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晚春,繁密的枝叶已被春风吹成深绿,再过不久,便是屈原为国捐躯的日子,人们为了鱼虾不撕咬他的身体,向河里投入大量包好的糯米,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纪念屈原成为了中国的节日——端午节。
早在很久以前,人们就不进行向河里投粽子这种浪费的事情了,端午演变成了一家团圆,享受美味的节日。
南方人吃肉粽,在乳白的糯米团里放上一颗肥腻的肉块,我倒不怎么喜欢这种口味,油腥味掩去了糯米的清淡,失去了原有的滋味。
家乡的甜粽味道清香,不加修饰,更易品出屈原澄澈真实的想法。晾干的芦苇包裹住清香的糯米,偶尔向其中塞入一颗甜枣,折叠成锥体,绑上纤细的苇杆,载入锃亮的瓷盘,锅中沸水掀起一股股白浪,如龙王的怒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斜端瓷盘,大块浓绿被这波涛淹没,于是又拿起灶台上的锅盖,轻轻扣下,叫他接受洗礼,散发香气。
苦痛炽热的煎熬总是漫长的,待火光熄灭方才发现,苇杆不知何时变得色深柔软,棕叶绿得油亮,颇有食欲。捞入盘中,松开棕叶之上的束缚,抄起筷子,夹住一端棕叶,慢悠悠地将白玉般的糯米自棕叶退下,忽然眼前一亮,在深绿的粽叶下,糯米光滑的身躯更显洁白明亮。
放在盘中托在手上,轻捷地将它们摆在桌上,一家人围坐在方桌几面,面前摆上载着白糖的小蝶,大人身旁附上一杯白酒,夹起粽子蘸少许糖,就着白酒的辣味儿拉起家常,平日工作的劳累一挥即散,仿佛回到古时田园的小家,食物简洁却真情四溢,总觉得这就是屈原先生向往的生活。满嘴溢着甜味,嗯,端午的味道。
纵使时间老去,年代老去,我们老去,但有一样东西永世繁盛,那就是祖国传统的节日,先人的愿望,我们的和谐,将永不散去,端午的味道,真情的味道,永远都不会改变。
时值晚春,繁密的枝叶已被春风吹成深绿,再过不久,便是屈原为国捐躯的日子,人们为了鱼虾不撕咬他的身体,向河里投入大量包好的糯米,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纪念屈原成为了中国的节日——端午节。
早在很久以前,人们就不进行向河里投粽子这种浪费的事情了,端午演变成了一家团圆,享受美味的节日。
南方人吃肉粽,在乳白的糯米团里放上一颗肥腻的肉块,我倒不怎么喜欢这种口味,油腥味掩去了糯米的清淡,失去了原有的滋味。
家乡的甜粽味道清香,不加修饰,更易品出屈原澄澈真实的想法。晾干的芦苇包裹住清香的糯米,偶尔向其中塞入一颗甜枣,折叠成锥体,绑上纤细的苇杆,载入锃亮的瓷盘,锅中沸水掀起一股股白浪,如龙王的怒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斜端瓷盘,大块浓绿被这波涛淹没,于是又拿起灶台上的锅盖,轻轻扣下,叫他接受洗礼,散发香气。
苦痛炽热的煎熬总是漫长的,待火光熄灭方才发现,苇杆不知何时变得色深柔软,棕叶绿得油亮,颇有食欲。捞入盘中,松开棕叶之上的束缚,抄起筷子,夹住一端棕叶,慢悠悠地将白玉般的糯米自棕叶退下,忽然眼前一亮,在深绿的粽叶下,糯米光滑的身躯更显洁白明亮。
放在盘中托在手上,轻捷地将它们摆在桌上,一家人围坐在方桌几面,面前摆上载着白糖的小蝶,大人身旁附上一杯白酒,夹起粽子蘸少许糖,就着白酒的辣味儿拉起家常,平日工作的劳累一挥即散,仿佛回到古时田园的小家,食物简洁却真情四溢,总觉得这就是屈原先生向往的生活。满嘴溢着甜味,嗯,端午的味道。
纵使时间老去,年代老去,我们老去,但有一样东西永世繁盛,那就是祖国传统的节日,先人的愿望,我们的和谐,将永不散去,端午的味道,真情的味道,永远都不会改变。
迎春花翠绿而繁密的枝条,像经过精心的梳理,由墙头成曲拱状垂垂橙下。枝条间先叶而开的花儿,行人举手可撷。
又看见了这花!
在春之群芳队伍里,迎春花是排兵。它最先吹着金色的喇叭出场,接着才有杏花、挑花、李花、梨花……次第开放。在我北地的故乡,迎春花除了被当作庭院的点缀,还往往被栽培到坟墓上。正月十五的花灯闹过,“二月二,龙抬头”。百草萌青了,迎春花儿的点点金黄,给旷野的杯杯坟头,最先带来了烂漫的春光。墓地,是早春的天国!
又看见了这花。
我想起了八岁的亡弟和他的小小的坟墓。想起了妈妈在他坟前默默地点燃了香纸。火苗闪耀着,窜动着。一阵轻风蓦地将纸灰卷起,旋窝般地打转。妈妈说是亡儿来取她焚化的纸钱了,她张臂想搂住那风,风是亡儿的魂啊!顷刻间风和纸钱却已渺无踪影。她似乎觉得风从膝边掠过,是亡儿拽扯她的衣襟吗?妈妈又泣不成声,泪落如雨了!
清明节,妈妈都要带着我们兄弟姐妹一道去看望亡弟的坟墓。坟离村子很远,在一处荒僻的山坡下,没有炊烟篱落,没有人声笑语,可怜长眠在这里的幼小的弟弟必定太孤独,太寂寞,于是我跟妈妈说,我下定决心要在弟弟的坟头栽下许多许多迎春花。让村上孩子的寻春脚步,踏到这里;让蜜蜂的动听的歌唱到这里;蝴蝶的翩翩的舞,舞到这里!
这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逝去的岁月似乎并不曾逝去,它只不过跟我现在拥有的时间逆向而行,像一条潜入暗夜中的细流,依然在涓涓地流着,动着,不歇地吟唱着生命的欢歌和哀歌。多少雄伟壮丽的都城,已被湮没于尘埃风沙;多少金碧辉煌的宫殿,已被毁销于霹雷烈火。而我逝去的岁月之流,却不可湮没,不可毁销,它活着!与我相共着生命。所以我记忆中亲爱的妈妈依然活着!为妈妈所疼爱的八岁的亡弟,也依然活着!他八岁,永远八岁,不再衰老,也不再死亡,他永远是一个令人疼怜的孩子!
历史上出现过不少颖悟的“神童”,他们往往有惊人的言行被载诸史册。我的亡弟,不属于这一类。但是妈妈评价说:她从不曾打过这孩子一巴掌,因为这孩子从不曾惹妈妈生过气。妈妈疚歉生他生得不是时候,在他出世前,已经有了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在他出世后,又添了两个妹妹。在众多的兄弟姐妹中,年岁大的比他更显得重要;年岁小的,比他更易于得到偏怜。他似乎在不被特别关照的环境中默默长大。那是战乱年代,家中日子过得异常困窘,即或有点好吃的,好穿的,也轮不到他,总是先尽比他年长或年幼的享用。他死后,妈妈不忍重睹他穿过的衣物,拆拆洗洗派了别的用场。其实,全是哥姐们轮替穿过的破烂,没有一件新的。妈妈一边拆洗,一边叹息说:“孩子活着时不曾在意他,现在才知道过去给予他的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