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什么?是那远也数不完的星星,是海滩上怎么也拾不完的见壳,还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我的童年是一个人承包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外婆。近日,由于疫情再次肆虐,居家网课学习,外婆的音容笑貌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尤其是昨天晚上,我迟迟不能入睡,我又一次想念我那深深爱着我的外婆,想念她生前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
那年的端午节,多么的热闹,有的人品尝着家人包的粽子,有的人挂菖蒲、洗艾叶,有的人在家中与亲人一起团聚,而我的外婆却永远离开了我。当时,我哭得撕心裂肺,您当时真的好冷、好冷,应该是在昨天夜里没有盖好棉被吧……
那年的端午节,我真的多么希望您只是睡着了,我多想在那个夏天挽留住您,可是一切都太晚。您曾说过“每当一颗星星从天空中坠落,那么就有一个人离开人间。“我多次想在天空中找到您,但是,您是哪一颗星星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您就在我的身旁,从来没有离去。
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忘记您那又大又粗糙的手,把我的小手牵起来;夕阳西下,我和您的背最是格外的耀眼。小的时候,我每天都能吃上外婆为我做的各种各样可口美味的饭菜,比如我喜欢吃的包子、蛋炒饭、西红柿炒蛋等等。晚上,天气炎热,难以入睡,外婆和我总是坐在房子门口聊天很久,我们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听她聊过去的事情——尤其爱聊她们所经历的年代里所受的苦难,还有缺吃少穿的心酸往事。她总是感叹能活到如今这幸福的时代,实属享福了呢。每每想起这些往事,至今我都难以忘怀我那亲爱的外婆,是她让我感受到了被疼爱的滋味,是她让我不再孤单。想到此地,我又一次泪如雨滴,不能自已。外婆我想您,孙儿实在是太想您啊!
到了冬天,我回到了老家,老家开始下雪了,我当时是多么想给您打一个电话告诉您:外婆,您看下雪啦。但是收到的回复却是没有此电话。我多想让您再陪陪我,陪我一起看四季的变化,吃您亲手包的粽子。外婆好大, 大得能包下我一整个童年,外婆也很小,小得一个小小的盒子就可以装下,外婆就像一个季节,来的时候是那么的热闹,走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此刻,我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什么,心中总觉得少了什么,哦!原来少了您的关爱。新冠疫情虽弥漫着全城,感染病例还在增加,但宅在家里的人们心态已趋于平稳。此时,我含泪写下这篇怀念外婆的文字,心祭我永远善良、慈祥、仁厚的外婆,愿远在天堂的外婆一切安好。
铁板小勺的简约勾勒,意趣丰盈的糖画,承载着多少人的美好记忆
-----题记
傍晚,太阳渐渐收敛了光芒,天边淡粉的霞和橙黄的云彩渲染了天空,接壤在海平面上,夕阳从指缝中穿堂而过,洒落一地的挽留,温馨而从容,街道两侧零零散布着几处小楼,一色的朱漆门墙,古色古香的牌匾上,满是店铺的特色。
唯有那街角,那夕阳留下金色痕迹的地方。有一位老人,安详的坐在那里,他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陈旧的烟斗正往外吐着烟圈,烟雾朦胧……他身前是一张矮矮的桌子,一块铁板,一口支在文火上的铁锅,一张木凳,一袋糖浆,一把铁勺。
我走过去俯下身,不禁觉得这个小摊有些寂寞。老人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缓缓说:“小姑娘要什么样子的糖画呀?”那只凤凰深得我心,“就这只小凤凰吧!”我莞尔。老人微微点头,一舀粘稠的糖浆,如行云流水般在铁板上作画,糖浆在铁板上纵横交错,就连那细致无比的,繁杂的花纹,在老人的手中似乎轻描淡写,时而细细描绘,勾勒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眼,时而潇洒挥臂,凤翅振宇长空,又是一笔勾勒,那凤翎完成。干脆利落的顿笔,又不失风采。刹那间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如浴火新生般,熠熠生辉。我是无比惊讶,同时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接过老人手中的糖画,仿佛那只弹凤凰将要一跃而出,长鸣一声翩翩而去。
这就是真正的手艺人啊!这是多少心血才换来的啊!轻尝一口,真是“才入舌头,甜进心头。”那纯粹的匠心如同山峰终年不化积雪,深沉而又厚重,华丽而又不失质朴,它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中……
又是一个黄昏,再来此地。到处都是卖糖画的商铺,我不断的寻找那位老人,向前走着,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回头,满目荒唐。我走遍每一个街角,炽热的心渐渐冷却下来。失落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各处商铺打造传统文化的招牌,大肆吆喝,竹筒上插满了糖画,一层层的纸膜包裹住,上面都是冰冷的机器做出来的,我还是买了一根,撕开纸膜,冰冷的糖块触到舌尖,甜的发腻,溢出糖精的涩甜,将我的味蕾腻的麻木不堪。
而远处,拥挤的人群似乎很期待或是喜爱,争抢着购买“传统味道,”我不禁惆怅了起来,那些真正的传统去哪了?他们为何销声匿迹了呢?是什么替代了他们?
朦胧之中,那位老人似乎又坐在摊前,夕阳照着他满是笑意的脸上。不知何时,他消失不见了,他消失在时代热浪中,一去不复返了,而那只翱翔于长空的金凤似乎融成一阵甜风,远去了……又变成一道夕阳洒下金光……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最喜欢对老师评头论足了。要是有个有点“特点”的老师往讲台一站,不待说,便三三五五搭伙,哪卿喳喳,可以没完没了地议个难分难舍,第二天,关于老师的“新闻”便会历久不衰。记得刚进文科班,就有这样一位富有“特色”的老师成了我们最有趣的议题。
上课前,有消息透露:此人年过花甲,性格外向,喜怒无常……喜怒无常?我的心抽了一下,说真的,先畏三分。
“来了!”有人一声惊呼。只见一个老头从甬道那端缓缓“颠”来,教室顿时静煞,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齐刷刷地射向他:好一个醉仙人!走起路来左一踬右一颠,两只手臂大幅度摆动,真是摇来晃去,那头颅也悠哉游哉地伴着晃动。上讲台了,嗬,满面红光,眉眼灵动,精神矍铄!他略一扫视,带着余喘就哇啦啦讲课了。和新班学生见面不讲客套也罢,但总要讲上一串有趣的废话嘛!可他啥也不讲,真是个毛躁老头!
第二天,关于“怪老头”的轶事便传开了。别的都记不住了,只记得“小灵通”说,当年她伯父听过他讲课,这位老师曾经在讲台上背诵《孔雀东南飞》,背呀背呀,禁不住淆然落泪,不能自己,直到悲劫咽住,才停下喘息。我们听后全都捧腹大笑,真是滑稽得可爱。有趣的是,30年后的今夭,他又要向我们讲《孔雀东南飞》了,多想看看他泪挂两腮哟。
可等到了!他要我们先自习注释,而后略略讲解几处难句,接着便是范读。只见他稍一酝酿,一次深呼吸,便沉下脸,小声地开始朗读起来。我发现好些同学都抿嘴窃笑,是嘛,瞧他摇头晃脑,拖腔拉调,这是朗读吗?哦,这也许就叫“吟哦”吧!我禁不住也想笑。可他,似乎沉浸在课文的意境中,对同学的鬼脸、窃笑,已视若无睹。有些同学自觉没趣,便也捧起书听他读了。渐渐地,他越吟越带劲儿,越来越凄切。读到刘兰芝告别小姑时,只见他不断咽喉头,停停顿顿,不像前边那般流畅有调了。听得出,他近乎沙哑酸涩的声音是理智克制感情的结果。这时,悄无声息的教室里,一张张面孔也都露出悲侧的神情来。我不断咬着牙,不让泪水涌出。直到下课铃响,大家还是沉重得很,无人哗笑,无人追跑。
上他的课,我总被他的情感所左右。他不是演员,但他的情感的变化,却犹似春末夏初变幻莫测的云天。渐渐地,我也养成了带感情朗读的习惯,读到好章段,我竟也会旁若无人,忘乎所以。如今,细细琢磨一下他这种独特的教学方法,我不禁深深赞叹。我已深切领会了他的一句话:“读到有情时,文也通大半。”唉,说他喜怒无常,莫非由此而生?
去年,我连获校、地、省作文比赛一等奖。那天早会时,全校师生集合于大操场,校长将给我颁奖。忽然,他风风火火闯进我们的队伍,一眼瞄住我,挤了过来,没等我明白,他已把我拖出了队伍,郑重地教我:“一会儿你上台领奖,要先进三步,双手接奖品,然后转身,向全校师生亮一亮奖品。然后退三步,像这样……”周围的同学全都哗然大笑!他却充耳不闻,仍一本正经地为我做着木偶似的机械的示范动作。真绝,我都高三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上台领奖,真是个老古董!我虽不敢笑,心里却埋怨他无事讨丑献。可是说来也怪,在我短短的生活道路上,曾有过多少激动人心的绚丽画面:在万人歌咏大会上,我的手风琴演奏曾赢得过如雷的掌声;在长沙省委礼堂,我郑重地接过省委书记颁发的奖状;也曾像一个小明星,荣幸地和名作家一起游山玩水,一起留影,一起上电视……然而那些画面随着时间的消逝都渐渐淡淇了,偏偏只有他那为我做木偶似的机械的动作的场面仍不时在我脑海里映现,而且愈来愈清晰,每次都使我感受到一种暖乎乎的、特殊的爱。
在我的记忆中,他只有一次对我发脾气。我读高三,学校成立文学社,他当顾问。那天,他兴冲冲走进教室来,眯着眼笑着告诉我:“你被选为社长!”我立即本能地红起脸,照中国人的传统习惯婉言推辞一番。没料到,他立即露出温色,严肃地盯住我:“你以为韬光养晦、隐藏才华是谦虚,是美德吗?不,现在观念变了,你没看到北京竞选中学生记者团团长的报道吗?你没看到自荐当厂长的报道吗?有才不露,还不如毛遂!……”我低着头,咬住唇,委屈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他倒不管你委屈不委屈,只管训斥道:“当社长算什么?你应该向大家拍胸脯,公开宣布,我得几个奖算什么?我还要得更多的大奖,我——”我浑身发烫,脸红得无处搁,便借口溜了。
你说他是老古董吗?这种新思想至今我还难以接受呢。然而这些话却像一团火,在我心中燃烧着,越烧越旺。当我又获华东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比赛优胜奖和《年轻人》举办的国际青年年“年轻人的日记”征文比赛二等奖时,我陷人了更深的思索。眼前摆着的是好几张获奖证书、奖状,抽屉里,是复旦大学的免试录取通知书。我抬起头,望着窗外的云天。呀,老师就站在那远远的云端,又在向我教训道:“得几个奖算什么,你还要得更多的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