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一个大早上,妈妈买回了一大盒冰激凌!得知这个消息,我从床上一跃而起,顾不上洗脸、刷牙,连鞋都没穿,就撒开脚丫子朝厨房飞奔而去。
我冲进厨房,打开冰箱,看到那一大盒冰激凌的瞬间,口水已然“飞流直下三千尺”。奶奶瞧见了说道:“别光盯着看啦,快去洗脸刷牙!”我赶忙关上冰箱门去洗漱,可脑子里满是各种口味的冰激凌:蓝莓的、香草的、巧克力的……
吃完早饭,我路过厨房时,一想到那美味的冰激凌,口水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虽然知道大清早吃冰激凌实在不太好,奈何嘴巴实在太馋了,我赶忙去问奶奶能不能吃。奶奶哭笑不得地说:“不能,早上吃对胃可没好处。”我寻思着那就再等等吧,还是先抓紧写作业。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吃完了午饭,总归能吃冰激凌了吧!得到许可后,我兴冲冲打开冰箱,挑了个冰激凌。哇!冰激凌刚拿出来时散发着阵阵凉气,握在手上凉凉的。剥开它的包装,一盒小巧玲珑的冰激凌出现在我手中,一股浓郁的奶香和果香瞬间钻进我的鼻腔,撩拨着我的味蕾。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小勺,轻轻挖下一角,那冰激凌的质地细腻柔滑,仿佛丝绸一般。将这一小勺冰激凌送入口中,刹那间,冰凉的触感和醇厚的味道在舌尖上碰撞。先是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迅速传遍全身,让我在这炎炎夏日里仿佛置身于清凉的仙境。紧接着,各种美妙的味道依次绽放,甜美的香草味、浓郁的巧克力味、清新的水果味,交织融合,层次丰富多变。我慢慢地咀嚼着,感受着那细腻的冰晶在口中逐渐融化,变成一股甜蜜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留下一抹悠长的余味,让人陶醉其中,欲罢不能。很快,冰激凌被我吃完了,可是,对于一个吃货来说,一个哪里能过瘾?真想再吃一个!迫于奶奶虎视眈眈的压力,我硬是熬住吃第二个的念头。
晚上,散步回来,我热得再次难以抵挡冰激凌的诱惑,决定再吃一个。我趁大家没注意的时候翻找出一个香草口味的吃了起来,不过这次只能囫囵吞枣,可没法细细品味,万一被大人们发现就糟了。吃完后,我又忧心忡忡地想,今天吃了两个冰激凌,明天会不会闹肚子呢?
所幸,第二天我丝毫没有闹肚子的迹象!嘿嘿!又是能吃冰激凌的一天啊!
炎炎三伏天,蝉儿们停在树梢上不停的抱怨着高温,稻田里的青蛙声整夜整夜叫个不停,公园的荷花也无可奈何地竞相绽放,人们大都喜欢空调房间里的舒服,但是这个季节却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那就是挑马齿苋,晒干!
马齿苋属于夏日专属野菜,它适应能力非常强,耐热,耐旱,无论强光还是弱光都可以正常生长,还有清热解毒,止痢的功效。
每年这个时候奶奶都会带着我,准备两个口袋,在田野里,马路边,寻找着马齿苋的身影,我们比赛谁的眼力尖,谁挑的多,谁挑的大。它会出现在各个不起眼的角落:台阶缝隙中、路边绿化里、小菜地的角落里、还有拆迁的破败房屋周围,还有蔬菜大棚里......顶着烈日,大汗淋漓地我们每次都尽力收获更多马齿苋,开心的回家用剪刀挑挑拣拣,洗干净,用大锅淖水,奶奶把洗马齿苋的水浇在菜地里,来年将又会是绿油油的一片。
奶奶在阳台上绑定好特制的竹簸箕,把马齿苋铺开摊平,让它在高温下暴晒成干,过年时备用。奶奶嘴里说着,挑马齿苋一定要在三伏天里,要不然挑回来的马齿苋淖水掉叶子,没有三伏天的马齿苋干子有嚼劲。
勤劳的人家有奶奶当家,阳台上就不会寂寞,这段时间都会出现马齿苋,它要晒得绝对干,要不然就会滋生小飞虫,看奶奶呵护它的样子,我也会抢着帮忙。奶奶告诉我,过年准备年货时取出来用热水泡发半天,就能泡发出满满一大盆,洗净切碎备用,准备新鲜的前腿肉剁成泥,葱姜切碎,再来一锅骨头炖的高汤,把它们放在锅里搅拌翻炒,调至入味,奶奶发面,再制成马齿苋包子。
听着听着让我又开始盼望着过年,让我们在多挑点马齿苋迎接过年吧。
随着三伏天的到来,暑气肆虐,属于夏季特有的那份炎热开始到处蔓延。人们成天呆在空调房内以躲避太阳的暴晒,我怀揣着一颗火热的心,急切的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村庄。
当我背着书包,戴着耳机,捧着平板,站在辣椒田前的时候,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了——火辣的阳光刺的人睁不开双眼,红红的辣椒反射出异常“炎热”光芒,照在我的心上,烫的我火辣辣的……
原来是我亲爱的妈妈要求我下田去采辣椒!哎~母命难为。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戴上手套,下田去了。一筐都不到的辣椒还没采完,我身上的汗已经将衣物全部浸湿了,汗水肆意顺着头发丝流进眼睛,我吃力的抹抹眼睛,站起身准备往屋里走,妈妈拦住了我的去路:“干嘛去”
“ 我不行了,摘辣椒太累了,我要去洗个澡、然后捧个西瓜,舒舒服服的吹空调去”
“你才摘了多少辣椒啊,就已经受不了了?看看旁边地里的农民伯伯们,他们怎么没跟你一样这么快就放弃,再努力一把,马上就快摘完一筐了!”
“啊?”我一时愤意涌上心头,眼泪流了出来,但妈妈不吃这套,仍然不同意。我有些吃惊,还是曾经那个妈妈吗?但看着妈妈坚定的眼神,我只好又继续摘起了辣椒。”
我边哭边采辣椒,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怜爱与同情,但并没有。太阳光越来越毒辣,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机械地采着辣椒,手上辣辣的,浑身好像烧着一般。等累了就进屋喝口水又继续下田工作。过了一会儿,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了,空气也没那么热了。我看了看天空,干干净净的蓝色,像下过雨般那样纯净。我忽然想到周杰伦的《稻香》:“不要这么容易就想放弃,就像我说的,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为自己的人生鲜艳上色,先把爱涂上喜欢的颜色。笑一个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让自己快乐,这才叫做意义。”一阵风吹过辣椒田,风拂过我的身体,那么的沁凉,那么的柔软。我突然间就充满了力量……
当太阳不甘心的撒下了最后一抹橙红,美丽的晚霞如同油画般涂抹了整片天空,我摘下最后一个辣椒放入筐中,坐在地上笑了起来。我摘完了整整一大筐的辣椒!看着这筐沉甸甸的辣椒,我的心里也同样沉甸甸的,满足感、收获感一时间填满了我整个身体,妈妈看着我也欣慰地笑了。
今天,我战胜了阳光,更挑战了自己!一颗小小的,充满能量的种子被我轻轻地种在了我的心间,它将和我一起慢慢成长……
三伏天,又是做辣酱的好时节。我和妹妹合作完成了今年的香辣酱。妹妹感慨地说,唉,要是妈妈还在的话,那做的辣酱不知有多香。
妹妹这句话,牵着我又回到了妈妈做香辣酱的时光。
记忆中,每到三伏天,妈妈都要做一大缸香辣酱。做辣酱的主要原材料——蚕豆和辣椒都是妈妈亲手种的。等到该做酱的时候,妈妈把晒干的蚕豆倒在簸箕里,挑选出那种饱满的、没有瑕疵的,然后坐在一根长条木凳上,右手捏一把小弯刀,食指和中指间夹一个蚕豆,用刀稍稍用力在板凳上一磕,蚕豆就磕成两半。别小看这个动作,这可是精细活。我和妹妹看到妈妈磕起来很有意思,也想尝试一下,结果不是蚕豆磕偏磕飞就是手指被划出血。十多斤蚕豆,怕得有上千粒吧。妈妈就这样一粒一粒地磕出来。
蚕豆磕好后,要放在水里泡一段时间,待蚕豆的外壳全部脱落后,捞起来,把水气晒干,再用南瓜叶包好,焖起香霉灰;然后再把清油和白酒倒在霉豆瓣上面,反复搓揉后,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如是反复两三次,直到豆瓣看起来油酥酥黄灿灿的,这边就可以处理辣椒了。
所用的辣椒,也是妈妈从地里一个一个摘下来的。色泽彤红的晒成干辣椒,其余的都用来做酱。那时候没有专门打辣椒的机器(即使有,妈妈也舍不得出钱去加工),全靠妈妈一个一个刀切。还是那根长板凳上,放一块大的砧板,地下放一簸箕。妈妈左手捏一把辣椒,右手捏菜刀。菜刀擦着左手第二节关节下去,这样才能把辣椒切得很细。妈妈切几下就要吹吹手指,或者把手放在冷水里浸一下,辣得痛啊!三伏天,地上热得起火。我们家住的是平房,闷热无比,一个小功率的电风扇吹出来的也是热风。妈妈额头上的汗珠像水滴一样滴落下来,又不能用手擦一下。我和妹妹就在一旁帮妈妈擦汗。切辣椒,我们是万万不敢尝试的,除了怕伤到手,关键是切过后那手辣得火飘飘痛,用水冲,用肥皂洗都不管用,起码要痛上两三天才消停。近百斤辣椒啊,妈妈就这样一个一个切碎。那双手不知饱尝了多少辣味。
原材料准备好了以后,就可以下酱了。准备好一个陶缸,把红彤彤的辣椒酱倒入缸中,再倒入晒好的胡豆瓣,适量的香料,白酒。再把烧开的清油淋在上面,“滋—滋—滋—滋!”胡豆瓣和辣椒饱吸了香油后,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挑逗着你的味蕾,让人恨不得马上就尝一尝。别急!把缸子密闭,让豆瓣和辣椒充分交融、发酵,一个月后再出缸。啊,色泽殷红,香味扑鼻,莫不让人垂涎欲滴!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妈妈都是这样不辞辛劳地做香辣酱。
在我和妹妹未成年的时候,她不让我们做,说是我们的手太嫩,辣得遭不住。等我们成家有了孩子了,还是不让我们做。说粘过辣椒,怕辣着小孩儿。我开玩笑说,你这样惯使我们,你百年之后谁做给我们吃呢?妈妈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你们又不笨,看都看会了。”
妈妈做的辣酱,虽说原材料和程序都和别人的差不多,但就是比别家的香。街坊邻居时有来取经的。每每这时,妈妈都会笑吟吟地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给别人,有时还会亲自去给人家“把脉”。
妈妈做的辣酱实在太香了!在我外出求学的时候,妈妈的香辣酱喂饱了我多少乡愁啊。后来兄妹几人都有自己的小窝了,还是舍不得妈妈的香辣酱。
晚年妈妈在街上开了一个小卖部,店很小,只有十几平米。除了摆货,所剩空间只能摆得下一张小方桌。厨房就在屋檐下,一个电饭煲,一个蜂窝煤炉子,一口铁锅,一个水桶就是全部家当。就这样的条件,每天中餐晚餐,差不多都有十几张嘴围着小方桌吃饭。
现在想想简直不可思议:一个蜂窝煤炉子竟然能做出十多口人的饭菜!这当然应该归功于妈妈做的香辣酱。只要是炒菜和红烧菜,绝对离不开妈妈的香辣酱。油锅烧开后,挖一勺香辣酱在锅里,“滋—滋—滋—滋!”辣酱的香味便飘过了几条街。即便炒一份素菜,香辣酱也为之添色不少,更不用说烧鸡、煎鱼这样的大菜了。那香辣酱的色、香、味,与鸡、鱼的鲜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差点把舌头都要吞下去。当然,那时生活拮据,吃大餐的时候比较少。有时辣酱拌嫩蒜也算一份菜。即使这样,一家老小也吃得津津有味。
十五年前的夏天,妈妈做完她人生最后一缸香辣酱以后,因病永远离开了我们。
而今,十多年过去了,每年的香辣酱都是我和妹妹一起做的。现在做酱简单多了,买半成品的豆瓣,辣椒打碎,按比例配上香料、白酒、清油、盐巴,大半天时间就可以入缸。但不知怎么,无论怎么做,都再也找不回妈妈做的香辣酱的味道。
渐渐我才明白,那找不回的,是妈妈的味道!
望而生畏的三伏天,终于悄悄地临近了。男生寝室里开窗敞门,热闹极了。就像晾萝卜的篾器,能扒拉开的全开了,能敞开的也没一处闲着。空气里弥漫着如蒸笼般的热气,让人胸闷无比。
酷热给了帅哥们最好的展示机会,他们个个赤膊上阵,美其名曰“展示肌肉魅力”,的确不假,也一语双关。不过,却给了蚊子们亲近“大自然”的绝好机会。冷不丁的“啪啪”作响,两三个同学已被蚊子“对上眼”,找机会光顾了一下,拍蚊的巴掌一个比一个响。可我,却一次也没“中招”。
半小时光景,所有人都接连爬上了床,天太热,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兴致外出夜游。可铺上已出现了不同样式和高度的蛙跳。一会儿折腾,一会儿又安静下来,估计他们知道这样下去非但不能减脂,而且有可能失眠。于是,分成了几拨,有的边打坐边扇扇子,有的埋首沉迷于武侠小说情节,竟然还有极个别的倒头入睡,酣声渐起。
办法各有不同,本领各有高低,收效也自然有别。书迷们是心静自然凉,沉醉其中。而扇扇子的却是越扇越热,好似“借酒消愁愁更愁”。我这却是一方净土。一居高临下,二正对风口,可谓“世外桃源”。自古“世外桃源”为世人所争之地,果不其然,少时间便有两三位使者“不远万里翻山涉水”至此。有朋自远方来,自然不能怠慢。而“远道而来”者也是深谙其道。他们席床而坐,一边打扇,一边谈天说地,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尽。苍蝇蚊子、航空母舰、国家大事、街头八卦,说者有乐,听者有兴,各有所取,兴致勃勃。
“喔,熄灯了。”寝室的灯不打招呼的息了,四壁黑咕隆咚。谈天说地者立刻收住了话题,蹑手蹑脚地摸索着归去。他们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留神踩了谁的“尾巴”,那可就炸开了锅一样,一阵嚎叫、一阵哄笑、一阵喧闹,然后再回归于寂静,就像打雷下雨后片刻沉寂,那么令人捧腹。
我的床头还是那么凉爽,为了不与蚊子皮肉相对,我下意识地拉上了被子。突然,旁边冷不丁冒出一句“小——心——中——暑哟!”
我会心地笑了笑,有了你们这群开心的室友,即使是短暂的军训营,也让我终身难忘!
放暑假后,经常听大人们讲:“冷在三九,热在三伏。” 果然没错.今年的天气可真闷热啊! 早晨,一觉醒来,屋里闷热不堪,想到外边吸一吸新鲜空气,可到了门外,觉得空气仍是那么燥热,树枝一动不动,大气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稍微一动,身上就滋滋地冒出了汗水。
中午,天更是热得要命。眼看着身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小汗珠,越来越大,两个小的合成一个大的,两个大的又合成一个更大的…,’’一会儿,黄豆般的汗珠便一滴滴流淌下来,不一会儿,便成了“水人”。 晚上,人们连觉也睡不着,因为浑身又热又粘,整夜难眠,那受罪的劲儿,别提多难受了。大人们因为热得睡不着,就走到户外聚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扇着扇子。
午夜以后,人们被迫回屋勉强躺下,但一躺下就是一身“水”,虽然电风扇开到了最大的速度,一夜不停地飞转.可也不管什么用,汗水和闷热依旧围困着人们。 唉,我真想把地球踢得飞转,让这难过的三伏天快点滚蛋!
三伏天,太阳烤得人心里直冒火,家家户户的门窗扇子般地敞开着,猫儿狗儿都躲到树荫下去了。只有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独自在马家沟河边徊徘……关东汉脸,大理石色,表情木刻般严谨,眼神半明半痴,似有了却又未了却的心事,眉峰间或耸动几下,脚步也随之一沉一沉的。
马家沟河,听其愁闻其臭,中国不大不小的“龙须沟”。横贯哈尔滨三区,使沿岸几万扇门窗禁闭了40年。河旁巨大的排污口在热浪的搅动下恶臭扑鼻……
老人走来走去……步履纹丝不乱,有板有眼。隔河,楼上的于老太太看得两眼发酸,心里好纳闷:“那老头儿总在臭河边转悠啥?有病咋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老头儿竟是哈尔滨市老市长宫本言。
于老太太曾经最恨宫本言,最恨落马湖。
解放前,胶东大早,黄河决口。她和乡亲们怀着一曲悲歌,候鸟一样北上闯关东迁排沦落哈尔滨,屯居落马湖。半个世纪间,这里饱受战乱之苦。人口繁衍近4万,面积不足1。8平方米。寒来暑往,草房危房成串连营,下雨汪洋一片“被称作“九曲八沟十二弯人均居住刮风火烧进去出不来的人间地狱。解放后,哈尔滨市8届政府都非常关心落马湖,但终因财力不足、投资巨大而告吹。
1985年,宫本言出任市长。暴雨袭击落马湖,他闻讯赶到。有人喊:“市长看望大家来了{”话音一落,哭声一片。于老太太年高七旬,看见过几届市长,理解他们的难处,唯独不能谅解眼前这位新市长。她扒开人群问宫本言:“落马湖还能不能改造?过去中国没改革,政府也没办法。现在你当了改革市长咋还不改造?俺在这儿住了54年,土都没脖子了,眼睛快盼瞎了呀……“说完甸旬地上袖哭。宫本言喉咙硬咽扶起老人,温声劝慰。突然,有物旬然而倒。群众一下子炸了营。宫本言对身边的同志说:“走,咱们看看去生”有人吼叫:“你是什么市长?别看了,快滚吧,十几个小孩居然抓起烂泥向宫市长掷过去。
宫本言五内如焚,连夜召集各路人马,部署救灾措施。他心情沉重地说:“我当了一个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市长。你们也去看看落马湖和棚户区,就会像我一样寝食不安。我们搞改革说到底是要给群众办儿件实事,让人民得到实惠。否则,人民就不买你政府的帐!大家俄哉一下,怎么改造落马湖?”天!落马湖是全国最大的危房区,占地总面积达70万平方米。“要拿出方案年底动工!。大家面面相觑,惊诧于市长的胆略和勇气。
1986年冬至前后,北方奇冷,冰城正飘着鹅毛大雪。宫本言踏着冰雪再度来到落马湖。他向群众报告了省、市委决心改造落马湖的消息和哈尔滨城市建设规划的总体方案以及城市基础设施与人民生活10件大事。群众激动地高呼:“共产党万岁!”“人民政府万岁!”
春天到来了。宫本言亲自坐镇指挥落马湖的首次战役。千家万户大转移的那天,格浩荡荡的群众自觉地组成长阵。走出落马湖时,人人雄赳赳气昂昂,真有点像百万雄师过大江。
翌年元旦,1526户首批喜进11栋新楼。鞭炮彻夜不息,如同滚动的春雷。老百姓自发地敲锣打鼓,撑着一面大锦旗,旗上写道“感谢人民政府改造落马湖,为民造福”,送到市政府。宫本言第一次流泪了。他问群众:“你们对政府还有什么要求?”有人诉苦:“过去受够了落马湖的气!现在还受马家沟河的气,”有人制止:“别再给市长添麻烦了!“宫本言摆摆手,沉吟半响:“改造落马湖,只能算完成了一半。我要在有生之年,把马家沟河的改造抓到底。”
于老太太想起在河边经常转悠的那个老头儿,恍然大悟。她服这样的市长!她要包三鲜馅饺子给老市长吃。饺子包好了,摆放得整整齐齐一63个。宫市长比她小一旬。她数了又数。锅水烧开了。她站在河边等呵望呵,从日出到日落一事后,她听说退下来的老市长为改造马家沟河东奔西跑操碎了心l她那浑浊的两眼一下子涌出泪花,滴落在皱巴巴的两颊和衣襟上。口里不住地叨咕:“落马湖人可别忘了老市长!俺知足啊,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岁月不饶人哪。从马家沟河源头归来,老市长走得很累。但他特地赶到落马湖—新发小区,嘱咐两件事:一要
把小区配套建设搞上去,人民不仅有住房,还要给人民创造生态优美的环境;二要把马家沟河的带状公园搞上去,那是总体改造马家沟河的第一步。
今年仲夏。他同新市长张德邻分别徒步考察了马家沟河的全程。他又一段段地做了解剖,收集了大量资料,分门别类地入了档。灯下,他正在拟定马家沟河的全景规划:沿河两边分别拓宽30——50米,建造一个污水处理厂,然后引松花江水入马家沟河。一幅美好的蓝图已经从他的心底浩浩荡荡地铺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