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家乡亲人的短信祝福语
中秋节 月是中秋分外明,我把问候遥相寄;皓月当空洒清辉,中秋良宵念挚心;祝愿佳节多好运,月圆人圆事事圆!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想说,无论我身在何处,无论我人在何方,我的心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一年中秋又来到,远在他乡的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祝家中的.亲人们永远幸福安康!
如唐人殷文圭《八月十五夜》:“万里无云境九洲,最团圆夜是中秋。”王建《十五夜望月寄杜朗中》诗云:“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天涯情切切,拭泪两相思。中秋无佳期,各自怨遥夜。闻音忆亲容,千里牵情丝。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今夜月正圆,正是思乡时。同望当空月,月圆梦未圆。
人隔千里、路悠悠,却待要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讯,寄我片纸儿慰离情。
今夜,我不敢抬头,抬头望明月;今夜我不敢低头,低头思故乡。今夜,我在这头,爹娘在哪头。
金秋十月,异乡的午夜别样的冷清3年了没能和爹妈一起吃上一口月饼。儿好想好想。我不会再泪洒金秋了!
在这个美好中秋佳节身在异乡的我们不能与亲人团聚就让我们一起来祝愿远在故乡的亲人们快乐幸福安康。
明月,一闪一闪,挂天边;思念,一丝一丝,连成线;回忆,一幕一幕,在眼前;但愿,一年一年,人圆全。
【思念家乡亲人的短信祝福语】
来自远方的乡亲高三作文1500字
他经过几年在异乡打拼,终于勒紧裤带从牙缝里挤钱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并且将母亲也接了过来。虽然他成了城里人,但许多亲亲戚戚都是乡下人,他们每次来探望他,不但要长途跋涉,还大包小包地,让他忙乱一阵子。个中的滋味,只有他心里清楚。
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二叔的到来。由于他是上班一族,平时一日三餐都是敷衍了事,最怕是大碗小碟地弄饭菜,但那次二叔的到来却让他不得不在厨房里忙乱了一个下午。那时他刚买了房子,乡下的二叔便打来电话说:“侄子你可真够本事,让叔沾光了,明天叔就去探你。”到了第二天,他早早地开车到汽车站去接二叔。一见到二叔他就傻眼了,只见二叔不但肩上挑着两个塑料袋,手上还提着两只活鸡,那活鸡还在朴棱棱地乱跳。二叔看见他,高兴地向他走来,边走边说:“侄子你看,叔给你带了两袋土生土长的特产,还拿了2只自家养的`土鸡,保证比你在城里买的好吃。”他哭笑不得,连忙帮二叔卸下担子,将东西放在车上,还载着二叔满城里跑了一趟,让二叔饱饱眼福。回到家后,他进了厨房杀鸡做饭,他母亲则陪二叔在客厅里谈家常。好一阵刀光闪闪,腥风血雨,他才以笨拙的刀技将鸡杀了,并用了近2个小时做好饭菜。二叔走后,他将另1只乱叫乱嚷的鸡关进了杂物房,可这也成了累赘。他母亲年事已高,不方便在楼梯上走上走下地给鸡喂食。这样,他不但要按时喂鸡,还要定时打扫卫生,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后来为了减轻负担,他不得不叫几个朋友共同把鸡吃掉了事。往后二叔有电话来时,他总要嘱咐不用带家禽来,但不知是他的言辞笨拙还是二叔的理解能力差,总是越说越糊涂,很多时候还成了一句提醒,于是每次来时还总是带来家禽。
姨丈到来同样让他担惊受怕,有次姨丈到了长途汽车站就打电话给他,叫他去接,他让姨丈打的士来,姨丈就是不肯,非要让他开车去接不可。说白了,姨丈是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的庄稼人,舍不得花那十几块钱。当他开着车到车站时,却又见不到姨丈的身影,原来姨丈还在候车室里,但那里不准停车的,偏偏姨丈又没手机,他只好开着车来回地兜,开了很长一段路程,后来实在忍不住,抱着试试看的侥幸心里,将车一停就小跑进去找姨丈,果然在候车室里看到了也正等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姨丈。
当他带着姨丈一路小跑着出来时,却又傻眼了,一个警察正在给他的车开罚单。他粗略计了计,罚款要200元加上兜冤枉路所浪费的汽油,上不到班的误工费,花费不下于300元,这钱足够姨丈打20次的士都不止。可惜姨丈就是不理解,老是缠着警察说:“你们城里的警察为啥这么不近人情,人家大老远地来走趟亲戚也要罚款?”姨丈不懂交通法规,警察与他说道理也等于白说。
最难接待的是伯爷,因为伯爷是村里的村老,一辈子未走出过山村,但伯爷在家族中有着惊人的号召力,因此每次进城,总有一群人保驾护航。由于他们到来的时间不明确,这就苦了城里这个主人家。有一次,伯爷来电话说当天到,主人家便只好请假待在家里,可一整天过去了,伯爷还是未到。到了晚上7点钟,才看到伯爷一行9个人浩浩荡荡地过来,手里还提着8只活蹦乱跳的土鸡。这下可苦了主人家了。出去买熟食回来招待;可是店铺早已打烊了;把鸡拿去挡口杀;人家也关门休息了;叫他们去酒楼去吃,伯爷又问主人家:“你是不是身上的钱多得用不完?”说啥他们也不愿去酒楼吃。实在没办法,主人家只好亲自下厨,虽然他们也都想帮忙,但厨房小,设备也有限。母亲只得叫他们在客厅里谈家常,当主人家把厨房弄得一遍狼藉,终于满头大汗地将煮熟的饭菜端到桌上来时,时钟指向10点多了,有些乡人已在不停地打呵欠。晚饭吃完了,澡也洗完了,紧接落来的问题是安排他们住宿,还有次日的早餐,帮他们买好回乡的车票。
送走他们后,母亲从他无奈的眼神里,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于是说:“伢,在咱们乡下,人来客去,人情世故就是这样!”
【来自远方的乡亲高三作文1500字】
乡,无论是家乡、故乡、乡亲还是乡愁,都是冷热自知的一段情;情,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都是深浅自知的一点相思。有乡,有情,那萦绕在心间的,是故乡的一段情思。
我的家乡在依山面海的小城。
不必说这四季如春的气候,有一棵棵苍翠挺拔的绿树;也不必说落日余晖的河边,悠闲地飞过点点白鹭,还不时有鲤鱼跃出水面;单是那清浅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漫水库,就已让人把故乡的记忆荡漾在水波之中。
湖漫水库在石桥头镇的西面,想要到那里,得先经过一条很长且洞壁凹凸不平的山洞。但当你穿过这条印刻着凿子痕迹的简陋山洞,你的眼前就会豁然开朗,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即使多年未见,仍是记忆犹新,真可谓世外桃源!而此时,你还只是刚进入外围。
虽然杂草丛生,但这一片空气怡人,不时传来鸟鸣的“仙境”,让人觉得乱中有序,心中的一切烦恼仿佛一下子被裹着草香、花香的清风带走。远远地望向那辽阔的湖漫水库,一切都好像变得不那么真实了,像梦境一样。
驱车离水库差不多一百米时,就能听见水库岸边绿草与微风的合奏。徒步来到湖边,一路闻着清新的草香和幽淡的花香,又将看到另一幅美景!在这里,风停了下来,仿佛和人一样,欣赏着这织进了阳光的星光闪闪的水波。在这里,湖水是绿的,绿得仿佛要滴下来。或许你疑惑这碧绿的水色为何如此动人,但抬头向前看去,一切都明白了。那里的峭壁上,满眼全是绿,几乎看不到树的枝干,而那绿又不是单调的、一色儿的绿,是深深浅浅的绿,是四季在崖壁上信手的涂鸦。
闲坐在湖边,看着阳光下不时掠过或者回旋的白鹭,那羽毛很白,很白,好像寄托了什么,在心头掠过,在心头回旋……
到了黄昏,刺眼的阳光开始减弱,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种别样的美境。落日余晖映照着水面,湖水有时蓝,有时红,有时紫,像一幕幕照片,印在了脑海里。这儿的土地虽然微黄,像年迈的老人,但仍被挺拔的绿色浸润着,像乡情一样永远挥散不去。
远处的农家,升起袅袅炊烟,袅袅炊烟里,飘着的是故乡的情思。
当远在天边的游子看见白鹭,看见那洁白如雪的羽毛,看见那掠过的白影,一切的一切都融化在故乡那片沁绿的水中,融化在那不散的乡情中……
陌生的家乡,从未谋面的乡亲,曾经偶尔见过面的七大姑八大姨,大爹大叔们,以及他们高大的子女,一切都因一个人的忌日而热闹起来;这个人,就是我早已去世20年的祖母,父亲的母亲。
秋天的黄昏,身旁的几座香炉,袅袅地缭绕着丝丝青烟,满屋子就被这渐渐浓郁的青烟笼罩着;而我的心,也在这烟的熏染下,慢慢沉静下来。
父亲过来,递给我一本发黄的族谱——犹如一本刚刚出土的文物,说:“看看吧,我们的家族,也有过辉煌的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折叠式的书卷,一层一层地翻阅,满纸的繁体字,莫名的姓名,字号;在最后一层,依稀看到“道光七年”字迹,某某兄弟三人,扎根该地,开疆拓土……后来,某大哥娶妻某某氏,生某某;某二哥,娶妻某某氏,生某某……
我顿悟,家乡者,家之壮大之历史也。
“走了,走了!”不知谁喊了几嗓子。我们该上祖坟了,去祭奠我的祖母了。
在一处山坳里,层层叠叠的土包墓冢,在我眼前展开,向远处延伸出去,直到天边……
我试图从这一样的墓冢中,找到族谱中那些曾经辉煌的祖先,但却不得;大人们说,他们也找不到,那都是族谱上说的,是一种祖上流传下来的记忆。
我突然想起莎士比亚的一句话:“不论你是平民,还是贵族,一旦放入棺材,一样无人问津。”
一旁的大人们,在忙着给我的祖母烧纸,其中大姑与二姑嘴里说着“思念”的话,说着,说着,他们就开始大哭;孩子们在墓冢旁玩耍,笑声在空中回荡;在祖母墓冢的一角,竟然有一处淡淡的绿色,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不远处,一个暗褐色的浮土,蚂蚁在进进出出,忙着搬家。
我的小侄女,缠着大人给她照相,而她的身后,就是层层叠叠的祖先的墓地……
晚上,我躺在黑暗的一间小屋里,屋里仿佛浸透着永远也散不去的烧纸的味道,人们还在隔壁大声谈笑,小孩子们也在无休止的哭闹……
在祖母的忌日里,我却品尝到了生命的况味。
上大学后第一次从北京回家,有乡亲问:在街上经常看见冯巩吧?在他们的想法里,北京城里无外乎就是电视上的那些人,在马路上走来走去,低头不见抬头见。其实除了牛群在北大读作家班时偶尔被瞥到一眼外,其他绝大多数星我也是只从电视上看到。和千里之外的小农村没什么区别。 我就从那里来。来时,带着乡亲们的赞叹、祝福,也带着一句不约而同的惋惜:“要是个男孩子多好!”虽然已是80年代末,故乡男尊女卑的思想仍然存在,计划生育工作不太容易,据说是离孔夫子的老家近的缘故。相应地男女之大防也更严密些。当时,北京的中学生早恋已经如火如茶,并被作家肖复兴以文学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在我的中学以及我个人的想法里,男女生单独交往仍是触也不要触的雷区。所以大学第一年军训,见到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坐在草坪上聊天,心里还奇怪他们怎么不怕被人看见。
再后来大家都熟悉了,才知道有的人已经有了不少经验,知道书上除了有授受不亲的话,还有其他种教义。那时候,大家都是17, 8岁,刚成为北大人,都意气风发。而我,既然飞出了父母的掌心,一飞出了孔夫子的视线,也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从军校回到燕园的第一年,就认识了他。有一年暑假我们一起去黄山,和一位大连来的老太太同车。聊起来,老太太问:“你们都是大学生?“是。”“一个学校的”“不是。”“是高中同学?”“不是。”“老乡?”“不是。”“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旁边的人哄笑:“老太太您查户口哪?”有一次爸也试探着问: “我怎么还不明白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妈瞪他一眼说:“你问那么明白干什么!”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很简单,联谊宿舍。上过大学的人大概都知道这种游戏。刚人大学,举目无亲,想方设法去结识朋友,扩大圈子。联谊宿舍是其中一种。两个学生宿舍(通常一男一女)的全体成员,通过某种关系(老乡、同学、熟人)互相认识,一起联欢或出游一次,就算大功告成了。这种方式的优点是一次可以认识一批人,不会有单独相对时容易出现的尴尬与冷场。合得来就经常性地联络聚会,合不来则无疾而终,在群体行动的掩护下,大家都不会受到伤害。这也许是联谊宿舍盛行于校园的原因之一。我们宿舍有一个陕西女孩,她有个高中同学在清华,通过这层关系,两个宿舍结成了对子。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节假日经常一起活动包饺子,打扑克,红红火火。这种联谊活动应该说最初就不排除存在着某种心照不宣的目的,所以经常可以听到恋爱成功的消息。同时恋人的产生无形中对联谊宿舍又具有一种破坏作用,和戏剧一旦有了结果就应该落幕的情形相仿佛。W和我充当了破坏者。 第一次避开联谊宿舍其他人单独约会,他请我到五道口去看电影,据说是刚刚获奖的《过年》。
买完票从人群里挤出来,他伍呢地告诉我还有一部片子叫《就要嫁给你》。后来他一再声明确实不知道有第二部片子,我则一口咬定他是蓄意。电影的内容当时就忘记了,但这个名字一直让我们互相虎视耽耽。那天,我投桃报李,请他吃了一串4毛钱的糖葫芦。 我们一般只在周末的晚上见面,因为清华的学生课业极重,平时有上不完的课,周末白天又有做不完的作业。有时候跟他开玩笑说都是因为总在晚上见面,结果没发现他长得太黑,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跟他回老家,翻他儿时的照片,发现灯光到他那儿总是突然一暗,黑黝黝的一个小小子儿,大乐。见得少也有见得少的好处,就是还没来得及吵架,又该告别了,感情上一直没有太大的危机。而今成家了,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他在东南,我在西北,往返一趟要三四个小时,我们仍只有周末相会,也许就这样天长地久下去。
我知道爱情和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没有料到和家庭的关系竟是如此麻烦,尤其是我的家庭。 在我们的交往中,父亲一直是最大的阻力。我不知道对于女儿的第一个男朋友,父亲的反应是不是都如此激烈。当我把 W介绍给家里时,父亲简直被激怒了。父亲一直是孔子的治民,如果儿子带回女朋友来,他肯定会欢天喜地,女儿则不同,是损失。他到北大的时候,曾特意在35楼门口“男宾谢绝人内”的牌子前留影,仿佛要作为某种见证。女儿在父亲的心目中,永远都是金凤凰,居然打算嫁给这个灰头土脸的外省无名小辈,简直无法容忍。他仿佛没有想到,在公公婆婆那里,W也一样是心肝宝贝。但”女大不由娘”,更不由爷。何况我已经“将在外”了。父亲终于无可奈何。有一段日子,他 只八经常长叹一声,而后吟两句唐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父亲读诗,不太关心本事考据,而是直寻字面与心灵的感通。我知道他的所指,女儿虽然光耀门媚,一旦出嫁,就是人家的人,这已经用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不爱听。
一天,父亲又念诗时,我冲口而出:“什么‘只是近黄昏’?什么意思?我的人生、事业刚刚开始,正蒸蒸日上,为什么近黄昏?我垮掉、完蛋,你有什么好处?’’父亲大概没料到我竟如此歪批《水浒》,无言而对。此后他再没吟过“夕阳无限”。他大概认为,不管出嫁与否,女儿终究是女儿,失败当然不太好。当时我觉得父亲偏见太深,而且固执。上个学期的一天在电教看录像,讲女儿恋爱出嫁过程中的父亲。虽然文化背景迥别,但他的惊异、暴躁、痛心、失落,和当初我的父亲如出一辙。在繁华热闹的婚礼上,父亲仿佛被人遗忘了,他茫然地坐在人群中。我泪流满面。我意识到了自己和父亲的缺乏沟通,意识到了作为长女,自己每一步的成长与变化是怎样影响了父亲的生命。当初也许是我错了。父亲的心,是不太容易简单到被孩子一眼看透的,而年轻的孩子,却很容易自以为是。 但在当时,父亲的情绪在我的心中投下了一道重重的阴影,让我觉得自己很自私,背叛了家庭和父母。这种负罪感曾伴随了我很久。为了在单位排房子,W希望先领结婚证,但父亲始终不答应,理由之一是没有房子怎么结婚。北京的生存方式与家乡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而且在传统的观念中,好女儿是不应该自己吵着要出嫁的。
即使父母已经作主了,也要哭哭啼啼表示不愿意。我曾希望自己有限一生的所作所为都是承欢父母,而不是拂逆。但在这件事情上,却不能完满。结婚前的一段日子,心情糟透了。内外交困。有时想,妇女解放还不如“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来得轻松。在今天,把这样的故事说给人们,无异于天方夜谭,但当时我是真真切切地经历了的。从偏远的地方来,要变成一只现代的蝉,总要比别人多蜕几道皮。近一两年外子终于以自己的忠诚,勤恳赢得了父母的信任和喜爱,这是后话。 领结婚证是在9月,当时还没有征得我父母的同意,又要忙着毕业论文、找工作、考博,心情和时间都不合适。但还是匆匆地办了一切手续。一切从简。去领证那天,拿着一袋糖,到了登记处,我却忘了带身份证,又单独折回学校取一趟。再回到登记处,W已经代我填好了一应表格,我只匆匆按了一个指印,就随着W和办事人员说了“再见”,连表格上是什么内容都没看清楚,至今也不知道。感觉有点儿像杨白劳。走出登记处,牵着他的手,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今生将跟定了这个人,却连这个人是什么样子也模糊起来。仿佛从万丈高空失足落下,不知道身旁这个正得意洋洋、充满幸福的傻大个能不能接住。终生大事就这样办好了。98年元旦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气氛中补办了仪式,有宴席,有礼服,有鞭炮,但心情已经不是了。 当初县城的一位高中同学得知我敲定男友的消息,反应是:一个北大,一个清华,震了。
在校园里男清华女北大据说也是最佳组合。去观摩一位师兄苦苦追求终于到手的新居,颇表艳羡,师兄驳曰:“你们急什么!一个清华,一个北大,前途大得很。”在贫贱相依的日子里,我们也以此自慰。虽然有一些名词足以惊世,可“夫妻”二字,却是平凡又平凡。结婚后的日子就从柴米油盐开始。 两只从外地飞来的鸟儿,要在一片陌生的林子里筑自己的巢,看过《东芝动物乐园》的人想必都清楚,谈何容易。总要那只雄鸟乍起羽毛,脸红脖子粗地去斗一番。于是我的男儿也就飞出校园去找属于我们的树枝。大学毕业后,他去了一家国营企业,薪水虽然菲薄,却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是生存仅次于衣食的重要条件。婚后就在这间不到20平方米的房子里置下了我们的家。以前曾设想,完美的男朋友应该能上山砍柴、下海捉鱼,骑马牧羊样样精通。至于拿学位、做生意等雕虫小计,不会也罢。典型的田园情调。这样的男朋友居然给我找到了。我们分到的房子是旧的,需要收拾。他全都承担了下来。看他用拿笔的手拿起泥水匠的小抹子,一点一点勾房子墙缝的灰,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但一点也不浪漫,当时已经是11月,他的手上冻得都是口子。他工作后,我仍留在校园里读书,从硕士到博士。这好像不太合乎中国传统男高女低的婚姻梯度。报考博士的时候,导师提醒我和先生商量商量,我说不用,因为正是他怂恿我来的。他希望我读书,而不是太早被柴米油盐绊住。
其实一直生活在校园里的我很想到社会上去呼风唤雨历练一番,他则以自己的的亲身体会,笑我太幼稚,并尽自己所能把我留在理想的世界里。在作毕业论文和准备考博的日子里,他承包了所有的家务。这句话说起来容易,而且被说得滥了,但只有结了婚的人才能体会出里面的份量。看着他忙忙碌碌洗衣做饭,而我捧着书本,心里总在想:“我念的和写的东西真那么有意义、值得他忙吗?” 在勺园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据说北大所在的中关村又称中官村,是以前太监的地盘,所以阴气太重,但有益于女性,韩国的男留学生来了以后都会变瘦,而女留学生都会变胖。有一对夫妻也没能逃脱这个规律,太太显然比在国内时发福了。婆婆到中国来看宝贝儿子,当下大怒,指责儿媳说:“为什么你胖他却瘦了?肯定是我的儿子很辛苦,而你什么事都不做,不会照顾他。”儿媳百咏莫辩,只好(竟然)放弃学业,跟着老妈夫妻双双把家还,打道回国了。最初听到这个故事我大笑一场。但回家后忍不住打量W的脸庞,果然比以前有些消瘦,我大吃一惊,因为离放假回家让公婆验收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我确信婆婆不会当面指责我把她的儿子喂瘦了,也不会把我们从北京揪回老家。但即使腹诽也不太妙。此后,我在伙食上更兢兢业业。结果今年他所有的旧裤子都穿不上了,又要想法把日益突出的肚子收回去。日子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过着,幸福着平凡的幸福,快乐着平凡的快乐。从一位学长的文章里读到他的醉酒和悲歌,无端地觉得他应该高兴一些,于是告诉他。
他反问:“你是说我应该做一头快乐的猪?”我自知不是对手,赶紧退出。我从来不是思考者,所以鲜有抽象的痛苦。饥寒却是亲身受过。在一教上课,满堂师生陶醉于“悠然见南山”的 “见”字之妙,中有一人,却走神盯着图书馆(旧)的一个角,考虑明天的早餐在哪里。其间况味,不足为外人道。当一旦衣食无虞,深深感谢造物以外,便觉得没有理由不满意,没有理由不活得快乐些,笑傲江湖。所以在每一种场合,我都愿意承认我的快乐,哪怕是琐碎的。 堂堂北大,皇皇清华,只造就了一对平凡的同林鸟儿,憾乎哉?不憾也。 燕燕于飞,我们愿意。廉萍,山东人,1989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为该97 系级古代文学博士生。于三岁的际遇田晓菲 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北大”,是在我七岁的时候。那天,偶尔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片沉静而美丽的湖光塔影。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似曾相识的风景,一些莫名的惊奇、喜悦与感动,悄悄升起在孩子的内心。母亲告诉我:这,就是北大。 十岁,乘汽车从北大校门口经过。身边的阿姨唤我快看快看,我却固执地扭过头去。口里说着:才不呢!现在若看了,以后再来上学不就“不新鲜”了吗? 我从未怀疑过我要成为北大的学生。那份稚气十足的自信,似乎预示了一段奇妙的尘缘。
“各位乡亲!咱们今天来说一说曹子建七步成章的故事!”
一听这熟悉的语调,便知是说书胡同的先生又在讲故事了,如您今儿个空闲,便随我一同去凑凑热闹!
“公元220年,正值三国鼎立之时,曹操病死,大儿子曹丕废掉汉献帝,自称魏文帝,国号魏。其有一弟,名曹植,字子建,是个诗人。
“魏文帝登基后不久,密传心腹大臣商量机密大事。‘爱卿,联近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只因心事困扰,你可知其中原委?’曹丕欲言又止,故弄玄虚。‘可是为了那曹子建?’此大臣谙熟曹丕,一语道破天机。‘哈哈哈,果然是联的心腹。一山不容二虎,这曹植天生聪慧,心思甚密,一日不除祸患无穷啊!’曹丕咬牙切齿,手紧紧地摸着龙椅。‘您大可不必劳神,臣自有妙计献上,必叫他人头落地!’说罢,还用手‘嚓’地比画一下。曹王随即将耳朵凑上,两人一番嘀咕之后,曹丕连声叫‘好’。一场阴谋酝酿而成。
“次日早朝,魏文帝神采奕奕,只是眼中暗藏的杀机难以遮掩。他用微颤的声音说:‘宣贤弟子建进见。’朝中文武百官皆惊,皇帝与其弟不和,人所周知,今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在大伙儿的议论声中,曹子建出场了。虽说那曹丕与曹植乃亲兄弟,却无一处相像:曹丕身形强壮,好弄权术,矫情自饰;曹植则生来娇弱,厌恶钱财,但才华横溢,富有诗人气质……在与曹丕行礼之后,曹植带着惯有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问道:‘不知皇上召臣进见有何赐教?’曹植的镇定不禁令曹丕一阵胆寒,但曹丕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露出平时少有的和气,站起身说:‘无他,只是想领教一下贤弟的聪明才智。换言之,想与贤弟来打个赌。’‘噢?难得皇上今日有如此雅兴,臣自当效命。’唉,可叹这曹植天生自负,岂肯示弱。曹丕见这招果然见效,大喜!紧接着问:‘若是与诗有关,贤弟愿赌?’‘作诗?皇上尽管讲来!’曹植大笑着挥手道。‘好!’曹王一拍桌子,语惊四座,‘联限你七步之内作诗一首,否则便取了你的脑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大臣们大惊失色,许多臣子向来赏识曹植,不忍见他步人鬼门关,便个个冒死进谏:‘皇上请息怒!七步作诗,实非常人所能及,请皇上三思!’而另几位与曹植不和的大臣则在一旁煽风点火:‘皇上英明!此赌妙哉!子建如此能于,七步诗,岂不是小菜一碟?’……面对亲哥哥逼人气势,曹植痛心疾首,沉默半晌后才开了口:‘大臣们不必为我开脱,我作诗便是!’随即,他朝曹王苦笑一声,说:‘皇上,你可记得咱们小时候玩的七步石子儿的游戏?它与今天之赌倒颇为相似。’大伙儿分明看见,曹植眼中噙着泪花。曹丕见状,脸‘刷’地变白了。见曹丕面露迟疑,那位心腹大臣急忙上前小声对他说:‘机不可失啊!’于是,曹丕那悬在半空中的手落了下来……"
说书先生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听得人神的人们迫不及待地问:“那后来呢?”“他死了吗?”“啪!”说书先生猛拍惊堂木,预示着高潮的到来。
“那曹丕虽说良心闪现,但仍不愿放过子建。于是就说:‘以兄弟为题,但诗中不得出现兄弟字样。’这哪里是作诗,这分明是刁难!曹植用无比哀伤的眼神望了望哥哥,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口里喊道:‘一!’‘不要啊!’大臣们齐声惊呼。‘二!’‘三!’此时的曹植早已泪流满面。这泪,是为自己而惜,还是为兄弟而悲?‘四!’语音刚落,曹植忽然转身,用异常颤抖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道:‘煮豆燃豆其,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一字一句都刺中了曹丕那颗傲慢的心,唤起了他那份深埋的亲情,于是生前的怨恨、嫉妒顷刻间荡然无存。他跑过去抱住曹植,充满悔意地喊道:‘子建!我的好兄弟!’大臣们如释重负,那位心腹大臣也愣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首《七步诗》化解了一场手足相残的悲剧,曹子建七步成章的故事自然也流芳百世。
说书先生以他那抑扬的语调向我们展现了一个动人的场景,令人感慨万千。至此,听众才如释重负,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来。
我考上了县中学,爷爷为我高兴,全村的乡亲们都为我高兴。他们说我中了“状元”,说我们这 僻远的山窝窝里飞出了一只金凤凰,可是,在临别的今天,我哭了。
尽管爷爷说县城并不远,一天就可以走到,可是我不信。我觉得它很远很远。我不愿意离开山村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小山村。牛车的木轮在红色的土路上缓缓地滚动着,发出有节奏的“吱吱 ”声响。那老牛脖子上的铜铃,“叮咚”、“叮咚”,像一支古老的歌谣,纯朴清脆,那么亲切,那 么熟悉,在这幽静的山谷中回荡。
牛车儿就要爬上山岗了,翻过山岗的那边,就看不到我可爱的故乡了。泪珠儿又涌出了我的眼眶 。啊!别了,我的小山村;别了,那炊烟袅袅的村舍,棕搁、果木、翠竹掩映的土屋,我仿佛还能闻到 那满院的花香。啊!别了,美丽的南盘江,你像一条天蓝色的双带,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职来,我仿佛 听到你那欢跃明快的流水声。老人们都说,那是阿诗玛当牛走过这里时留下的歌声。啊!别了,那片 村前清碧的水湾,你依恋着我们那美丽的山村,如痴如迷,流连忘返,什么时候,我还能在清晨到你 的岸边汲水?你多像一面明亮的镜子,照映着我,也照映着我们的小山村,还有那高高的石山上摇摆 枝叶的青松。哦,别了,别了!我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们,每当初春山茶花怒放的时候,我会记起那唤 醒了山野的山雀般的欢声和笑语,还有那酸甜的草苟.
“咯吱,咯吱……”我们的牛车爬上了山岗,我记起了妹妹送给我的那卷画,它用一根鲜艳的红 头绳系着,一直握在我的手中。这是上车前妹妹送给我的礼物,她让我一定到了山岗顶上才许打开来 看。
“哦!哦!”一张美丽的图画—电站、果园、渔塘、新舍、拖拉机驶在油绿的山田上。背景是雄伟 、秀丽的乌蒙山,一轮鲜红的朝阳...一在画的右上角还题写着一行歪歪斜斜的大字—好好学习,为 了山乡。
爷爷笑了,也禁不住回过身去遥望我们的山庄,“嗬,我们的家乡……它有多美!”
我也笑了,心里甜甜在想:妹妹画中的故乡才更美!
哦!别了,故乡,我心爱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