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是一名护士,我去医院找她时,常常看见她月亮般清纯温柔身影在病房之间穿梭,心里总是无比羡慕。
过春节的一天,我问姐姐:“当你走近那些患有传染病的病人时,你不害怕吗?”她微微一笑,说:“我是护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病毒无情,人间有爱’,那充满天地的爱,是有魔力的。只要我们心中充满爱,我们就不用怕!”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打断了姐姐的话。她接过电话后,轻声说:“我要到武汉去几天……”她犹豫了一下,又说:“现在产生了一种新的病毒……不过,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姐姐写着:不计报酬,不畏生死,随叫随到!万众一心,遏制疫情,我们可以!表姐在“请战书”上写下一条条滚烫的话语。她在写时,没有半点犹豫和迟缓,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我从这些炙热的文字中知道了一切:姐姐要去援助武汉。可这次病毒十分厉害,传染率非常高,而且来势汹汹,比从前的Sars还要可怕,姐姐这一去……
我用身体挡住门,坚决不让开。我不明白姐姐这么柔弱,为什么要承担这样的重任,为什么要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
但姐姐推开我,迈着坚定的步伐,朝车站走去。我和爸爸妈妈只好跟在她身后,为她送行。平日文文弱弱的姐姐,这时似乎刚强了许多,她的身影在这茫茫夜色中格外高大。风在她耳边低低地絮语,撩着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似乎也舍不得她,不忍心让她离去。但姐姐没有停下来,依然走向车站。
夜空中有一轮圆圆的明月,它在薄薄的云雾中缓缓飘动,这给寂静的夜空增添了几分生气。
姐姐上了车,朝窗外看了一眼,赶紧扭过头去,她害怕自己把持不住。她纹丝不动地坐着,望着前方,犹如铁铸。
汽车走了,载着姐姐走了,载着姐姐的满腔激情走了,载着姐姐的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走了!
2020。5。28
作者:李雨瑄
葱绿意味着生机,金黄孕育着丰收,银白是什么呢?是从半空中飘落下来的悠悠雪花吧!寒风吹走最后一片黄叶,雪来了。
哦,那是冬的见面礼——一张张洁白的“贺年卡”。冬毫不吝惜地把他们送给大地、房屋、树木。人们高兴了,伸出手想接住他们,不料这些洁白的“贺年卡”却在温暖的手中融化了。
大雪过后,一群群孩子迫不及待地跑出来,跳着、叫着、打着滚,任凭那洁白的雪沾满全身……不一会儿,一个可爱的大雪人诞生了。孩子们又分成两伙,用团好的雪球做子弹、手雷,进行冰雪“激战”。他们红红的脸蛋像苹果,清脆的笑声似银铃,时而在“战壕”中积蓄力量,时而冲出“战壕”发起进攻。松软的雪地上,印下了孩子们深深浅浅的脚印,荡漾着孩子们的欢笑声。
也许有人认为霜花附在窗玻璃上会遮挡阳光,且颜色单一,没有什么趣味可谈。其实不然,即使有可能找到完全相同的两个鸡蛋,也未必能找到完全相同的两片双花。你只要坐在窗前仔细观察,就能体会到这些霜花是大自然对北方冬季的偏爱。他们有的似天鹅刚刚飞过,轻轻降下片片羽毛;有的俨然是座和平的村庄,家家户户的烟囱上正冒着渺渺的炊烟;还有的好像一条石头小径,看了不禁让我想起“远上寒山石径斜”的诗句,只可惜这里“白云生处无人家”了。
阳光过后,玻璃窗犹如一块块半透明的碧板,一朵朵双花又镶嵌在下面:多棱的,椭圆的,多角的……姿态各异。
滑冰是冰城人的一大爱好。在松花江上,在体育场所乃至各大中小学操场都布满了溜冰场。速滑者俯身蹬开双腿,向离弦的箭,在边上飞驰、猛冲。花样滑冰者翩翩起舞,翻转跳跃,各种高难度动作都做得轻松自如,宛如冰上芭蕾。初学滑冰的人兴奋、激动中略带着紧张,一会儿向东歪,一会儿向西倒,稍不小心就要结结实实地摔上一跤。不过,“摔够了次数,也就学会了滑冰”,直白地说:摔出来了,滑冰也就学会了。
严冬的北国是人们尽情赏冰玩雪的圣地。去观看冰雕雪塑吧,那是“无声的诗”“立体的画”“凝固的音乐”;,去打雪橇、乘冰帆吧,那可以让你体验“乘风破冰”的乐趣;,去冬泳吧,那才足以显示你不畏严寒、刚毅勇敢的豪情……
我爱冬天,我爱冬大的银白世界,我更爱那大自然的杰作—窗花。 看!这一面的窗花多么像喜玛拉雅山,一座座山峰高低起伏,特别是“珠穆朗玛峰”,高高地耸立在崇山峻岭之间; 瞧,那边的窗花多么像我国的长江,蜿蜒曲折,时而宽阔如浩瀚的大海,时而狭窄如一条玉带。瞧!那一面又如一座动物园一般:一只猴子在向假山上爬着;一群小鹿正在漫无目的地寻找乐园;一只长颈鹿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美味的树叶。
我看到了气势雄伟的万里长城;看到了埃及的金字塔;看到了人们想象出来的神龙;我还看到了一片海底世界,美丽的珊瑚正闪耀光彩;我也看到了琼楼玉宇,曲径回廊…… 变幻无穷的窗花啊,说你像雕刻,雕刻又没有你那么玲珑;说你像摄影,摄影又没有你那么剔透;说你是绘画,绘画又哪有你那般晶莹;说你是剪纸,剪纸又哪有你那般明净…… 美丽的窗花啊,你是那么深邃,在你这小小的方圆之中,却展现了一个广裹的世界,;美丽的窗花啊,你是那么悠远,在你昙花一现的短暂生命中,却再现了上下五千年历史的画卷。 太阳露出了鲜红的笑脸,把一缕缕金光洒在窗户上,窗花发出了夺目的光彩,很快,它便悄悄地走了。 窗花啊,你这大自然的精灵,你从何处来,你又向何处去?
〔简评〕 从本文中可以看出小作者是一位善于思考、知识丰富的学生。面对大自然的杰作—窗花,他想到了山峰、江河、大海、动物园,想到了万里长城、金字塔、美丽的珊瑚、晾楼玉宇……表达了自己对大自然的热爱,对美好事物的憧憬。 文章的后半部分则注重于抒情,小作者运用了排比、拟人等修辞方法,极尽了窗花的玲珑而晶莹,深邃而悠远,让人在字里行间得到了美的享受。
无边的银白是天和地。
空旷迷茫的空间,一条似隐似现的小路伸向远方……
苍凉的气氛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天”的上方,冷漠地推出两个似落霞又非落霞的淡紫色大字:简·爱。
这不是一幅书籍的封面么,是的,这是一幅封面。
封面的作者叫王艺光,映西人民出版社的美术编审,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
王艺光早年从师著书画家马白水门下.以他的天分和勤奋,他完全可能成为享誉全国的著名画家,但命运安排他到书籍装顿这个岗位,他便在这欺默无闻的奉献中奋斗了40年。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职业,在目下讲究“价值实现”的青年人眼里,也许不值或者不屑.但那个时代的人,是党叫千啥就干啥。1950年元旦,当组织分配他到新华书店西北总分店的美术科上班时,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个人还需要向组织提什么要求。
当时全国各地的出版单位,大多都刚刚成立,处在创业阶段,条件非常艰苦.他所在的美术科只有两三个人,都是断手,却需要面对着纷至沓来的各种各样内容全新的书稿。
那是一个热烈、红火而又步履紧张的年代啊!镇压反革命,“三反”、’五反”,抗关援朝,宣传姻婚法……一个运动接着一个运动,都需要迅速地做出配合。王艺光以前虽然搞过广告设计,但对于书籍装祯还很陌生,加之那时的资料又少得可怜,在许多情况下,只能靠自己摸索.为此王艺光没少经受失败,有时一部书稿设计了十几次都通不过。好在那时的人不怕碰钉子,不行了就推倒重来,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40年间,王艺光为人制做的“嫁衣”已达1500多件。长期地呕心沥血,使这位65岁的艺术家的容貌比实际年龄显得苍老。机关检查了一次身体,他的身高比年轻时缩短了2个厘米。2厘米,代价是150。多件艺术品,他说:值!
在我与王艺光的接触中,他多次讲到“中国风格”。我问他:“你说的中国风格是什么意思?”
他谦谦一笑,说,所谓中国风格,就是民族风格。说得具体一些,就是立足于民族传统的基础之上,使之与新的时代精神融合并加以创造的风格。
“那么,你讲的越民族越世界又该怎样理解呢?”
“因为世界上所有的民族文化都是各具特色的。惟其各具特色,才能在世界艺术的百花坛中独树一帜,为世界所公认。如果千人一面,照搬摹仿,哪还有你的什么位置呢?”50年代初,为了编辑设计《西北少数民族图案》一书,王艺光冒着早春的乍寒,专程到当时还很荒凉险野的青海藏族地区搜集素材。茫茫的荒原,几十里不见人烟。每日颠簸劳顿于马背的他,‘自带干粮充饥,一经常在草地上过夜。但这次艰苦的采风,却使艺术家受益匪浅。那些散见于藏区的保存完好的寺庙、壁画以及藏民们的服饰、器皿上的坟饰和图案,都是在大都市里难以得到的第一手资料。
也许是因为自然的厚爱,王艺光生活和工作的这块地方,曾经是历史上周、秦、汉、唐等十多个王朝的建都之地,遍布于西安郊县一带的数不清的墓群壁画、西周铜器、秦砖汉瓦、大唐三彩、碑码石雕,集中了我国古代文明的精华和丰厚的文化遗产.对于这些造型庄重,结构简单,洗练夸张而又富于变化的古代艺术,王艺光反复观赏、临摹并进行悉心研究,古为今用,丰富自己的装谈设计。他的《书法十讲》、《半坡遗址》、《大唐西域记今译》等书的设计成功,莫不得益于此。
借鉴民间艺术的纯朴风格和表现手法,王艺光成功地设计了《王老九诗选》。粗布材料的内封,以藏蓝作底色;护封借用关中农村土产蓝印花布坟样图饰,以洁白的底色作衬,托出郭沫若遒劲清丽的红色手书题签。接卷在手,一股恬淡浓郁的乡情野风扑面而来。这一独具匠心的设计,生动地展现出土生土长在陕西乡间的这位农民诗人的风貌和情怀,理所当然地被行家誉为新中国书籍装帧艺术的精品。
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这就是王艺光继承和发展中国风格的两条路子。
他设计的作品,先后获得过几十次奖。
前年春天的一天夜里,一个衣着现代的中年人找到王艺光家里,求他为自己协作出版的一本书设计一个流行封面。
王艺光问:“你要怎样的流行呢?”那人说:“就是街上的那种。咋样能卖动,咋样吸引人咋祥搞”王艺光说:“我设计书有个规矩,先要着书的内容。不看内容我不搞。”
那人拍起胸脯,打保票说:“内容没问题.只要设计好,一幅封面可以开到150元。”
王艺光笑了:“我王艺光就只值150元?”
那人看搭不上茬,以后就再也没有来。
还有一次,一个书商拿来几本翻译书,要求在封面设计上刺激一些。王艺光问他:“要什么刺激,刺激谁?不管什么书,都要搞个大美人,搞个半裸体,这有什么美的?”那人说:“现在外边都这么搞,我们思想不能太保守,否则书卖不出去。”王艺光苦笑:“人家怎么搞是人家的事,反正我不搞。”
如今,王艺光已经退休了,但他照常早晨来出版社“上班”,人们照常请他设计书稿,他照旧很忙,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