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然已至。
原本街道上应该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而现在却是静悄悄一片,冷冰冰一片。每户人家都紧关着大门,只因那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侵扰。本该行走在校园里的我们,不得不宅在家上网课。
网课的头一星期,日子充满了新鲜感。可是渐渐地,我开始厌倦,开始期待重新回到学校。新冠肺炎的持续和反复,却彻底浇灭了我这一美好的愿望,各个小区都被封死了,别说上学,就连运动都成了问题。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在看屏幕,眼睛不停地流着眼泪,视力也会下降,我却无可奈何。
今天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快递到了。宅家多日,终于有了出门透气的机会,我喜出望外,便主动请缨去领快递。看着窗外凄凉的景色仿佛恢复了颜色,我的心中一阵窃喜。
在这特殊时期,出门拿快递也不是件小事。我从里到外做好了全面防护后,妈妈如临大敌般把我送到了门口,又再三嘱咐我口罩一定不能摘下,拿到快递务必要赶快回来。我在家里闷了很久了,就如同一匹脱了缰的野马飞奔下楼,好似一个初生的婴儿,对这世界充满好奇。恰逢今天的天气格外好,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一阵阵微风拂过,很是舒服,我看到了路边好久没看到的小花,他们一个个打起了精神,随着温暖的春风,轻轻摇曳。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平时两分钟的路,我硬是走了十分钟。
回到家中,我不禁遗憾这“跑腿”时间也太过于短暂,真希望天天可以领到快递啊!
我开始怀念在学校的静好时光,那时让我愁得皱眉的大课间长跑如今却是我心驰神往的自由时光。我怀念每一个课间,每一次跑操,每一节体育课,每一次在草地上的驰骋,每一次课堂上的认真思索,校园里的分分秒秒在脑海中如电影般放映,我却触不可及。
窗外是煦煦春光,却空无一人,明媚春日笼罩着一种在深秋时节万物凋零的寂寞。我站在窗前,望着那空无一人的街道,心里一阵落寞。
病毒的阴霾,你何时才能散去?春的阳光,你何时才能真正将阳光洒在每个人的心中呢?
大雪飘飘的日子快要过去了,接下来就是梅雨天气了,这要持续一个多月。春,你在何方?
第二天去上学,打着伞,雨滴从伞上滚落,夹杂着一股发酸和腐臭的气味,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春,你什么时候才能到这啊?
期盼着,梅雨渐渐少了,都三月了,春怎么还不到呢?
过了几天,梅雨又增多了,而且越下越大了。我的伞也已被梅雨浸透了,发霉了。
终于,梅雨变成了普通雨,家具也不再受潮,这说明,春天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又过了几天,偶尔会露出太阳,不过不会持续很久,但种种情况表明:春天快到了!
四月开始了,这天,沉睡已久的桃花开了,春天终于到了!
春天是一个人人都希望留住的季节,当它还没有来的时候,人们都巴望它早点来。多少人不断在重复着诗人雪莱的那句话:“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盼春的心情多少有点像盼情人约会的滋味。但当真的春天到了,反倒会胀得发慌,一会儿又要忙着伤春、惜春,喜悦中总是带着点惆怅。在感觉里一年四季中,就数春天命短。来得迟,走得又最匆忙,而且走的时候,总是闹着情绪。使着性子,掷下了满地的落红才去的。它的早逝,总是教人不甘心,教人叹息。
但这样的情绪,只有在四季严明划分的地方才培养得出来,像“四季如春”的亚热带,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在台北,春的标志除了百货公司的广告之外,在呕了几个月气的断续冷雨之后,报纸上会忽然登出阳明山花季的消息。于是一车车一队队的人开始向山上绷集,于是赏春人加工制造的垃圾,忙坏了清道夫和垃圾车。于是杜鹃被“看”得花容失色,再于是报上又宜布花季结束,另外似乎再也找不到春的痕迹。当绿的颜色疲倦了你的视觉之后,春也就失去了它的新鲜感。春好像一年一度由箱底下翻出来的褪色纪念品,应了景之后,赶紧再收起来,静候明年的出笼。北国那种春天到来的惊心动魄的感受,在这儿是找不到的。亚热带的春天好像每年一次大减价的商品,时间过了,只好收藏起来,待明年再贴上新的标笺。“春”变成了密封的峨头,或冷冻的食品,一年四季都有的供应。既缺少了新鲜度,品尝起来也就索然寡味了。
春天而至于永恒,是可忍孰不可忍。
凡是一样东西失去了它的新鲜度,便会使人难耐。人是一种喜新厌旧的动物,当我们在追求永恒的时候,不禁会想到,如果水生成为可能,但却像密封在罐头里的乏味的春天,那该多扫兴。忽然想到一位圣者在晚餐的桌上,告诉他的门徒说:“从今以后;我不再喝这葡萄汁,”他要同他们“喝‘新’的那日子。”呵!原来永生也是永新的,为创造这样畜于体贴的承诺,我们值得一同举杯来浮一大白的新,不,浮一大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