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人酣醉于酒;“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有人陶醉于春风。于我而言,酣醉于酒不如醉情春风;醉情春风不如于书海陶醉。
春林初盛的季节,四处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虽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但偕一本书,“醉”卧桃花树下,真是了不知南北。耳畔有细细流水,袭袭风声,鼻尖有阵阵桃花香。此时,清风帮我翻开《诗经》一卷,那《周南·桃夭》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夹卷一两桃瓣,这是天然的书签。这不胜过于把酒临风?
梅雨的季节,日子似乎长得过不完。多情的友人会在烟雨朦胧、纷纷细雨中望着友人远去的背影吟诵“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惬意的诗人孟公在雨打窗楣的节奏下,闻着花香,渐入幽梦;当然,像东坡一般在空濛细雨中,偕三两友人,细细品味“山色空蒙雨亦奇”的西子湖畔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我倒感觉正是不好出门的细雨天与读书最配!捧上一本严肃的案头书,拿一张厚厚的明信片做书签,一行行遮着,一行行读下去;一行行斟酌,一行行品味,猛一抬头,或薄日冥冥,乡下掌起了灯,恰好是“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祥和的夜”。当书中的景在现实中出现,那种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晴初霜旦的季节,推开门,嗬!冷气直扑肺腑!咯吱窝下夹上一本唐诗或宋词,伸伸懒腰,打打哈欠,搓搓手,将书置于膝头,翻开有折痕的那一页开口读起来,愈读愈不想放下。于是在等待晨曦的那段日子里,重温起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感觉。
万里雪飘的季节,可以学谢太傅寒雪日内集,品一品一代才女道韫的“未若柳絮因风起”,亦可想想刘二十八问友人“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心情。当然,不怕冷,也可如“痴”人张岱独往湖心亭看雪。窗外雪花飘飘的日子,翻开厚厚的红楼,正好是第四十九回。看琉璃世界白雪红梅,想象脂粉香娃割腥啖膻。此乐何极!
假期出去走走,一切打点好,窗外一一闪过的是他乡的风景;传入耳畔的是陌生的乡音;周围是酣睡的旅人。一盏清灯,一两个间或穿行的人,此时,你最熟悉的还是那本放在背包里被焐热的书,此书不厚,可以是韩少功的《惶然录》,可以是余华的《兄弟》,也可以是一本《走在人生边上》。当手掌传来熟悉的温热和触感,这难道不是最惬意的事情?在书中流连,在字里行间忘返,“十年一觉扬州梦”,火车到站,恍然有“到乡翻似烂柯人”之感。
入夜渐微凉,一件薄外套,一盏散着清光的灯,一杯氤氲着绿香的茶,一本被折被划得满满当当的书,这样的夜晚,此生何求?
家中最舒服的状态,是四处、随手都有你熟悉的书本。角落里堆有你看完的一本本《青年文摘》,窗边有未读完的《枕草子》,藤椅旁还有那本让人唏嘘的《伊豆的舞女》······打开书柜,随手拿起一本,就能藏在衣柜一上午看不见人影。在桌边坐下,那本波伏娃的《第二性》才看到第三页,又拿起来继续。墙头有一首首喜欢的宋词的倩影,厚厚的摘抄本已经占满小书柜一隅。
所有最舒服的状态,都离不开你。
你是特蕾莎紧握在手中的通向上层社会的通行证;你是大文豪鲁迅拼死从火中救出的宝贝;你是夺得万千真心的人生赢家。“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此话不假。
夜雨芭蕉声中有你,晓风杨柳中有你;
清水潺潺中有你,圆月静天里有你;
云的留痕中有你,浪的柔波中有你;
我愿在匆匆流转的时光里,每日每夜与你为伴;我愿在逝者如斯的光阴里,每分每秒与你痴眠。
“嗯……对酒当歌是曹操,图穷匕见是荆轲,暗渡陈仓是韩信……”那少年低着头,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脸上,看向天边那一片深邃的蔚蓝。
说起那个少年,我一般称为“和尚”,长相十分呆板,头像一颗球,然而脑中却装满了历史知识,张口“唐尧虞舜夏商周”,闭口“三顾茅庐舌战群儒”。爱看《三国》,喜欢卧龙先生诸葛孔明,这就是他,咱班的历史和尚。
那年夏天,凉风习习,树叶飒飒。闲来无事的我,递了张纸条与一旁端坐着,眼神不离《三国》的少年。纸条里写了关于历史故事的主人公问题。只见他俯身捡起纸条,攥在手中,在老师的视线盲区展开纸条,细品。少顷,他略微抬头,一双眸子迷茫地看向我。唉,可真是个榆木脑袋!我冲他挤挤眼,掂了掂笔,故作写字状,其意不言而喻。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埋头掏出笔袋,取出蓝笔,思考片刻便直接动笔。我无聊地用手撑着下巴,想着刚刚写给他看的历史故事,里面有些都是我从书上找的,我自认历史不错,那些个我不会的,他真的可以写出来吗?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还在神游天外的时候,一个小纸球飞到我的脚底下,我手肘一动,笔“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尤为突兀。我弯腰捡起纸团,打量了一番他的答案。
“七步成诗曹植,草船借箭诸葛,火烧赤壁周瑜……”哎哟嗬,竟然全对?我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他,一时竟有些急了。一向骄傲自负的我怎会容许班里有比我历史好的人?我十分不甘心,直接拿出自己主动购买的《三国》,写了几个十分生僻的故事让他写出主人公。见老师已不在教室,他便小声吐出几字:“你直接说吧!”也不知是他本来就那样,还是我看着不爽,感觉他很嚣张耶!
“乐不思蜀,刮目相看,昆阳之战。”我不假思索地报出这三个故事。他拧眉沉思,半晌不怎么确定地开口。
“嗯……第一个是刘禅,第二个是吕蒙,第三个,呃……”他沉默了,似是在思考昆阳之战的主人公究竟是谁,不过在我看来,这就是死鸭子——嘴硬。微一挑眉,我为他答不上题而心情变好,看啥都觉得顺眼了。眼见他越来越着急,我得意洋洋地正欲开口,“昆阳之战是刘秀!”他像是茅塞顿开,眉飞色舞地高喊出声,惹得全班皆为之蹙眉。然后,他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下次想要难住我,劳烦您先上网搜几个难的,毕竟太普通可是难不住我的。”
现在回想起来,只笑当初骄傲,不知人外有人。那个精通历史的和尚依旧在,不曾离开,也不曾放弃过学习历史。再度看向窗外,风轻拂,那年的夏天,除了有点热,似乎一切都好。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赏析:
人类最无奈的是自己的生命;匆匆的足迹里刻满着酸甜苦辣,回首自己所走过的人生道貌岸然路犹如梦幻一场,而消除无奈最佳办法就是和醉而眠,忘记身边一勤勤恳恳的欢乐与痛楚,将自己送回初始的混沌状态。而对于诗人来说毕竟是“强东还无味”,他还想将自己乘余的生命投入到自己的鸿图大志中去,建功立业经安慰自己灵魂,这个矛盾使诗人显得异常多情与敏感,更能打动别人,也更能显得他的人生价值与众不同。
古人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豪迈诗句。可是为什么要说“人生几何”呢?人的一生,明明有漫长的好几十年,为什么要发出人生苦短的感叹呢?
我曾见过白发苍苍的老人,也见过生龙活虎的年轻人。老人已经一路风雨兼程地奔忙过了,而年轻人正刚刚开始他的人生长跑,但是总有一天,他也会像老人一样走完他的人生,无论如何,这一天终将来到。既然有起点亦有终点,虽然路程各有长短,但最后还不是一样结束?那走与不走这段人生之路又有什么区别?
我问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她这一生有什么值得回忆或割舍不下的东西。这个间题使她眼睛一亮,她滔滔不绝地对我讲述了她的一些人生经历。使我惊异的是,她对人生中一些闪光的、值得回味的东西记得特别牢,而且这样的回忆使她变得精神焕发起来。她最后讲的一句话让我深思了很久,她说:我的一生,虽然不算轰轰烈烈,只是细水长流似的,但我觉得我并没有白活。因为我曾使我周围的人更快乐,我曾为家人减轻了不少负担,我也为这个社会作了一点贡献,虽然不多,但我确实做了。这样已经足够了。
也许,大部分人的人生不会也不能惊天动地,他们拥有的,只是平凡的生活,但是,只要在这种平凡的生活中踏踏实实地干,勤勤恳恳地对待学习与工作,那我们的人生也会变得充实而精彩。而且,在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事情很多机会等着你,也许你抓住了,你的人生就将与众不同;你错过了,就会后悔一辈子。就像席慕蓉说的那样:“有很多事很多人你以为明天可以再干,明天可以再见……可就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刹那,有些事已不能再做下去,有些人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人生就是如此多变,却又如此神奇。但是,你的人生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可以用你的智慧将它变得缤纷而完美,可以让你年老时有许多回忆,而且无悔于你所做的一切。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对“人生”这个重大问题,肯定有许多困惑,小作者试图找寻答案。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她以平实质朴的语言告诉小作者:只有奉献,只有让周围的人快乐,才是平凡而幸福人生的真谛。
无疑,这也委婉表达了小作者自己对人生意义的认识。结尾“你的人生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可以用你的智慧将它变得缤纷而完美……”一句,表现了小作者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
酒歌,曾经唱过几个,
关于酒的哲学,今天再来弹拨:
汉人喝酒,习惯于:干杯,
一杯酒,便直通心窝,
好象心和心在一起说话,
酒杯里,泡着喜、怒、哀、乐,
而彝族兄弟喝酒,总得剩下一口,
如果酒碗见底,定是人心不和,
哪怕是碗里只留一滴,
也会象一颗心常留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