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公的“幸福”家庭,是革命历史促成的—“三十年代他在上海做地下工作的时侯,一位老工人为了掩护他而被捕牺牲,撇下了无依无靠的妻子和女儿。他,出于道义、贵任、阶级情谊和对死者的感念,毫不犹豫地姿了那个姑娘。”他们“虽然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婚”,几十年来却“生活得和睦、融洽”,称得起是“息难夫妻”。
女主人公的不幸福的家庭,是她自己“做了蠢事”—在她自己还不了解“追求的、需要的是什么”的时候,却稼给了一个她“从没有爱过”的.相当漂亮的公子哥儿”,只是很快离开,独自带着女儿生活着。后来是在工作的机缘里,这两位都“没有过”爱情的成年人相遇而又相爱了,但由于他们在人生的“叉道上错过了,而且这中间还隔着许多不可逾越的沟壑”,于是,他们只得‘相约”:‘让我们互相忘记”。然而,他们一生中连二+四小时都未曾相处,连手都没有握过而使她升华这种梢神爱情的回忆的情慷,又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他送给她的一套二十七本《契诃夫选集》,另一件事是她和他曾经飞快地走过的一条小路。对于二十七本《契词夫选集》,她是‘百看、千看、万看不厌’,“廿多年来”,“天天非该它一读”不可,对于那条小路,更是她经常“艘着”、“瞅着”钓地方,因为她可以在那里和他“灵魂相会”。
后来男主人公在文化革命期间,被“四人帮”迫害至死。女主人公确知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了他,不久,也就随之充满爱意而死去。只有在生命终结的时侯,她的精神和爱情才真正得到了解放。她在那本笔记的最后一页上对“他”说了这样的“最后的话”:“我是一个信仰唯物主义的人。现在我却希冀着天国,倘若真有所谓天国,我知道,你一定在那里等待着我。我就要到那里去和你相会,我们将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再也不必怕影响另一个人的生活而割舍我们自己。亲爱的,等着我,我就要来7,”作者赞颂说:这是刻骨镂心的爱.或者说,“简直不是爱,而是一种疾痛,或是比死亡更强大的一种力皿。暇如世界上真有所谓不朽的爱,这也就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