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一阵集合哨声传来,我急急忙忙抓起两个茶叶蛋连蹦带跳地下了楼。今天是我们在学赖宁活动中建立起来的 “七色花”送温暖小组要去徐奶奶家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徐奶奶是我们小组的定点服务对象,今年92岁。她的两个孙子大学毕业,分配在外地理工学院工作,好多年没有回家了。徐奶奶儿次写信希望孙子回来,可他们总是来信婉言告诉奶奶工作缠身,抽不出空来,请奶奶谅解。从道理上讲,徐奶奶心里非常明白,可一想到自己这把年纪,早晨不知傍晚的事,心里总不免感到孤单寂寞。因而常常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梧祠树底下发愣。我们“七色花”小组了解到这个情况,就决定给徐奶奶送温暖。从此,老梧桐下变得热闹起来了。
今天是立夏,我们小组约好放晚学后到徐奶奶家去玩斗蛋。一进屋,我们亲热地向徐奶奶问好。徐奶奶高兴地让大家把椅子搬到老梧桐下说:“今天谁先给奶奶唱歌t?” “奶奶,您请坐!”小组长俞瑛把徐奶奶扶到椅子上坐好,泛邓重地宣布:“同学们,今天是立夏节,我们就在这里举行十-a比赛,邀请徐奶奶一起参加好不好?” “好,好!”大家“哗”的一齐拍起掌来。 徐奶奶眯着老花眼说:“你看,我真个老糊涂,连立夏节u忘了!”接着摆着手说:“斗蛋是你们玩的,我这老婆子咋行?不行,不行!” “行,行!奶奶,今天咱祖孙俩就斗一斗,小胖子顾晓峰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油亮闪闪的茶叶蛋说:“扔奶,咱俩先开始吧!” “奶奶,就比吧,蛋我早就给你准备了。”小燕连怡把一个棕揭色的茶叶蛋塞到奶奶手里。还说:“奶仍,我这蛋挺捧保你打胜仗!” “奶奶,斗呀!斗呀!”我们都给徐奶奶助威,催徐扔奶把蛋冲过去。
徐奶奶终于站起来了,笑着说;“我老了,怕手力不好里晓峰,奶奶与你试试。” 小胖子故意把蛋撰得紧紧的,向徐奶奶的蛋一头撞去,“卡嚓”一声‘顾b-a'J峰的蛋裂开了脑袋,完了。徐奶奶的蛋却纹丝没变。 “奶奶赢了,奶奶赢了!”我们一起高声地叫起来。徐奶奶摸着头不解地说:老骨头倒还有点劲道呢!”她开心 笑了。 “跟我斗!”“跟我斗:”我们一个个都摸出自己的蛋, “咔嚓”,全败在徐奶奶手下。
这下徐奶奶乐得像孩子一样,脸上放着红光。 “奶奶!”小谆士张明翘着大拇指伸到徐奶奶跟前说:“人老劲不老,斗蛋逞英豪!”“哈哈哈哈”,徐奶奶笑得把头伸了过来。她的笑声感染了我们,我们也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 一阵风吹过,老梧桐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也为徐奶奶的斗蛋胜利发出阵阵的掌声似的。 从徐奶奶家出来,大家都会心地笑了。小燕举着令徐奶奶几次打胜仗的蛋,碰了碰墙壁,笑着说:“徐奶奶中了我这只木蛋计了。”组长俞瑛纠正说:“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采用这一计,还不是为了把温暖送到徐奶奶心上去,让她高兴高兴?”
那是一个雨天,我急急忙忙向家走。路上人很少,我却撞上了一个人,把他撞了个趔趄,他连忙扶住墙,幸好没摔着。隔着雨帘我打量着这个人,他干枯的手,瘦瘦的身子,衣服上打着补丁,一双眼睛正木然地望着我--原来是个盲人。我红着脸说:"对不起,大爷,您回家吗?我送您。""好的,谢谢。"他那布满皱纹而憔悴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扶着他往前走,忽然,我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脚趾也碰疼了。我往下一看,原来是块砖头,我正想把它搬开,可是看到砖头太脏,就唠叨说:"是谁把砖头扔在地上,差点把我绊倒。老大爷,小心点,别摔着。"老大爷没有动,伸出干瘦的手,蹲下来,用手在地上摸了几下,把砖头拾起来,放在墙角,还说:"说不定别人路过这里也摔倒,我们应该多为别人着想。"然后把沾满泥水的手在墙上抹了一下。我眼睛湿润了,赶忙掏出自己心爱的手帕擦去了他手上的泥水。我发现,老大爷似乎正用他那被雨水打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脸红了,羞愧得低下了头。
是啊!在这通往家的道路上,我是他的向导,而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却是我的向导。"为别人着想",这正是他指给我的一条正确的人生之路。
我常常到水田里去捉小蝌蚪。这天放学后,我急急忙忙跑到田边,捉了许多小蝌蚪,拿回家放进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缸里,里面再放上几个好看的鹅卵石,配上绿油油的几根水草。呀!小蝌蚪又有了美丽的家。
小蝌蚪搬到新家后,很快就习惯了。你看它,翻着跟头,游上游下,无优无虑,多么快乐。
小蝌蚪长得象小鱼,扁扁的嘴,滑溜溜的身体,青灰色的皮肤上还隐隐约约地显出一些斑纹。透明的白色的肚皮,可以看到弯弯曲曲象盘香似的东西,这大概是小拼料的肠子吧,小蝌蚪的尾巴象船桨似的,一摆一摆游起来真叫人喜爱。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小蝌蚪都围在一个地方,好象在听演说一样。仔细一看,原来一只小蛾抖的尾巴断了,其他的蝌蚪都围拢来狼春虎咽地啄它的身子。咬着咬着,小蝌蚪不动了。我仔细一看:呀!死了。过了一会,被咬的小蝌蚪只剩下一个空壳了。我想:平时亲亲热热的小蝌蚪们,今天怎么这样冷酷无情地对待同伴呢沦我就去问爸爸。原来小蝌蚪不但要吃喂它的米饭,而且还爱吃肉。当它们嗅到断尾巴蝌蚪的腥味后,就一齐游来争着抢着把自己的这个伙伴吃掉了。我想这些小东西是怪可怜的。
一天一天过去,小蝌蚪渐渐长大了。先长出后脚,慢慢又长出前脚,最后尾巴没有了,小蝌蚪变成了小青蛙。爸爸说:“青蛙不能经常泡在水里,它们是用肺呼吸,还要在陆地上生活。它们是两栖动物。我知道已无法再让青蛙在这个舒适的环境里生活了,只好恋恋不舍地把我亲手抚养起来的小
青蛙,放回田里。并且默默地祝它们勇敢地去消灭害虫,保护庄稼,为人类作出贡献。
放寒假了,我急急忙忙朝回赶。
下了公共汽车,没顾得上回家,就奔厂里去了。又有半年没来厂了,战友们,你们好么?
穿过鳞次栉比的厂房,广阔的试飞场就到了。我的心,按捺不住地砰砰跳着。啊,一切还都是老样子:笔直的跑道,撒着些零星油迹;四周,散发着油漆和橡胶的清香。指挥车的雷达天线慢悠悠地旋转着,总装完毕的新式飞机停在跑道的侧道上,进行着飞行前的准备……
我轻轻走近旁边的一架飞机,抚摸着它还带着余热的机体,忍不住喃喃地说:“刚刚处女航的你啊,还记得我吗?”
忽然,有人扳住了我的肩膀,还没等我说话,身子已被这只手扳了个大转体—“小顾里哈哈,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是试飞员吕军!
“军子!”我一下子握住他的双手,使劲摇着,不知说什么好。想笑,可眼泪却抢先流了出来。唉,好象谁说过,眼泪,是姑娘家最大的偏得。
“哟哟,到底是大学生,感情丰富啊!”吕军打趣着。
这下,大家都发现了我,纷纷跑过来。问好握手。实在走不开的,就冲我叫一声,扬扬手。
“是我最先发现我们的大学生的!”吕军兴奋地叫着,比划着:“她一下车我就看见了。”
我明白了。下车时,刚好有一架飞机掠过,我习惯地朝它作了个职业性动作。吕军眼睛可刁呢,准是那时看见的。
检验员老李过来了,和吕军嘟噜了几句,吕军朝我映映眼,转身跟老李走了。不一会儿,他就坐在了飞机的座舱里。
“可以起飞,吕军。”指挥发话了。
银鹰,缓缓地启动了。转眼之间,腾空而起,直上云霄。只剩下隆隆的发动机声在我耳边回响。
我目送着天上流逝的亮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第一次和吕军见面,是四年前的事了。
一九七六年十月,鞭炮的硝烟还在天空回荡,我们厂的青年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研制新飞机!这个提议,厂里、部里都非常支持。说干就干,我们立刻就动手啦。在总装车间,我虽说那时是全车间的小妹妹,但不是吹,确实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很快,我就成了全厂几万人中的“五虎”之一。我爱航空,爸爸—我们厂的试飞工程师—说我是个“航空痴”,这话不假。
总装进行到了最后阶段。我呢,饭都没心思吃了。上午,座舱装配还剩个尾巴,我跑到食堂买了两个馒头,啃着朝回赶。
当我挎着工具箱登上飞机的时候,座脆里坐着一个人,吓了我一跳。可他还挺专心地东摸摸、西碰碰。我问他,他眯着眼瞅了我一下,扭过头去不理我了。我又气又恼,大声喝斥他。他呢,还是抿着嘴,按着按钮、开关。我火了,他却笑了。手,肆无忌惮地捏住座椅边的红色按钮。我脸都吓白了:“别动里”我厉声叫道:“你这个人听招呼么!这是弹射救生装置。拉响了,会把你弹在厂房顶上,撞成肉酱I你是怎么进来的?证件!”
他收了笑容,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用两个指头夹出个蓝色的夹子来。我吐吐舌头,暗暗叫声糟。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打开瞧瞧。
证件的左边,贴着张很俊气的照片,右边工工整整地写着:“吕军,三十岁,特级试飞员。”年青青的,就是特级?我不信任地朝他瞟了瞟。
“不像吗?”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诙谐的笑容。
总装完毕,接着就进入试飞前的准备。在我的苦缠下,试飞主任勉强同意我到试飞组继续搞调整工作。
“证件!”我刚到试飞组报到,吕军劈头就是这句话。他煞有介事地看着我的证件,嘴里嘟浓着:“……十八岁。总装车间真够呛,弄个小丫头来打发我,”
我知道他在报复。所以我不理他,大踏步地走进去,很老气地坐在靠椅上养神。
“听着尸他跟了过来。“不管多苦多累,不准哭鼻子!”
“该哭的时候照样I”我冲他做个怪样。
“你敢。”他说:“要见面礼吗?I”说着,把拳头伸到我的鼻子下晃晃。我正要推开他那挑衅的手,突然,他的拳头张开了:一枚泡泡糖躺在掌心里。
我也不客气,夺过来就吃。
他笑了,就象一个大哥哥对他的小妹妹那样。
盼啊,盼啊,好不容易,才盼到试飞的日子。那夭,我起得特别早,虽说刚立夏,天气还挺冷。我还是翻出最喜爱裙子,在穿衣镜前打扮了半小时。是啊,毕竟是第一架找们自己研制的飞机呀!而且,这被命名为“青年号”的飞机的装配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
跑到灯火辉煌的机库,已经是一大群人了,吕军挥着手臂在发表演说。瞧见我,他停住了,挥动的手臂指着我:“看,我们的小天使来了!”这下子,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窘极了,真恨不得给他两下子—几个月来,我们完全混熟了。
飞机没有用牵引车,而是依照吕军的提议,大家伙儿亲手把它推上了跑道。
晨曦中,“青年号”变成了玫瑰色。尽管是星期天,全厂的人都来了。
我和机械师最后检查了飞机,走到吕军和值班指挥面前,汇报了结果。
吕军还说我呢,他自己今天也是一身新:新的飞行头盔,新的皮夹克,新的皮短靴,雪白的手套,格外神气,
他迈着稳稳的步伐,走向飞机,不慌不忙地跨进座舱。
机械师在左边帮他系背带。我呢,扛过铝梯子,从右边爬上座舱,给他检查耳机和联络电台。
座舱盖缓缓地合上了。隔着风挡,我做了个“沉住气”的手势。他笑笑,用食指在鼻梁上压了一下。
“母子上车处”的几个人急急忙忙从汽车前门上车,我和儿子在一旁被挤得东倒西歪。已经上幼稚园的儿子不解地问我:“妈妈,您为什么不去那个牌子下?那里不挤,不难受。”我望着满脸天真的孩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一个月前的一天,每次都要接儿子回家的我和往常一样,抱着体重日益增加的儿子缓慢地向汽车站走去。“妈妈,你看!”儿子大声叫喊着,我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去,昔日的汽车站不复存在。两道程亮的护栏围成一个通道,通道顶端的右上方有个红色的牌子,凛冽的寒风里,似乎只有它才是热的。通道里站着几个抱小孩的女同志,沐浴着初春的阳光,她们的轻松与快乐感染了周围的人,人们面带微笑地看着她IQ。
“母子上车处”我一字一顿地念着,“儿子,以后我们回家,就再也不用挤车了。”他从我的手中挣脱出来,跑到护栏旁,摸着光滑的金属漆:“妈妈,真漂亮!”我也轻快地进了这个温暖的车站。那一天,我第一次和儿子轻松地上了公共汽车。儿子第一次没有“哇哇”大叫。
可是,不知从哪一天起,这个特殊的通道里悄然加入了几个不抱孩子的男乘客,一直发展到今天。对那个醒目的标志牌,他们熟视无睹。看,那几个男人穿着厚重的大衣,有的还捂着厚实的口罩,漠然地将手插在口袋里,对于应该站在通道里的人,视而不见。
“儿子,这几个叔叔不认识字。他们想早点回家,早点回家。”寒风影响着我的情绪,我把自己内心的不满变成了对儿子的解释,而且是言不由衷。什么时候,这些文明的盲人能少一些,什么时候,文明之花才能开到社会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