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坐了4个小时的车来到了“瓦屋寒堆春后雪,峨嵋翠扫雨余天”的瓦屋山,又连着坐了两次索道,就来到了山上。
眺望远处,巍峨的群山雪雾缭绕,被披上了白色的外衣,大地也被冬娃娃铺上了雪白雪白的地毯,蜿蜒的小路上没有一个脚印,看来我们是来得最早的,我对着远处朦胧的雪山唱出“让我一次玩个够!”
路的两旁有数不尽的各种大树,很多叶子都凋谢了,树杆上面全是雪,真是玉树琼枝呀!雪压得它们喘不过气来,弯着腰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
四周都是银装素裹,空气中都弥漫着雾气,像是给大自然披上了一件漂亮的婚纱,我终于明白雾似轻纱这个词了。雾在小雪的飘落下,似蓬莱仙境,如海市蜃楼,使人浮想联翩。那梨花似的小雪,悄无声息地落在我的红衣上,红白结合,美得耀眼。
欣赏完美景,我和小伙伴就玩起了雪地里最经典的游戏——堆雪人。
我们找了一个夹雪球的工具,把雪夹成一个较小的雪球,然后把它在地上来回滚,直到变大,再修整一下头就完成了。接下来是身体,我们还是用同样的方法堆成了一个更大的雪球,身体就做好了,我们很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时朋友说要上厕所,让我再改装一下雪人,我爽快地答应了,结果雪人不小心被我弄坏了。朋友回来把我数落了一顿,我感到无比内疚,幸好是雪地,要不然我真钻地缝去了。
这时朋友说想去吃点东西,又让我先做。我想这回可不能再失误了,于是我开始自己改装。朋友回来看到后,“呃……哈哈哈哈,你这是弥勒佛吧,太逗了。”我看见朋友在笑,自己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伴随着笑声,雪人很快就被我俩做好了:圆圆的身体、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鼻子,正笑逐颜开地看着我们。
这时雪下得更大了,像玉蝶,似舞如醉;像蒲公英,似飘如飞;像白梅,轻轻盈盈地落在妈妈的身上。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导游催我们上车了。在车上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事不能毛手毛脚,要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去做,这样才会成功。
小时候,住在瓦屋下,每当下雨,便能听到淅淅沥沥、凄凄然然的雨声。长大了,住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中,听不到雨声凄然,似乎生活缺了不少的灵气,缺了能让人感动的至柔至弱的东西,心在慢慢地沙化。
于是就怀念起那瓦屋雨声。
雨是柔弱的,是世界上最轻灵的东西,敲不响那厚重的钢筋水泥的楼房。而瓦屋则不同,雨滴在上面,叮叮当当的,立即发出悦耳的声音。身在小屋的人也就有了在雨中亲近自然的福气。雨势急骤,声音就慷慨激越,如百马齐鸣,如万马奔腾。雨势减缓,声音也弱下去,轻柔地沁入你的心,像暖春时节耳边的轻风,瓦片似乎是专为雨设置的,它们尽职地演奏着,听雨人心中便漫出不尽的情意。
人们喜欢当心中充满怀念与感喟时,一个人静静地坐下听雨。垂老的志士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抱负;迟暮的美人有“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的幽怨;相思的情人有“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索怀;多情的诗人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遐思。
雨成了人们修饰感情、寄托心愿的使者。
闲暇之中,有幸回到了自己曾经听雨的地方。恰逢那天下小雨,又听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雨声。迷蒙之中,雨声里透出一种古怪的情调,是久未沟通的那种。它拒我于千里之外,向我表明它对我的陌生,然而我却能从意识的最深处感受到它存在的气息。我有一种从梦中猛醒的畅快和历经迷茫后的沧桑感。
哦,我在雨声中相约的竟是已隔了时空的自我,它在讲述我以前的一切。我彷徨了,我问自己:我是谁?还是从前的那个我吗?
有词云:“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人生境遇不同,听雨的感受也就各异。然而听雨却都是听灵魂的对话,听真情的奔泻,听年华的淙淙流淌。雨声所敲打的,除去岁月的回响外,还有昔日难再的痛惜与欲语还休的惆怅。似乎只有在这瓦屋轻灵的雨声中,心灵才得以喘息,生命才得以延续。
雨声依然在响,像我真实的心跳……
二婶搬了家,
五间瓦屋青石围墙。
她说她也说不清楚,
心里总惦记着那两间草房,
路有半里远,
一天也不知去看几趟。
摸摸烟呛黑的锅台,
扶扶漆着烟油的门框,
瞅啾没有棍的窗口,
坐坐塌了窟窿的老炕。
二婶走了,
十步三回头,
手搭眼罩望了又望
她忘不了啊,
过门那天在这屋里待客喝喜酒,
她也在这屋里“坐床”。
她忘不了啊,
她在这屋里生儿育女,
也在这屋里做饭盛粮。
二婶,她搬了家,
五间瓦屋通凡向阳。
这是叮押极普通的土砖瓦屋。
它杂裔于新化县城郊鳞次栉比的水泥楼群之中,隐现在罗盛教网艺场的桔林掩映里,那么随便,又那么协调地与现代文明的悠活合拍,闪射着挚爱的圣洁之光,对于新化的农民兄弟来鲜,它远远胜过脚雅的别墅和豪华的宾馆。
小角的主人叫杨孟甫,今年59岁,新化县政府调研员。他退居二线后,就从机关宿舍的水泥楼里,从温馨甜蜜的小家庭中,)退居这僻静而热闹的小屋。
这里原是一间破旧的烤烟房,是老杨花400元租下的。经过整修粉刷,就成了“农民接待站”。
这小屋,吃有厨房,宿有床铺,病有药品。岁月悠悠,寒来署往,曾有多少农民兄弟来此避热、躲寒、饱肚,憩息,记不清了:人们只知道,这里舒展了一双双愁眉,绽开了一张张笑脸。这房门有几十把钥匙,它坦诚地系在与主人相识或不相识的农民汉子的裤腰上。
暮春时节,莺飞草长.我踏青来到这间小屋,屋顶一缕饮烟,给人以恬静与淡雅.门开着,主人却不在.屋里有位老人,笑着迎我进屋。他告诉我:“孟甫几天前下乡去了。”这老人叫杨亲令,当过村支书,是杨孟甫下乡蹲点时结识的。他这次进城看病,已在这里住了八个多月了.他说这小屋天天有人来,热闹时一天十几个,晚上搭铺的,少不了七八条汉子。他指着火炉上冒热气的饭锅告诉我:等会有好几个农民兄弟来打中伙。
我的心底立刻荡起一片温馨的涟漪。蓦地,我的目光在书架那面墙的镜框上停住了.那里有两张圈着黑边的遗像。老人用平缓而灼人的话语,启开了那里面凝固了的故事……
左边那个叫吴成国,曾是崇山乡园艺场场长。1982年,他身患重病,杨孟甫送他到县医院,给他100元洽病,在病床前守候五个通宵。吴成国因痛症去世后,孟甫次给了两百元帮着办丧事.丧事一完,他便挑起了“义务家长”的重担。几年里,杨孟甫为吴成国老母送终,给他女儿办婚事,为他体弱多病的妻子治病,为他家开拈园、购化几斑、买耕牛、还贷款……使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庭复苏了生机。
右边那张遗像,白发苍苍,是华山乡东华村一位年迈8旬的五保老人。“有生之年能上县城看看多好啊!”老人存着这个梦。那年杨孟甫到这个村蹲点,知道了老人的心思。端阳佳节到了,孟甫便陪老人去逛县城。看资江河里的龙舟竞赛,看花鼓剧团的《刘海砍樵》,看横跨两岸车水马龙的资扛大桥,看呜呜直叫飞奔向前的长列火车……直看得老人笑得合不拢嘴。末了,领老人到照相馆照了张大照片。老人临终前吸嘴着念道:“……孟甫……孟甫……”杨孟甫闻讯气喘吁吁赶来,坐在老人床前,紧握老人的双手。老人笑了,带着 最终的满足离开了人世。
人世间的温排在这间小屋流淌。
我感受到了一个普通共产党员为人民群众无私奉献的那种深沉博大的爱,正是这种爱,曾使36位生命垂危的病人挣脱死亡的威胁:使成百户缺衣少吃的困难户品尝到生活的甘甜;使几十位孤儿寡母和五保老人得到了人间的温拐;使37个乡镇的园艺场走出困境;使60多户贫困农民脱贫……他曾从工资中挤出800。多元接济别人,自己却用盐菜汤下饭;他曾几次在风雪中脱下身上的棉衣给孤寡老人,自己却挨冻回家拆掉枕头做件棉背心抗寒;他曾把结婚的毛毯送给五保户过冬,自家却买床草垫子取暖……在新化,难怪人们都说:.杨孟甫是当令的焦裕禄!’
阳春三月,娄底地区召开表彰大会,杨孟甫被授予‘焦裕禄式的好干部’的荣誉称号,地委书记亲手将一块金字横匾授给他。
“那匾呢?”我问。
杨亲令指指楼上,笑着回答:“孟甫把它藏到阁楼上了。”
“怎么不挂起来?’
“孟甫不爱挂这些。他说荣誉不是给别人看的,应该珍藏在自己心里!”
几十年来,杨孟甫大大小小的奖状证书总不下百件,而这小屋四墙却未挂一张。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乐哈哈闯进来一群农民,我想他们大约都是来打中伙的.杨亲令指着其中一位告诉我:“这是孟甫。”我有些惊愕,惊愕于他作为一名副县级千部从头至脚的彻底农民化,从这个完全农民化了的党员干部身上,我体味到了党与人民血肉相连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