幕下的鳌柱塔更是一番景像,在灯光的照射下,它通体流光溢彩,是老城一道独特的风景,无论你站在哪个角落,只要你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一座通体金黄的塔身,它像是一位引航人,用自己闪亮的身体指引着过往的船只驶入安全的港湾。
历经沧桑的鳌柱塔见证了镇海老城的变化,它还将一直矗立在招宝山上向世人述说老城美好的明天。
东京隅田河的烟花节,是装饰夏日老城区的一大景观。据说在二百多年前的德川吉宗时代,各地瘟疫流行,人们祈求龙王爷时放了烟花,这便是隅田河烟花节的起源。如今,隅田河烟花节盛况空前,电视台也纷纷给予转播。尽管日本其它地方也举行各种各样的烟花节,许多烟花节的规模甚至比隅田河烟花节还大,但对于出生在东京老城区向岛的我来说,提到烟花,想起的就是隅田河的烟花节。
隅田河烟花节在每年7月最后的一个星期六举行。到了七月中旬,街坊间洋溢着烟花节气氛:横跨隅田河的两国桥、驹形桥和言问桥上都设置了栏杆;马路旁边和车站里面的告示板上贴满了交通管制的通知与烟花节的海报……。烟花节那天,放烟花的地方不但禁止汽车通行,就连行人和自行车也不能人内。周围住家相互传阅的板报上写着:“房屋四周不可堆放危险品以及自行车等妨碍通行的东西”,让人感到烟花节终于就在眼前。街上的空气也似乎与往日不同。
我们全家也以激动的心情边注意天气边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为迎接烟花节,商店和超市准备了充足的商品,装满货物的汽车来往穿梭。
到了当日,人们盼望夜幕快点降临的心情更加迫切。有人在为寻找观看地点而东奔西跑,有人在为准备接待游客忙得不亦乐乎。或许是为了边吃佳肴边观赏烟花,许多人忙着争购食品。平日,烤鸡肉串的老板准会大声哈喝:“来了,让您久等了”,可到这一天,光是事先预约的客人老板都照顾不过来。就连那家专卖油豆腐饭团的店子,由于附近的人对它评价好,这天的饭团子也会一抢而空。到了傍晚,酒店冰箱里堆得满满的冰镇啤酒几乎全部卖光。墨田街靠近放烟花的地方,那里的人迎接烟花节夜晚的热情就别提有多高了。我爸爸非常喜欢啤酒,他大白天就兴高采烈地把啤酒采购好了。
我家住在十一层,从窗口往外眺望,四周的住家和大楼的屋顶尽收眼底。有些家庭为准备晚间在屋顶上举行家宴,上午10点左右就开始忙碌起来;中年的叔叔们弯着腰,扛着椅子,一步一步沿着螺旋楼梯往上爬;年轻的哥哥们跑上跑下,琢磨着怎样将长长的电线从屋顶拉到楼下。为了烟花和啤酒,大家忙得心甘情愿。
傍晚终于来临。车站热闹起来,看烟花的人有的携老带小,有的成双成对。手拿小扇子、身穿薄和服的年轻姐姐们散发出夏日特有的韵味。穿着崭新薄和服的小孩子乐得东蹦西跳,细长的腰带轻轻飘逸,就好像蜻蜓在飞舞一般。夜色越来越浓,屋顶上的彩灯各式各样。挂着一排排灯笼的高楼显得豪华气派,只吊着一盏白炽灯的人家看上去冷清孤零。最让人吃惊的是,平日公司里的停车场忽然变成了啤酒馆。遮阳伞一个挨着一个,下边满满的尽是人。毛豆、烤鸡肉串、比萨饼,下酒菜一道一道地被端往设在屋顶的桌子上。西瓜、煮玉米等,大概是为小孩子们准备的吧。夏季佳肴,应有尽有。啤酒和果汁也源源不断地被运到屋顶。人们又跳又闹,不知不觉地天空变得漆黑一片。放烟花的时间到了,我的情绪更加高昂,举头仰望天空,焦急地等待着烟花开放,但天空依旧黑沉沉的……。电视台的直升飞机咕隆咕隆地在上空盘旋。正当我低头往下看时,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烟花划破沉寂的天空。
响声“呼一”地消失,灿烂的花卉在夜空绽开。人们欢呼雀跃,所有的人都面向天空露出了笑容。小宝宝们或许是受到了烟花叫声的惊吓,他们先是紧紧地搂住妈妈,然后一点一点地转过脸来,抬起头朝空中伸手,满以为可以抓住那鲜艳耀眼的花朵。从我家的屋子只能观赏到高空的烟花,据说在靠近放烟花的地方,火苗飘忽,一个个小星星从天而降,似乎伸手可及。看烟花的人多种多样,有的人手持啤酒,张大嘴巴呆呆地望着天空,有的人好像陷人了沉思之中,还有人高声谈笑。每当新的烟花盛开时,惊叹声、欢呼声、叫闹声、笑声交织到一起传人我耳中。烟花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能让人感到轻松舒适、平静祥和。
烟花一颗接一颗地飞向空中,开出灿烂、美丽的花朵,然后静静地消失。我被这一过程深深打动了。瞬时间照亮夜空,“呼一”的一声消逝到远方。此情此景,使我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孤寂与伤愁,后悔做错事时的那种揪心的感觉顿时穿过我心头。烟花在夜空开放,化成细小细小的星点,然后被太空吸收。我觉得眼前的天空比烟花闪耀前更加黑暗。
除传统的垂柳和大菊花外,许多新型的烟花也被接连不断地发放到夜空。炸开成大球形的烟花自然最具魅力,但将各种颜色和形状的小花朵组合到一起,然后同时在空中开放和凋谢的烟花也别具一番韵味。
去年的烟花节,“红桃老K”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今年装饰夜空的当数“笑口常开”了。一般的烟花大都为球形,所以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圆圆的。但由许多张笑脸组成的“笑口常开”,却不知道里边是什么结构,有时根据不同的角度,它会呈现平面形状,看上去就跟小孩子在空中乱涂乱画的图案。
每一颗烟花都取有名字,若名字与内容不相符,无论放到空中多么精彩,多么漂亮,比赛时都会扣分。名字古色古香的居多,如“江户(东京的旧称)的棣棠”,“江户的花朵”。有些名字也会夹带若干西洋风味,如“闪烁的王冠”,“热带花卉”等。这些名字让人联想到的是豪华与绚丽。然而,今年却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奶油汽水”。这究竟是一颗什么样的烟花呢?难道是蓝白交间……?我左思右想,这种期待的心情也是非常愉快的。事实上,这颗烟花比我想像的要朴素淡泊,颜色和其它烟花不同,跟真正的奶油汽水一样。名字让人想起泡沫破灭时的情形,忠实地反应了取名者的意图。
自古以来,烟花一直受到日本人的喜爱。据记载,1613年,荷兰人将烟花带给德川家康将军,并在江户的城堡上放了烟花。当时的烟花只有红白两种颜色。不过,那时的东京不像今天这样被霓虹灯包围,红白两色的烟花也一定显得十分鲜艳亮丽。不知道那时候的人们是怎样的心情看待和观赏烟花的,或许比今天的人更加竭诚吧。烟花将一切寄托在瞬间的灿烂上,这和日本人喜爱的樱花有共通之处。樱花在短时间内盛开,给人们带来无穷的欢乐,然后毫不留恋地凋谢。樱花的开花期由南向北推移,人们期盼花蕾绽开的心情,和等待烟花炸开时的心情亦有相似之点。我想这大概也是日本人自古就喜欢樱花和烟花的缘由吧。
墨田街发生了巨大变化。原先由老婆婆一人手工烤制煎饼的店铺已被拆除,高层公寓拔地而起……。光是这几年,公寓一座接一座地增加,大马路一条接一条地开通。前几天,我又听说一家制作传统点心的店子关闭了。看到保留老城区风味的小店铺一家一家地消失,凄凉感顿时油然而生。去年从二楼还能看到的烟花,如今已被高楼大厦遮挡得一干二净。谁也不知晓的观赏烟花的好去处,现在只剩下大楼的阴影静静地映照在上边。伴随岁月流失,街道还会不断发生变化。墨田街在不停地发展,我希望具有传统风味的烟花能原封不动地保存下去,希望烟花能继续寄托人们的美好情怀,希望烟花节依旧是夏日老城区的一大风景。
小维的家在老城区,那里有很多的棚户区,有许许多多的矮小阴暗的平房。小维家的附近有一间小屋,不足十平方米,住着一个老人。小屋很小却是朝南的,终日滋满阳光,阳光会均匀地从小屋的门前一直铺到里面的每一块墙上。小屋的主人没有子女,也没有什么娱乐,平时的乐趣就是躺着享受满屋的阳光。小屋的对面是一片商品房基地,正在盖高楼,一层层的堆砌,越来越多,越来越高。高楼一点一点接近天空,将射向这里的阳光削去、遮住。小屋里渐渐失去阳光了,老人只好天天搬椅子出来坐在门口。又过了一段时间,连门口的一小片阳光也没了。小维可以看见小屋的阴暗灰冷,也可以感受老人的失落消沉。老人不说话,只是「J复一旧地叹惜。在大楼即将全部竣工的前夜.老人终于去世一了。不是病死的,是上吊自杀,房中的水泥地上还留下一排字:“造房害死我”。没有人理解老人为什么如此极端,更少有人会想到造房与老人的死有什么联系。小维是知道的,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所受的震动很大,她认为这是太阳的不公。
听了这样的故事,小D再没有什么得意可言了,只是轻声地问“是真的吗?”小维没有回答,很长的一阵沉默。
看完电影,小D问小维:“能带我去看看那间小屋吗?”望着小D的真诚,小维微微一笑。
又是一个星期天,小D和小维一起来到老城区,来到那间小屋的前面。屋子被人上了锁,从窗外向里望,除了厚厚的灰尘,还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小D不敢想象老人离世时的情景,但仍好奇地想从地上搜寻那曾有过的文字。
“走吧!”小维转身想离开这个地方,“快看,这是什么!”小D总是大惊小怪。小维回头走到小D的身边,奇怪,在小屋的中间小维分明看见有一片规则的阳光,一动不动静静地躺在那里:很鲜亮的金黄却感受不出暖意。“为什么这里会有阳光?”小维不解。“是从对面高楼玻璃窗上折射过来的。”小D指着远处包围在太阳中闪烁着的大厦。“是吗?”小维顺着小D所指的方向向上望去。的确,那里一片闪亮。
“你说老人知道这片折光,他还会去死吗?”
“不知道。”
“我说肯定不会的。”
“也许。”
“那你还讨厌太阳吗?”
“不知道。”
“你不应该讨厌,18岁是属于太阳的。”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