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洁《爱。是不能忘记的》有感之为
我看了张洁《爱，是不能忘记的》这篇小说，不能不引起我的思索，对人世间爱，爱情，婚姻，道德，法律及其他们关系的思索。其实我要说的，作者在小说中都已经说了，且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但有此想法我还是想自己说说。小说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写我这个大龄姑娘的爱情，第二部分些我与母亲相处的最后日子的推心置腹地谈心，第三部分写母亲与老干部相互之间刻骨铭心的精神恋爱，第四部分写“宁愿为爱而等待，也不盲目结婚的爱情婚姻观”。四个部分是一个有机的整体，部分与部分之间有内在的联系，当“我”在决择爱情感到困惑时自然而然的想到逝去的慈母，通过与母亲的灵魂对话，勾画了母亲的爱情婚姻史。由于母亲的失去从他的笔记《爱，是不能忘记的》到对她刻骨铭心的爱的昭示，最后警醒人们在青年时一定要慎重选择自己的爱情婚姻，作者表达自己的恋爱观，全文文笔优美、温柔细腻、娓娓道来，读来给人以美地享受，真的感觉，柔的真切。像缓缓的溪流从花丛野草遮蔽的小溪淌过，
又像是和煦的春风拂过杨柳水面，还向那暖暖的冬日沐浴一直晒太阳的小花猫。从道德看待钟雨与老干部的精神恋爱只是众多角度中的一个，不管你从道德角度是非难他们，还是同情他们，或是赞美他们都无损于这种纯真的持久的深沉的热烈的爱。这种爱本身是美好的，高尚的人世间或许正是有爱，有正义有真理才给人以活下去的勇气。肖林同志对这种爱大加贬斥，认为是极不道德的。她认为爱情应以道德作为准则，只有坚贞不渝，忠贞不二的爱情才是最完美的爱情。我不知道肖林的“道德”具体是指什么，在爱情上忠贞不二吗？一夫一妻在法律和道义上永不相离永不变心吗？那怕是夫妻俩打破脑壳，互不干涉只要生活在一起不离婚也叫忠贞的爱情永远维持在一起但是不相离不变心吗？这种道德或许渗有浓厚的封建伦理因素在里面似乎爱情是由法律道义习俗规范的，而不是自我选择的。爱情婚姻一定得臣服于道德之下否则便是不道德。我不知道肖林同志如何看待原始人的群婚，如何看待母系氏族时期的婚姻，又如何解释鸳鸯凤凰的爱情？依我看，道德并不能凌驾于爱情婚姻之上，人们常说：“爱情是永恒的主题”而没说道德是永恒的主题。回头看，封建礼教对人性是如何摧残，压制，君权神权族权夫权紧紧捆缚广大劳动人民的思想而统治者却可以对人民为所欲为，对妇女不仅受“三纲五常”的约束还必须受“三从四德”的限制。统治者对广大妇女是如何苛刻，而他们却可以任意践踏妇女，“三妻四妾妾成群”要妇女忠孝忠烈忠贞而他们可以把妇女当作泄欲的工具不把妇女当人看待。鲁迅先生用吃人二字形容封建社会礼教是何等深刻中肯。在《祥林嫂》一文中要祥林嫂忠贞守节可偏又把她卖掉而世人骂的是祥林嫂不贞不洁却对后面的狯子手不闻不问这是多么的荒谬啊《孔雀东南飞》一文男女主人公为追求美好的婚姻而以身殉情尽管封建卫道士骂他们不从母训，不孝父母但这种美好的追求和向往却被千古传诵而对那扼杀爱情幸福的礼教大加痛斥。到的许多时候是束缚人们追求自由美好幸福的绳索而不是标准。正如作者所说“我已经不能从普遍意义上的道德观念去谴责他们应该或是不应该来爱”
《爱，是不能忘记的》这本日记中记述的又是怎样的一种爱啊？是一种有爱而又得不到的爱，是一种表面冰冷而内心灼热的爱，是一种不在身边而有日夜厮守在一起的爱？是一种无法超脱的精神幻影的爱？这种爱，她不能对别人说，也无法向自己的恋人表达尽管深爱着对方而见到他却像受惊的羔羊，却像无所交往而又似曾相识的朋友，甚至比人是陌生人还困难。心中千言万语如澎湃的海水如欲决堤的洪峰，如荡漾的春潮，不能面对他向他说，不能说清楚这是怎样一种爱不愿去伤害另一个人亦不愿去伤害心中圣洁的偶像。他把所有的爱恋相似泪水言语都深藏在心间，让独自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苦痛。自我的心被嗜血的毒蛇慢慢撕裂，自己的心又承担这对恋人的全部挂念关爱自己的心完全被对方所占有一直让自己没有栖息之所。唉对于自我的生命又有什么值得怜惜的呢？又有什么苦痛我不能承担呢？是的，心中储不下滚滚而来的潮水于是他疯狂的自我宣泄，把与他的点点滴滴都记下来把他的一言一行对我的感受全部写下来写下她对他的全部爱恋，痛苦，惆怅，忧郁它可以无所顾忌的同自我交谈，同心中的他交谈，说出他的全部爱，全部心声。难怪她把他送给她的那套契柯夫小说选集视为比生命还重要的动也不准别人动一下有时瞧着那套小说集出神那套书她白看，千看，万看不厌。难怪爱那套书爱得像得了魔症一般，难怪她生前的最后嘱托是把那套书和笔记本同她一起火葬。
在笔记中写道用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企图使他们互相忘记这又是怎样的一个妄想啊。那种好像有什么人在等我似的的幻觉是多么的迫切和强烈啊。然而终于没来一次一次幻想一次一次破灭这是多么残酷啊这又是怎样一种爱。大约他也不能算清他的财富的一半他走了，她的头发在那年冬天全白了他去了似乎我灵性里的一部分也随他而去了，他去了反而不怕说出那三个字了，他去了她在她的手臂上缠了一道黑纱。为了他，挨批斗有算得了什么，为了他即使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他走了的日子里，她又是怎样度过的呢？那条两人唯一一次曾经一同走过的那条柏油小路成了他唯一的伴侣。每每在小路上徘徊、流连，她常常愁肠百结，肝肠寸断。她在徘徊什么？流连什么？寻找逝去的人，回味远去的身影，重温同行的旧梦、感觉、心情、话语？而今唯见小路不见心上人。她在写文章写累的时候，便沿着小路踱来踱去。“有时是彻夜不眠的清晨，有时甚至是月黑风轻的夜晚，哪怕是在冬天，哪怕峭厉的风像发狂的野兽似的吼叫，卷着沙石噼里啪啦地敲打这窗棂……”
她无所畏惧的在小路上依然徘徊，流连。有时也望着小路出神正像凝视那套小说一样，她用心与小路交谈她从心与自己的恋人交谈，她对恋人的爱至死不渝，“亲爱的，等着我，我就要来了———”“她行将就木的这一天，还会爱得那么深沉”那样刻骨铭心。当我们读完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的历程。若拿所谓的道德来评价这种爱，又是多么的不和谐或可笑。这种纯真热烈持久的爱，道德又怎样与他相提并论呢，甚至作为它的标准呢？
当我们读完这种人间的圣洁的爱时，回过头来，再来看我与母亲的最后对话就不难了，为什么我会拿母亲说的：姗姗，要是你吃不准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我看你据独自生活下去，也比糊里糊涂嫁过去要好得多。这句话当作一句至理名言。母亲关心的是婚姻的实质，不是嫁不嫁得出去的问题。究竟要的是什么，母亲经历了无数的痛楚和寻觅之后，还能说明白什么？她为曾经追求过那种浅薄而无聊的东西感到害臊，感到悔恨，她为苦恋二十多年的恋人承受了所有的痛楚和煎熬，但她无怨无悔时间的真爱他在不懈的追求。他又劝我：“要是遇到合适的，还是应该结婚，我说的是合适”又说：“其实，您一个人不是过得挺好的吗？”母亲这种矛盾的心理反映了他对爱的全部感悟————时间也有真爱，但又是如何难得且需不懈执着追求。
看完第二部分，再回头看第一部分，我为什么对自己到底嫁不嫁给他————乔林拿不定主意。“因为我弄不清楚我究竟爱他的什么，而他又爱我的什么？”而后，又发问“有没有比法律和道义更牢固，更坚实的东西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呢？”“为什么我偏偏不可以这样过下去呢？我在不停的对爱追问，思索，爱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所追求的爱又是怎样？”“把婚姻当作一种传宗接代的工具，一种买卖，一种交换”是可取的吗？显然是不可取的，是我追求的吗？显然不是。那我之所追求的又何物呢？我无从回答自己。
当作者写完第二部分，第三部分又回到了我，又回到了现实，回到了我不能解答的问题。“爱，是不能忘记的”笔记本给了她原先想不通的问题。“别管他多么美，多么动人，我可不愿意重复它”“如果我们都能够互相等待，而不糊里糊涂的结婚，我们会免去多少这样悲剧啊！”我宁愿为寻求真爱而耐心等待，而你盲目的结婚。这是我的选择，进而大声疾呼：“别管人家的闲事吧，让我们耐心的等待着，等着那呼唤我们的人，即使等不到也不要糊里糊涂的结婚！不要担心这么一来独生生活会成为一种可怕的灾难。”这种呼唤具有强烈的社会意义和现实意义，对盲目结婚者乃一介良药，不要把那婚姻和爱情分离的镣铐套到自己的脖子上，来日又会为这种不能摆脱的镣铐而痛苦终身。
一杯乌黑的墨水，一根细细的棉签，一张洁白如雪的纸，一根绿色的吸管，猜猜今天要干什么呢？那就是神奇的“吹画”。
我和童颜合作，我们先打算吹一栋小房屋。我轻轻地把棉签沾了一点墨水，白白的棉签立马变成了一个小黑球。我把这个小黑球小心翼翼地点在纸上，它像一只小蝌蚪，迅速地游到白纸上，让白纸瞬间有了生机。童颜轻轻地吹一下，小蝌蚪就向前游了一点，越游尾巴越长，尾尖细细的。我们一边吹一边笑，时不时窃窃私语。原本一个房子，却被我们吹成降落伞，歪歪扭扭的，不成气候。
这可不行，我们得重新构图，我们加足马力，边吹小黑点就边发抖，像是很冷似的，拼命往四处游散着，又像要到达不同的目的地。最后，降落伞底下长出一条边，又变成一条俏皮的短裙了。可是裙子太窄，我们又将它扩大。可是我一个不小心，把吸管当成棉签，在被子里沾了墨，一吹，一个巨大的黑手印便留在了裙子上，还有一点墨连带着我的口水飞到裙底，又长出一条边！我们又改成连衣裙，最后加上几条边。
终于完工了，林老师让我们把背景加上一些装饰，我们便点了好多小星星，小点点，小花瓣，小蝌蚪，让画面看起来流光溢彩。看着其他同学的作品：有的是美丽淡雅的梅花；有的是富有童趣的雪人；有的是奇特多变的人脸；还有的是各种怪物聚集的海底世界。真是吹得多姿多彩，妙趣横生。
我觉得大家吹得都很有意思，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奇妙之处，我们在生活中不正需要这种创意吗？用老师的话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新”。
一九八0年第一期《文艺报》，增加了许多新栏目，令人欣喜。其中特别吸引我的， 是“文学新人”这一栏，而这一次刊登的文章，又是黄秋耘同志写的《关于张洁同志作 品的断想》。秋耘同志很善于体验作者的创作心理，把握作者的艺术风格特征，观察细 腻，这是早在他主编《文艺学习》时，就为当时的文艺青年所熟知的。这次介绍的新人 ，恰恰又是张洁同志—文学新人中的佼佼者，一位较年轻的女作家，这当然就更加引人 注目了。
黄秋耘同志的文章不长，但我觉得他对张洁作品的评价是抓住了她的个性特征的。 他指出，张洁的小说和散文给人留下的印象，“仿佛看到了一幅幅优雅而娟秀的淡墨山 水画，诗情画意被笼罩在一层由温柔的伤感所构成的朦胧薄雾之中。”我们读过张洁的 《从森林里来的孩子》、《吗里去了，放风筝的姑娘》、《含羞草》等等，包括电影剧 本《寻求》的人，都会同意秋耘同志的评价。张洁的作品，不仅以她的“淡淡的哀愁” 的独特的感情色调打动着读者，还以其沉郁而新颖的构思激发人们对于美的向往。但是 ，对于《爱.是不能忘记的芳这个短篇，我却有些和秋耘同志不同的想法和看法。
秋耘同志说:“……这篇小说并不是一般的爱情故事，二它所写的是人类在感情生活 上种难以弥补的缺陷，作者企图言讨和提出的，并不是什么恋爱观的问题，而是社会学 的问题。假如某些读者读了这篇小说而感到大惑不解，甚至引起一种不愉快的感觉，我 希望他们不要去责怪作者，最好还是认真思索一下为什么我们的道德、法律、舆论、社 会风气……等等加于我们身上和心灵上的精神枷锁是那么多，把我们自己束缚得那么痛 苦?而这当中又究竟有多少合理的成分?等到什么时候，人们才有可能按照自已的理想和 意愿去安排自己的生活呢?”
《爱，是不能忘记的》，是以一个三十岁姑娘第一人称口吻开头的，她用自己的恋 爱问题作引子，讲述的却是考一辈的爱情悲剧。故事的主角是小说中的“我，的母亲。 她的半生，都沉陷在一场深藏于内心的爱搏斗里。男女主人公都是成年人，由于历史上 的主客观原因，在他们相遇之前，都有了各自的“幸福”或不幸福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