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真君子,风姿寄高雅”,民国时期的大将军张学良写的这首《咏兰诗》中的“君子”指的就是它这种雅致的花——君子兰。(开头点题,开宗明义,抓住读者)
外婆家的窗台上正好有一盆美丽的君子兰,它刚刚开花,于是我便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了一番。
君子兰的叶子是墨绿色的,上下二列叠开成剑形,叶片厚实有光泽,带有叶脉,叶子摸上去很光滑,叶头圆润饱满。从叶片之间伸出一支花茎,茎的顶端长出一丛花苞,像一把把小伞一样。花苞有的是橙黄色,有的还是绿色,大部分含苞待放。花瓣像被画笔晕染过一样,中间呈淡雅的鹅黄色,周边呈浓郁的橙黄色。
我在想,为什么它叫君子兰呢?为什么这样的花有个拟人的名字呢?我猜应该跟它的外形特点有很大的关系吧。每当冬春季节刚刚变暖时,君子兰将一个冬天蓄积的力量默默释放。当艳丽动人的杜鹃花、落英缤纷的樱花争奇斗艳时,君子兰只是徐徐盛开。用它剑一样的叶片托起笔直的花茎,不弯腰、不低头,向上生长。正是这样的品性,让它成为了正直清雅、不屈不挠的张学良大将军一生的钟爱之物。(这段话升华文章的主题,涵义由浅入深,表达了对君子兰的赞美之情。)
我看着君子兰,仿佛成了它,清风哥哥把我的香气传到四面八方,引来了许多小蜜蜂、小蝴蝶,它们翩翩起舞、你追我赶,玩得可开心了……
眼前这盆君子兰给外婆家带来了一份美丽,我多么想问问它:“你开花是时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吗?”
泉城初春的清晨,的确有她独特的风姿,独特的魅力。这,还是我在新春伊始的一个清晨偶尔感触到的。
自打上了高中,由于功课繁忙,我已经两年没早起散步了。
一个乍暖还寒的早晨,我从南门桥沿环城公园向东慢步。一是为了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鲜空气,一是顺便背几个英语单词。
这段路我太熟了——生于斯,长于斯。从幼儿园到高中二年级,我无法计算走过多少遍了。可今晨一切都是那么新异,仿佛是多年飘流海外的游子重返故园,一切的一切都使我感到新奇。
空气是那么新鲜。也许是环城公园护城河的水所致,耸耸鼻息,能闻到淡淡的水草的腥味儿,就象在海滩上呼吸着带有咸腥味的海风一样,沁人心脾,使人周身都感到舒畅。
河边的垂柳,更使我惊讶:微风中婆婆漫舞的柳枝,不知何时偷偷换上了一层淡绿的春装,淡得朦胧,淡得含蓄,淡得使人不易觉察,好象哪位丹青高手在睡梦中泼上的。石径两边草坪上的小草,也不知何时从枯草中悄悄地冒出尖来,淡绿而稚嫩,使人不由得想起古人的一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土生土长的济南人都抱怨济南没有春天,说“脱下棉衣就穿衬衣”。我过去也常常这样埋怨,今天清晨才猛然醒悟:不是济南没有春天,而是因为春姑娘到济南特别调皮,她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粗心的人们熟视反而无睹罢了。这真是:“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啊。
“清晨听到公鸡叫,呜呜……”一阵明快而娇稚的歌声双来,我感到一阵惊诧,循声望去,又使我吃惊不小:不远的草坪上,二三十个满头银发的老头、老太太伴着录音机的歌声舞得正欢呢!我忽然记起,报纸上有什么“中老年迪斯科”的报道,“一定就是这种舞了!”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热辣辣的。在这之前,我和我的伙伴们闲聊时,不止一次地取笑老年人都是“老姜(僵)”、“老顽固”。不过,班上每次组织舞会,我都羞得直往墙角躲。相比之下,还远不及这些老人们落落大方呢卫我忽然觉得,也许是泉城的老人都有一颗年青的心,比我们更加珍惜这明媚的春光吧。
我生怕呆得时间长了,打扰这些老人的舞兴,便继续从解放阁向北走去。不远处,见两位老太太又踢腿,又晃腰,样子颇有点滑稽。她俩虽然见我走进了,却仍旧旁若无人地重复着那些滑稽动作,还一边啦着家常:
“大妹子,我这把身子骨不练不行啊!儿子、媳妇的厂里都‘责任’了,家里的事儿,做饭、洗衣、买莱,我都承包了,我要是病病恙恙地,不拖累他们?”
“说的是嘛,王大姐:我在家不但‘承包’了小孙女,连外孙也‘租赁’过来了皿我说了,‘你们在厂里猛干,多拿了奖金,别忘了给我老婆子‘按劳分配’就行’,嘻嘻……”
过去我听人说,济南早起锻炼有三个队:舞枪弄棒的青年—敢死队,慢速长跑的中年——怕死队,浑水摸鱼(打太极拳)的老年—等死队。那时,我打心眼里佩服这个“高度概括”,甚至认为这个发明者的才华无异于发现力学三定律的牛顿。今晨对照一下两位老人的对话,真使我惭愧。
一阵清风,吹来清晨河边特有的气味,使我清醒了许多。
这时,天已大亮了。太阳还没露脸,东方已经透红了。垂柳仿佛更绿了,草坪仿佛更翠了,河水也仿佛更蓝了。来河边锻炼的人也更多了,老年人,中年人,少先队员,还有年轻的母亲带着瞒姗学步的小娃娃……好一个泉城春日的清晨!
这景象使我油然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泉城的春日之晨,她的风姿独特,她的魅力独特,不单单出现在蓝水、绿树、翠草上,更在每一个对生活充满信心和热爱的泉城人的心上…。
杰出的事业成就、美丽的风姿体态,都可能导致他人的认知偏差,即给予当事人以超高估价,和使其美质在其他方面得到延伸,形成“好上加好”的印象。坏的印象亦然。这就是著名的“晕轮作用”,它好似直观强光源时总会感觉其光像周围的大片区域也显得斑眼生辉一样。
“晕轮作用”的正向发展,有利于强化魅力,但自身则需保持心灵的清醒,否则,则有被“捧杀”的危险。小的成就,或小有几分姿色,其“晕轮”往往尚难镬盖深藏的理性,人们还容易保持心灵的宁静和行为方式的规范;大的成就,或具有相当完美的姿色,其“晕轮”的边缘往往可与心灵深处的理性相交,容易使人们对虚幻的舆论倾向视为必然,使理性的辉光与“晕轮介的炫光发生混淆,以致躯体开始失重,心灵开始失窃。杰出的成就,惊人的美丽,其“晕轮”常会全都覆盖心灵深处的各个角落,造成莫名的神化,使人犹如“穿着裤子的云”,乘上了超历史、超科技的“光子火箭”,翱游于“太虚幻境”,再也难落回凡人生存的地面。到了这时,“晕轮作用”也就转化为“晕头转向作用”,由此而导致或强化的魅力也会随之殉葬!
因此,有幸“运文华盖”、燕得“晕轮”高照者,在领受他人赞美或舆论吹捧时,实在是应该在欣慰自策的同时,打一个大大的折扣,从“晕轮”里钻出来,还一个“真实的自我。”
“天机云锦用在我,剪裁妙处非刀尺。”
宋代诗人陆游借此诗句,把新颖独特的萌生说了个透彻。
“天机云锦”,即客观存在的事物和人生,这无论对于谁都是拥有的。问题在于“用在我”,还是“用在他人支配的我”。能不能牵天机云锦走向新途,其因概由于此。
“剪裁”,即处理客观存在日常的事物和人生,这无论是谁都必须躬行。问题在于“妙处非刀尺”抑或“按既定模式”,能不能剪裁出独特的新花样,其关键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