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介意……我不是姓侯,我姓孙……”
“啊?这……原来您姓孙呀?”
我心里想着:看来我创造的联想方式不是百试百灵的呀!
“对……不起,侯师傅,不,孙师傅。”我用手捂住嘴巴,顿时,我的脸红得像块火烧云,那股热一直灼到了耳根后。
孙师傅告诉我,本来很想告诉我自己姓“孙”,但怕伤了我的自尊心,不想让我受打击,所以一直很踌躇,以前看来,他像一个绽放出光芒的钉子,脸上流露出慈爱的微笑。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向孙师傅道了一个神情的歉,用来弥补三年的错。
临走时,我又大喊了一声:“侯师傅,噢,孙师傅,再见!”我再次将嘴巴像贝壳般紧闭。
孙师傅脸上不再是不好意思,而是灿烂的笑容……
精彩点评:小作者得知真相后的模样十分传神,和“侯师傅”之间的交流泛着温暖的色彩,结局也延用了原文“结尾即高潮”的手法,令人回味!⌒—⌒
和题目再作点联系更妙!
您姓李,名树仁.在偌大个京城东北角的团结湖里,有您这么一号。
您这位已逾“随心所欲”之年的老爷子,摆车摊,戳了个“孺子牛”的招牌。小矮个,不胖不瘦;耳聪,眼却不那么好使——盖因30多年来业余给人修钟表,分文不取,闹了个“赔本赚吆喝”不算,还落下这么个深度近视的病根。这就怨不得旁人了。
眼下是退休了。可那“余热”不发出来还憋得难受。重操老本行吧,眼不灵了。干脆修车。虽属半路出家,却也“修行’不浅。那手艺堪称一绝。
您这儿打气免费,修车闸不要钱。小孩儿来了,也大都落个白修,特别费事的才肯收个半价.‘这年月,军烈属似乎没人提了。可您在挺显眼的地方糊了个大布条子,上书“优待军烈属”。在“学雷锋,迎亚运”中,您自己掏腰包买了两个气简子,给附近两个居委会的存车处送去;还蹲团结湖公园门口,义务修车好几天……对了,若问您这儿干嘛打气不收钱,您至今还窝着一肚子气——为您的同行。
离您不远的后街上,有个修车的摊主,人说够“黑”的“黑”不“黑”的不好说,可有的事儿不合情理。您曾听人说过一回:一天傍晚,有个汉子到他那摊上打气,等打完气一摸兜,也邪门,就剩下三分钱。为欠的那两分,汉子求了半天情。那摊主还是死活不应,非要人家把车撂下,什么时候拿了钱再来。汉子实在没法子,抱孩子回家拿来那两分钱,才把车推走。这事把您气得够呛,直摇头撇嘴。
还有,那摊主给人修中轴,一开价便是八块四毛钱,毫不含糊。您好生琢磨了一番—就是全换了新的,满打满算也到不了这价呀,也太“宰”人了!于是乎,您在自己的摊上,按国家规定明码标价。您也知道,这得罪“邻居”。得罪就得罪!您说,做买卖的也该讲究个实诚,不能见人就“宰”
多少次,狂风骤雨的夜晚,大雪飞扬的凌晨,总有一些见不着面的,更不知姓甚名谁的人,悄悄地帮你的车摊盖好苦布,压上砖头、瓦片……您流泪慨叹说: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酷暑时节,太阳晒得人身上直冒油。一个40多岁的大老爷们儿,扛了辆破车汗流侠背地找您来了。说是前又一子断了,跑了好几个修车摊都说修不了;换个新的吧,一时还买不到;可他上班又离不开车,急得够呛。您一瞧,“搁这儿吧,保证没问题!”一扭身又把自己那辆“便民车”推给了他。“先骑这辆走,别耽误事儿!”
三天过后,这人又来了。他登车一试,乐了。不光前叉子焊得结结实实,连车闸、铃、脚蹬全都修好了。他哪知道哇,您为修这车可费了大劲。您自己动手做了个前叉子嘴儿,还跑到附近焊活师傅那儿求人给焊上……不止一两个人了,车经您大修后,又都折回来专门告诉您,说不光便宜,修得比新车还好骑—真棒!
您说:一个人要光向“钱”看,老惦着“宰”谁“黑”谁,那他和别人的关系就会越来越远,钱也就自然离远了……您当然没留意到,在一个微风小雨的午后,有位白发苍苍的退役老军人,站在您摊上的小拐角里,风雨中默默地注视了您整整半天。终于,他眼圈红了,走上前去紧握着您那双沾洲油泥的粗手,下巴朝上一点,动情动感地说:“您这大布条子写得好啊,谢谢您还想着我们‘大兵’!”
是的,望着您这小小的车摊,谁都会忆起鲁迅先生的那句名言:谁都会想到27年前就响彻了华夏大地的那个辉煌闪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