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对于全中国的解放事业乃至全世界的文学事业的价值无人不会为之惊叹,但是,相对于形式主义上的贡献,对于国人思想上的解放,鲁迅更是一名伟大的斗士。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上都写着两个字“吃人"!”这是国人最先听见鲁迅的喊声,鲁迅的呐喊是最有力的,在这之前,有多少的人,为了解放中华民族的思想,写出了多少的文章,如章炳麟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邹容的《革命军》,陈天华的《猛回头》、《警世钟》,但是这一些文章极力的想要剖析这个封建的腐败社会,但是仍然没有具备彻底的不妥协的反帝反封建的爱国主义精神,而鲁迅,他一出现就打破了传统的文言文,并且在首序采用文言文与下面的白话文形成鲜明的对比,并且,在《新青年》上发表,引起了巨大反响。
而且,大家要记住的是,他的加入,带了一股新的思想潮流,随着中国在巴黎和会上外交的失败,北京学生举行罢课,游行示威——“外争主权,内除国贼”“废除二十一条”并要求拒绝在合约上签字,严惩亲日派卖国贼曹汝霖,陆宗舆,张宗祥。随后,陈独秀发表《北京市民宣言》,胡适发表《文学改良刍议》,李大钊发表《我的马克思主义观》,声援学生和工人阶级的反帝反封建爱国主义运动,鲁迅以《新青年》和北京大学为阵地,先后发表了《狂人日记》、《孔乙己》、《药》、《明天》等小说,为五四运动的高潮爆发垫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可以说,五四运动是一场彻底不妥协的反帝反封建的伟大爱国主义革命运动,是一场伟大社会革命运动,是一场伟大思想解放运动,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使中华民族的思想解放进入新一个阶段,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做了思想上干部上的准备,为随后共产党的成立做了不可小觑的伏笔。而鲁迅,就是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最有力的旗手和发出最大呐喊声的鼓手,所以,我们才说鲁迅是中华民族思想解放的伟大的斗士。
鲁迅——伟大的民族魂!
1949年8月,中共中央发出了解放全中国的号召。为了方便开展工作,将从东北抽调一批广东籍的于部,组成干部工作队,前往广州作解放后的接收工作。我听到这一消息后,马上申请参加了工作队,于1949年10月14日跟随第四野战军回到了广州。我之所以那么着急地赶回广州,就是盼望着能早日和镇夏弟弟相见。虽然广州与防城还有几百里地,但与东北相比,这也算是近在咫尺了。当时的接收工作很危险,也很辛苦,但想着很快就能见到弟弟了,再苦再累再危险我都忘记了,我经常沉浸在将要重逢的喜悦之中。
大约在我回到广州后的两个星期左右,在一次开会的时候遇见了我读中学时的校长。在一阵高兴的相见、确认、互道问候之后,我向校长问起了镇夏弟弟的消息。校长告诉我,镇夏为了参加革命,抗击国民党反动派,他大学毕业,连文凭都没有领,就回防城,参加边纵,还当了团长。在全国解放的前夕,1949年5月10日,刘镇夏同志在一次和反动武装的遭遇战中,为了救护身边的警卫员而壮烈牺牲,年仅28岁,并交给我一份他收藏的登载了这一消息的国民党的报纸。我从大喜之中突然跌至大悲。我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独自回到了宿舍的。过了许久,许久,我都无法相信这是事实。过了很多年,很多年,我还常常内疚和后并自责,假如当初我带上弟弟一起奔赴延安,那我们就绝不会永别在1939年。
镇夏弟弟牺牲后,中国人民解放军粤桂边纵队党委追认他为革命烈士,号召全队官兵和人民向他学习。解放后,家乡人民政府在当地建立了一座烈士陵园,镇夏弟弟英俊的雕像昂立园中。人们在休闲时间里,经常三五成群前往瞻仰默吊。每当清明时节,更是络绎不绝,带着鲜花,献上松枝翠柏,以寄托深深的怀念。
时光飞逝,韶华易老。转眼已和镇夏弟弟分别了60多年。但在迎接了新世纪的曙光之后,我不再内疚与自责。镇夏弟弟虽然过早地走了,可他带走的是旧封建社会所留给我的一切痛苦和伤害;留下的却是他最美好而壮丽的并富于传奇色彩的人生,和定格在我脑海里的1939年春天里他十八岁的青春年华,让我拥有了许许多多的美丽回忆。
亲爱的弟弟,你该没有什么遗憾,我们为之流血奋斗的伟大祖国正一天天走向富强;我们家乡的小海湾,已经建成沟通大西南,通向五大洲的防城新港;家乡人民安居乐业,正一步步走向了小康,走向富裕;我们的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坚强,这样辉煌和充满了希望。亲爱的弟弟,你也可以含笑九泉,你的儿孙都已自强自立。亲爱的弟弟,你不但永远在我心里,也永远活在战友和家乡父老们的心里。
我现在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在我尚能够走动的日子里,每年我都要回家乡去走走,去看看弟弟,带着我的思念,带着我的深情,更带上我谱写的心曲:“延水窑洞觅真理,十万大山斗顽敌。抗日救亡风云涌,手足情深心相系。浴血花香香万里,祝捷战报报英名。莫道长风不解语,吹送青鸟传佳音。白山剿匪终告捷,全国解放盼归期。一日飞越万重山,穗城惊闻已捐躯。山花烂漫绕君侧,松柏长青伴英灵。韶华年年终不老,沐浴春风喜孜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