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你该去找东西吃了!”鼠妈妈说。
小老鼠说:“我知道了。”说完,小老鼠就飞快地跑出去找东西吃了。它爬上窗台,看到一个大花瓶,可是花瓶的底部只有一点点花生米。看到吃的,小老鼠的肚子更饿了,饿的眼睛都冒小星星了。于是,它就跳进大花瓶里。
到了瓶子里,小老鼠先用鼻子闻闻花生的味道,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花生米。它吃的好香呀!一会功夫就把瓶底的花生吃完了。
吃饱后的小老鼠困了,它就在瓶底呼呼大睡起来。它睡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醒来,当它想出去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胖了,根本无法从细窄的瓶口出去。这时,鼠妈妈过来了,它用力的把瓶子推到,并教小老鼠吸气呼气,试着把肚子变小点,它们试了好几次,终于小老鼠在鼠妈妈的帮助下,从大花瓶里出来了。
出来后的小老鼠低着头小声地对鼠妈妈说:“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贪吃了。”
“咳,咳,咳……”“小贺,快把衣服穿上!你都己经感冒了。”说完,妈妈转身向厨房走去。
十几分钟后,我闻到了一股呛鼻的味道。出于好奇,我便去厨房一探究竟。刚打开玻璃门,一股浓浓的姜味儿就扑鼻而来。我咳了几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走到客厅,问了爸爸才知道,原来妈妈在为我熬姜汤啊,我跪在沙发上,用手把着沙发沿儿,撕心裂肺地喊道:“妈,你带耳罩没,可别被“生化武器”给“毒”死了哟!”爸爸被我这一记震耳欲聋的狮吼功震撼到了,连忙堵上了耳朵。
半小时后,我期待己久的姜汤终于出锅了!妈妈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端着滚汤的瓷碗向我走来,见了那头上直冒烟的“大魔头”,我连忙给妈妈让路。
开始喝姜汤了。闻着这刺鼻的姜味儿,看着这金灿灿的汁水,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思考片刻,我觉得还是我的老命重要,于是我端起碗,在我的嘴边试探了几下,但这刺鼻的味道还是令我难以入喉。妈妈见了,说:“快点喝了吧,这姜汤能祛寒,可以排出你体内的湿气,就可以治好你的感冒……”尽管妈妈把口水都快说干了,我还是对这碗姜汤充满了嫌弃。“快喝!”妈妈有些生气了,见了妈妈快要发火了,我只好乖乖地喝姜汤了。
我紧闭双眼,把鼻子捏得紧紧,生怕闻到一点儿味儿。我鼓起勇气,一口气将那碗姜汤喝入腹下。顿时,我的舌头被辣得好像己经没了知觉,嘴里也好像包了团火似的,感觉我随时都可以从嘴里喷出一团熊熊烈火。
这碗姜糖水浸满妈妈的爱,我毕生难以忘怀!
“做个实验吧!”作文老师一说完,发下了一张张的白纸,我们今天要来看看谁会打胜仗呢?
这一仗我们要来看一张平凡的白纸最多可以对摺几次,我拿出一张纸,摺啊摺!第一次到第三次根本就不花一兵一卒就摺好了,但从第四次纸张变强壮开始就更难了,后来摺不到七次就阵亡了。
我们抱着不放弃的精神继续换个对手,这次换成卫生纸,刚开始我们一样占了上风,但后来,卫生纸也不洩气,它居然硬得如一堵墙,所以到了最后一局,我们又打败仗了。
纸张打胜仗,一定是有秘密的,老师终于公布了秘密,原来“长度要超过厚度的两倍”纸张才能对摺,现在我明白了,这次纸张大战,我输得心服口服。
“同学们,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自习。”说完,音乐老师拿起课本走出了教室。我们对视一眼,心里就明白了:数学老师又来占课了。于是,我们不约而同的拿起数学课本等待着数学老师的到来。但是,直到下课了他还是没有来。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数学老师生病了;有的说是家里有事;有的说老师大发慈悲,不占用副课时间了!”老师的形象在同学们的心中逐渐高大起来。这是难得的一件“真正”的音乐课呀!虽然唱歌的时间只有十几分钟。
回忆以前的时光,副课上了几分钟就被主课老师“挤”进来了;品德与社会简直是语文老师的翻版;写字课被两位老师“瓜分”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令人吃惊了,主课老师不但没有占课而且还不托课了。连很久没上的体育课,信息课都上了。我们像一个个快乐的小鸟,在天空中遨游。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也是如此,大家都期待着下一个美好的星期。
第二个星期的音乐课……
“同学们,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自习。”音乐老师后脚刚迈出教室,数学老师前脚就踩了进来。大家疑惑不解,直到下课时一个同学在学校走廊的小黑板上看到一句话“请各位老师注意,领导检查完毕,请各位老师恢复正常上课次序。”老师们你们真是太“伟大”了。
明天,你希望会下什么?我希望下糖果雨,话刚说完,天阴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密密的彩点不一会儿就构成了一个彩色的世界。它们随着老天爷的一声令下,一个个彩点“唰唰”地往下掉,我躲在房子下,捡了一个“不明飞行物”:咦,不会是糖吧?我尝了尝,甜的,我欢呼起来:“下糖果雨啦!”
在学校里,学生们,老师们好像忘记上课了,都纷纷跑出去。糖果几乎埋到了小腿那么深,大家拿着书包,不管什么味的,都一个劲的往书包里放。糖果还在一个劲地掉,大家一个劲地捡,大家沉浸在糖果的世界里,学校里不停地回荡着欢声笑语。
大街上,那些行色匆忙的行人们赶着去上班,大概还没吃早饭吧!一阵声响“呯呯呯呯”下来了许多糖果,赶路的行人停下了脚步,发现是糖,有人说:“下糖果雨了,大家快来捡吧!”顿时,所有人都弯着腰,将糖果塞到口袋里、公文包里。一时间,大家好像忘记了工作上、生活里的忧愁,现在大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
马路上,开车的司机,突然被一阵声音吵到了,以为自己的车坏了,一开车门才知道,地上全是糖果,司机们也不约而同地从地上捡起糖果,往车里扔。
那些穷苦的人们,没有钱买糖吃,这次的糖果雨让他们想起了童年时的美好,感受到了甜蜜带给他们的快乐,唤起了很多快乐的回忆。
糖果雨下了三天三夜就停了,大家都盼望能再下一次糖果雨,再感受一次无忧无虑的时光和童年的美好。
“哥哥,快走吧。”
“嗯,知道啦。你先走吧。”
我说完便急忙开始收拾习字用具。
“听着,这是坐汽车的钱,别弄丢了。”
我从妈妈手头接过300日元,往妹妹那儿跑去。
“佑纪,咱们走着去,这钱攒下来买自行车好不好?”
我小心地问妹妹。
“行。不过你得在路边那家店里给我买点心。”
妹妹微笑着回答我。
去习字班要下一座山。那山上有个叫“常安寺”的庙,庙里有许多墓。从我家走,上坡下岭,路途约花40分钟。
沉沉的习字用具对上一年级的妹妹来说太吃力了。途经一所中学时有家商店,到这里就正好走了一半。
“佑纪,买点心吧,挑你爱吃的。”
我这么一说,妹妹非常高兴。她买了两份20日元的芝麻干鱿鱼,还为4岁的小妹捎上了10日元的口香糖。
“你俩上哪去?”店里的老婆婆问道。
“去习字班。”
“哪个习字班?”
“常安寺下边横山老师那儿。”我答道。
“要努力学。”
老婆婆堆起满脸皱纹,笑呵呵地目送我们。那笑容简直跟我最喜爱的祖奶奶一模一样。祖奶奶已不在人世了。
吃完芝麻干鱿鱼,正好到了长生泉。
“佑纪,喝口泉水再走吧。”
说完,两人便用木勺舀水喝。9月的天还很炎热,泉水又凉又甜,比果汁还好喝。泉水边上有三尊地藏菩萨,妹妹合手拜了起来。她一定是在向菩萨祈求给我买自行车的事。我暗暗感谢妹妹。
11月的一天,我和同学一共8人在中学操场里玩棒球,这时发生了一桩大事。宫本同学将狗带到了操场,同学们骑上自行车大声喊道:
“把狗绳松开!松开!”
“等等。等等。”
我叫道,可为时已晚。狗向我们扑过来。别的同学蹬着自行车四处逃,我只好一个劲地跑,心里埋怨着他们不替没有自行车的我着想。守君同学带了一只鹅。只见他拼命将鹅塞进自己衣服,从衣领处拉出鹅脖子,然后抱着鹅逃到公寓仓库里藏了起来。鹅憋得难受,使劲地蹬着脚丫子。我心想:真作孽!可我哪还有心思管鹅,狗已直朝我冲来!我在幼儿园被狗咬过,现在还很怕狗。我担心又被狗咬着,便没命地逃。大约过了10分钟,宫本同学才终于将绳子拴到狗的脖圈上。
“终于没事了,下次再玩吧。”
大家说着都回家去了。
一到家,我大腿小腿痛得都快走不动了。我使劲地用双手按摩双腿,这时,上初中的姐姐匆匆忙忙地回到家来。
“妈妈,今天我们从阳台上往操场看时,有个小学生真奇怪。8个人被狗追赶,大家都骑上自行车逃,就他光脚跑。人一跑,狗就会追上来的呀。有伺学说要瞧瞧那孩子的爹妈长啥模样。他没被咬着才怪呢。”
姐姐憋着没笑出来。妈妈听后笑着说:“那我去学校让大家瞧瞧那小孩爹妈长的啥模样吧。”
“那个小学生就是我”。我很难为情地答道。
“是圣史?不会吧?”
姐姐说着,张着嘴直发呆。
“哥哥没有自行车嘛。”
两个妹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说。
“原来是圣史!是我这个姐姐的弟弟!那就不奇怪了。你到底还是姐姐的弟弟。明天上学校,我告诉大家我就是那怪孩子的姐姐,你可得承认啊。”
姐姐说完就领着两个妹妹上二楼房间去了。
和往常一样愉快地吃完晚饭,洗完澡,妈妈给我擦上治肌肉痛的药膏。
“妈妈,姐姐把佑纪带到她房间,反复问是不是圣史。”
妹妹很担心地告诉妈妈。
“给,哥哥。”
从第二天开始,两位妹妹把储蓄箱和爷爷给她们的钱都交给了我,还问我攒了多少了。
过年了。领压岁钱的日子终于到了。我脑子里已浮现出一幅自己与太君同学他们一道愉快地骑着自行车的情景,高兴得笑了起来。
“孩子们新年好!来,裕子,买你要用的东西吧。圣史,要能早点买上自行车就好了。佑纪,买你喜欢的东西啊。亚纪,交给妈妈保管,让妈妈帮你买你喜欢的东西。”爷爷大声笑着,发给我们每人一个很大的压岁钱袋。我正要打开袋子时,爷爷表情严肃地说道:“圣史,爷爷知道你想要辆自行车,但不会多给你压岁钱的。你已定好自己买,那就别乱花钱,攒下来自己买好啦。”“哥哥,这些拿去买自行车吧。新年开张,会便宜一些。”一年级的妹妹把我叫到没有人的房间里,将写着“佑纪”和“亚纪”名字的压岁钱袋摆到我面前。“行吗?真的行吗?”我吃了一惊。“哥哥,你先买。等你买好了,再给亚纪买。”四岁的妹妹撅着嘴,很牛气地对我说道。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说真的,两位妹妹也是非常想要自行车的,只是因为我没有自行车而被狗追赶过,她俩替我着想而没说出来罢了。可我呢,却只顾考虑自己!想想两个妹妹的心情,我觉得不能光我一人买,更不能让她们遭遇我那样的经历。“佑纪,亚纪,咱们三人一块买吧。春假可能不行,恐怕要等到暑假了。现在说不准要到哪天,反正已忍耐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买都一样。”“太好了!太好了!”我话音刚落,两个妹妹举起双手乐得跳了起来。
“圣史,就这么一点,请原谅。我也一定帮你。”
姐姐说完,给了我一张1000日元的纸币。
“谢谢姐姐。”
其实,姐姐也很想买一只新的网球拍。
我的家里,爸爸在船上工作,长年外出。从两个妹妹还在喝奶的时候开始,姐姐和我就帮助妈妈照看她们。小时候她俩非常可爱,我们总是拉着手睡觉,但现在却有些讨人嫌,一有什么事她们就嚷嚷:
“哥哥,你算不算男子汉?”
妹妹们不管什么事都命令我。我没有弟兄,整天被姐姐和妹妹们围着,心里不是滋味。因此,我一直想要一个弟弟。然而,直到今天,我才深深感受到姐姐和妹妹们的ig强与娇柔。
进人2月,捕捞大马哈鱼的工作告一段落。爷爷买了冰淇淋和糕点到我家来玩。
“圣史,攒多少啦?够买自行车吗。”
爷爷笑着问我。他一定是认为我攒得差不多了才问的。我掏出银行存折向爷爷说明真实情况。
“嗯,还差不少啊。放春假的时候,来帮我收裙带菜。等着你。”
爷爷边说边摸着我的头,鼓励我别泄气。
“一定去。”
我用坚定的语气答道。这样,或许到暑假就能买了。真是个好爷爷!
左盼右盼的春假终于来临。
“丁铃铃、丁铃铃。”
半夜2点50分,两个闹钟同时闹响。我揉着发困的双眼爬起来。妈妈和妹妹们已开始换衣服。室外气温零下12度,四周残雪耀眼。
“圣史,你真的这么早起来啦!今天也很冷啊。”
到了奶奶家,我闭着眼睛,像机器人那样直立不动。奶奶花了巧分钟给我穿上防寒裤、罩衣,戴上帽子和橡胶手套。
去海边的车上,我眺望夜空,心里嘟嚷道:
“星星一闪一闪的,看上去真暖和。我可真冷啊。”
刚到海边,爷爷他们已经将第一批捞好的裙带菜卸下码头后又返回海上去了。裙带菜已冻结起来,碰上去咯吱作响。大家先将带抱子叶的菜秆切开,我的活就是与同年的堂妹智惠一道再从菜秆上把抱子叶割下。我俩面对面地坐在倒放着的莱筐上,争先恐后地割起来。
“妈妈,太冷了。痛。”我几乎快哭出声来。手脚已冻得不听使唤,我使劲地拍手、跺脚,但都不管用。脸痛,耳朵也痛。窝心是窝心,可这活实在干不下去。我这样想着,刚一说出来,却被妈妈骂了一通。
“圣史,就你一人冷?大家不都一样吗?我不想听到冷这个字,明天开始你别来。”
“小孩和大人不一样,怎么能那样说孩子呢。是挺冷的。要不启动汽车,暖暖身子吧。怪可怜的。”
奶奶出来给我解围。
“奶奶,我跟圣史爸小的时候也干过这活。那时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衣服、手套和套鞋。当时我只想要为家里多干点活。圣史是您孙子,但对他也不能例外啊。圣史是自己决定要来的。”
妈妈把奶奶顶回去。
“话是这样说,可真叫人心痛。”
奶奶说着,递给我一颗糖。妈妈说的对,智惠不也在拼命干么?我想着想着,泪珠滚出来,流到脸上结成冰球。
“只有好好干。”
我努力说服自己,但内心却非常羡慕睡在暖暖和和的汽车里的两个妹妹。
稍微偷徽,菜秆就堆成小山。智惠挑个大抱子叶,我也赶紧抓个大的。抱子叶越大,菜筐就越容易堆满。
一轮红日从东方海面冉冉升起。这个时刻最冷。然而,一想到爷爷他们很快就会将第二批裙带菜送回岸边时,智惠和我的手就情不自禁地快起来。海面传来了引擎声。
“是爷爷他们的船吧。”
弘哥说道。我和智惠加快速度,一定要让爷爷看到第一批裙带菜的抱子叶已经割完。
“嚯,干得不错。孙子们真乖。圣史,你看着,应该这样割。”爷爷从船上跳到码头,给我们表演怎样割抱子叶。我心里暗想:爷爷,我们割得更快。但看到爷爷那得意的表情,便一声不吭地让他教我们。我和智惠一天不知道要割几百几千片的抱子叶,自然干得十分熟练。
7点,睡在车里的妹妹们闹腾起来,吃早餐的时间到了。尽管又困又累,但大家吃得格外香。
“今天的活儿进度快。全仗你们干得好啊。”
受到爷爷表扬,我精神振奋,把哭鼻子的事也忘到脑后去了。干完活,和大家一道在海上边笑边吃,这时的大酱汤与白米饭比任何时候都香!
早餐结束,小萝卜头出动,队伍壮大。佑纪、五岁的堂弟俊君和亚纪都来给我们帮忙。他们年级虽小,可别小瞧他们。爷爷想教割抱子叶的方法,他招呼亚纪说:
“喂,亚纪,大抱子叶容易装满哟。”
亚纪不以为然,扭过脸训斥爷爷:
“亚纪小,大抱子叶割不动,你别管闲事,好好干自己的活去。”
敢顶撞爷爷的也只有亚纪和俊君,大家听后都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我们的活是流水作业。爷爷一边煮裙带菜一边指挥大家。最累的是弘哥他爸(也就是我叔叔),要把煮好的裙带菜用水冷却,然后装人菜筐,再一层层地摄起来,既要速度又费体力。姐姐不上学校俱乐部时,常去叔叔那里帮忙。她对我说:
“圣史,抱子叶那边不打紧。你去帮帮弘哥爸爸吧。那里只他一个人,腰痛得难受。”
我照教的那样试了试。这活看上去简单,可一旦干起来后我就只能帮倒忙了。看人干和自己做是两码事,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也明白了叔叔腰痛的原因。
全部割完后,我们和爷爷一道把菜秆等垃圾装人船中,然后去海上扔掉。智惠是个女孩,可她却大胆地从码头跳到船上。我害怕不敢跳。
“圣史,磨蹭什么?快上来。”
爷爷笑着说道。我的脚就是不敢动。看我还在发呆,爷爷牵着我的手把我拉上船,然后教我们怎样扔垃圾。
“圣史,试试看。”
我使尽力气想挪动菜筐,菜筐一动也不动。
“一,二,三!”
我和智惠一齐使劲,菜筐是动了,可我俩也差点没和垃圾一起掉到海里。
“你俩别自杀啊。圣史,试几次后就会掌握诀窍的,用不着担心。”
爷爷笑眯眯地鼓励我。他扔垃圾的速度真快,我打心眼里佩服。
回到家里,开始腌裙带菜。我们小孩负责称盐。弘哥体格魁梧,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撕开了盐袋,瘦小的我却怎么也撕不开。
“一,二,三”
大家一道鼓劲,可我还是没撕开。最后大家都笑起来。
“圣史,笑着干活不累。”
奶奶安慰我。
中午,爷爷把我们割下来的抱子叶拿去卖。
“你们辛苦了。这是今天的工钱。”
爷爷说着,给我们每个孩子都发了零花钱。
“哥哥,给。还不够买自行车吧。”
妹妹们说着把钱交给我。
头3天实在难受,我好几次都想打退堂鼓。过了3天,活儿变得有趣起来,我脑子里便开始惦记存折上的金额。又一星期过去,我感觉到钱已不重要了。一个人不来,工作就不好干。奶奶那么大年岁,还在拼命努力,我哪能有理由休息呢。我渐渐产生了一种责任感,好像自己已进人大人行列,心情也舒畅起来。我还发现了许多至今不懂的事:齐心协力就可以做好一切事情;一同吃苦就知道怎样体谅他人。同时,我还认识到在船上工作的爸爸远离亲人,为护卫全家,他一定饱尝艰辛。
通过这次收裙带菜的工作,我知道了钱的分量,也学到了用钱买不到的东西。15天的春假很快过去。
升四年级后的4月17日,盼望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那天早晨,爷爷打电话邀我去买自行车。我整天都在想店里会有些什么样的自行车呢?下课铃一响,我就跑回家。马上就能买到自行车的喜悦,再加上刚才的急跑,我心脏咚咚直跳。我们坐上爷爷的汽车出发。
“亚纪,挑你中意的买。”我说道。
“我买上面画着兔子的。”
“佑纪要什么样的?”
“我要粉红色的。哥,谢谢你。”
两个妹妹非常高兴。我挑了台蓝灰色相间的越野车后,把三辆自行车装上汽车。
“圣史,你自己流汗挣钱买的,骑起来会格外舒畅。别忘了拼命干活和买车的喜悦。先吃苦才会有甘甜。”
在回家的汽车上,爷爷对我说道。
“我明白了。谢谢爷爷。”
我心中那份高兴劲儿别提了。我终于可以和同学们一道骑上自行车了。
汽车在没有售货员的苹果摊前停下来。我想买几个苹果感谢大家,便急忙下车。
“我不会输给你的。”
爷爷说着,跑过来和我挣抢装着苹果的小袋子。汽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旁边的国道,车子里的人纷纷好奇地看着我们。我感到很害羞。“爷爷有时候真不知道是大人还是小孩。”我有点儿纳闷,但我打心底喜欢这样的爷爷。
“谢谢大家。”
晚饭后,我将有生以来第一次买的苹果放到桌上。
“嘿,圣史也会动脑子了。”
姐姐大口大口地开始啃。全家人一边吃苹果,一边谈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大笑起来。因为没有自行车而遭受的那份羞耻,收裙带菜的工作难受得想打退堂鼓,这一切都已不知不觉地变成了我的“宝贝”。
“圣史,你干得真不错,真了不起。”
妈妈说着,紧紧抱住我,双眼盈满泪水。
“圣史,你真是好样的。”
姐姐也夸赞我。我给船上的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自行车的事。
“好!真有耐心攒到现在。家里今后也拜托你了。”
爸爸好像在哭。他的话语比我想像的少。
兄妹三人骑上自行车,欢快的春风吹拂着我们的脸庞。
“给我这只腿!”“好。”说完他机械式的一手抓着鸭腿放在案板上,另一只手举起刀,一刀一刀地剁下去,每刀都是那么均匀那么熟练。也许是熟能生巧吧!他仿佛很漫不经心的样子,装好袋,收了钱。一切都是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整个过程随着顾客的光临机械式地重演着——这就是他赖以生存的工作!正因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因此他似乎对此失去了兴趣,一脸茫然,目光呆滞,浑身有气无力的。
白天就在这无聊地等待中慢慢逝去,夜幕如薄沙般缓缓降临。
关了店,他匆匆赶回家,草草吃了饭,洗了把脸,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仔细看去,似乎与白天无精打采的他判若两人,原来……
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只见四人围桌而坐,桌上的一副麻将已按顺序摆好。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一场惊天动地的战役似乎就要在一片“四面楚歌”声中缓缓拉开帷幕。随着两个般子各自精彩的舞蹈,8只眼睛纷纷聚焦过来,四人都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幸运之神的降临一般,眼神中流露出虔诚的神态。决定好顺序后,他收回了刚才微伸的脖子,把腰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双手麻利许多,不,应该是非常麻利地跟在前一双手后面摸起牌来,每摸一张还用手指在翻开前摸一下牌面(时时不忘锻炼一下手指的灵敏度),然后一顿,开牌。预测正确时,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有误时,则轻叹一口气。尽管这样,他摸牌的节拍还是不快不慢,刚刚好。真正的战争才开始,他就像久经沙场的将军一般,脑子随时对当前形势进行判断,做出指挥。此时,他的内心正进行祈祷,祈祷好牌的降临,这欲望异常强烈,简直比白天期待顾客的光临还要猛烈得多。但是他还是在衬衣领上挂出一副无动于衷的假面——尽力压制住嘴角的细纹,控制呼吸时的气流,镇定眼中焦躁的神情,甚至拉平脸上一丝丝的肌肉!这一切都做得那么完美,只是那不争气的手似乎成了破绽,时而轻敲一下桌面,时而整理一下牌,露出丝丝不安。一场又一场牌打下来,他似乎成了金钱的捍卫者,正在为自己的财产进行激烈的斗争,他的生命仿佛在此时最辉煌……他已完全陶醉其中。
新的一天又准时开始,他依旧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