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们就被教育要听长辈的话,没人敢违背尊长的意思。
现在长大了,开始思考着,为什么小时候我们要听话?为什么我们要这样乖乖的被教育?
听话,是指顺从长辈的意见,而我们只要不顺从,就可能会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也可能完全没有自由的,像个活囚犯一样,被监禁在家里。家庭气氛不和谐,日子怎么会好过呢?
像我家老爸,就是采取暴君制度,在这样的压榨之下,我学会克制自己,让自己在他的面前成为一个乖宝宝,不发出任何一点的声响,能避免跟他讲话就尽量避免,小心祸从口出。无意中,我学会了“沉默是金”的人生大道理,跟自己的父母,有什么好争的呢?爸爸大概也是这样长大的吧!我不过是继承了家教,“吵”是最愚蠢的态度了。
而我家的老妈,就属于“能者总在最后现身”的那型管教方式。当你乖的时候,他会好好地跟你说话,有时候还会跟你开不怎么好笑的玩笑。但是,如果你的态度不好,或者是惹她的话,那我给你一句忠告“小心,有猛虎出没!”妈妈看似无为而治的教育态度,也是我无聊生活的一种调剂,也变成一种依赖,还好她没跟我把一样专制,不然我一肚子的话,就不知道该跟谁说了。
从小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我也渐渐懂了长辈这样做的意义,但奶奶的“旧式管教风”,下对上的绝对性服从,一点也没得商量的阶级观念,是我最难理解的,有时甚至连话都不准多说,不然就是大逆不道了。
长辈对我的管教方法,我都早已习惯了,也了解到,这都是为了我好,因为爱我,所以要管我,因为我是最小的、最不懂事的,所以谁都可以管我。
因为我还小,所以我要听话。
我的生活和希望,总是相违背。
你和我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外公,我和你永隔一江水。
偶然想起今天是你的忌日。其实又怎会是偶然呢。
要知道,在你走后的两周年,我一直告诉我自己,我并不是孤单一个人的。你还在我的左面,我的右面。你在我心里无所不在。
我不曾停止过想你。
只有这样我才能安慰自己不去难过。
生命不能承受之痛莫过于最深爱之人的离开。从此便是天涯两隔阴阳两极。然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无论生活再怎么难过,日子还得往下过。
你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梦到你。那时外婆因承受不了你离开的事实夜夜不能寐,我便搬去她那陪她睡。
我知道,你离开时,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外婆了。相濡为沫的这些年,你一直以雄鹰护雌鹰的姿态,把你的女人护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
不曾想过有一天她若没有了你要怎样苟活。
所以直到离去,你还是不能放下她。
她是那么弱小又无助。个子矮小身体羸弱脆弱无比。夜晚不敢一个人上厕所,又怕吵醒了在一旁睡觉的我。隐忍着不敢开口,只有到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肯叫醒我。
那时的她是惶恐不安的孩子。她真的不知道她应该怎样活下去。我终究是明白了你临终时的担心。但请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连着你的份也一并照顾。
我陪着时她心疼她想念你我觉得我也快崩溃。
晚上浅眠,起来给奶奶盖被子或带她去上厕所。路过大厅,我总是觉得我能看到你。这是血脉相融的感知么。
你穿着洗得泛黄的衣服,熟悉的身影。坐在你最爱坐的那个沙发上,慈祥的笑着,从没有言语,还是健在时精神抖擞的样子。时光好似从没老去,你还是好好的。一切都淡然安宁。
我跟乔哥说过这件事。她说,以后我若还能看到你,便跟你说说话。她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么,外公,我在说我真的很想你。
你听到了么。
至今不能忘却你离开前一个月的模样。
你的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细妹姨给你打点滴时,你隐忍着不曾喊过疼。就那么安静的躺着,没有言语,像死一般的寂静。
我真怕。你给我的感觉像是随时都会离开我。我甚至不敢闭上眼睛,我怕我一闭上眼再睁开时就是得到你离去的噩耗。
这是我万万不能承受的。
我只是帮你轻轻地揉起那些因打针打点滴鼓起的地方。感觉里面血脉在脉脉跳动,那是你生命还在的迹象的表现。我就感觉还有希望。
但那只是可笑的自欺欺人。
癌症。排名世界第二的致死疾病。每年无数的人被它夺去了生命。也不是没有一些人坚强的活下来。
但你是晚期,而且你不年轻了。新陈代谢各种功能远不如前。
所以谁都知道谁也没法阻止你生命的终点包括你自己。
我还是恨。恨自己。
那种想要挽留自己最爱的人的生命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真的好无力。
为什么人就不能永远如愿以偿人力在面前疾病时真的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呢。
为什么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只能用葡萄糖来维持生命不能进食,身子日益消瘦,天天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上呢。
不想你离开苦苦哀求怨天怨地却终也迎来了你离去的噩耗。虽有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乱了心神。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想了只记得你临终时望向我们那舍不得的眼神和眼角那一颗晶莹的泪珠。
它像滴在我的心头。我的心也在哭泣。
送葬那天,站在正中央你的黑白照片前,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静谧的。我听不到耳边一阵又一阵的哭声也感不到人们一层又一层的悲痛。
我只知道我在看到你。我的外公。
你说,阿缦要好好过不能再玩手机不听爸妈的话。
我说,好。
你说,要好好照顾外婆别让你婶婶欺负她。
我说,好。
……
感觉你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那是你用你的灵魂在跟我的潜意识交谈对吧。
你放心的。你说的我一定做到。
然后我就看着你躺在那里被人们抬上了车子要送去火葬。弟弟他们死死抱着棺材不让他们动手。
你看这个世界,只消一天的光景,就让人天地两隔。昨天还在那里的人,今天就不再相见。你这一去,留下来的,便只剩下一把骨灰,冰冷的骨灰坛了。
多少残忍。
我都没法调整自己的情绪。脑子像是被人用力的敲打着,有令人眩晕的疼痛感。
手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心酸的感觉一股一股地涌上鼻头。
天知道你是我最依赖的人了。
我谁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却不敢不疼你话。
你醒醒好吗。
带我去田地里放风筝种种田。
带我骑车去逛金砂的大小街道。
带我去玩抓迷藏的幼稚游戏。
带我去买我爱吃的西瓜和柿饼。
……
你再带我去好不好。
还有我们永远玩不厌的彩金路邂逅游戏。
我们再玩一次好不好。
我很想你。我知道你此刻一定在看着我。
你放心。外婆她终于走出了你离开的阴影。她现在在家偶尔拿点小玩意来做打发时间,偶尔拜访街坊邻居小日子好不惬意。
我每个星期从学校回来都会去陪陪她。
她很好。真的。我也过得很好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好。
刚才弟弟还跟我说,姐姐今天是外公的忌日呢。
外公你看原来所有人一直在想你。
这是难以割舍的血融于水的亲情阿。
外公,我和你。
其实,无论生活与希望如何相违背。
我们从未相隔一江水。我爱你。念安。
天,是蓝色的,
海与天一般蓝,
蓝天爱上了大海,
海与天之手无法相牵,
海违背了意愿,
把泪洒在了海上,
从此,
海比天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