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我吃完饭就紧跟着妈妈去知青纪念馆参加学雷锋活动了。
我一到纪念馆,就看到有的同学买了零食,背着一个书包,站在那儿,我连忙跑过去集合。老师要我们拍照了,于是我们九个一行,刚要拍,又有几个人来了,那几个人连忙找了一个位置。
那里的知青老奶奶老爷爷给我们看了讲解员讲解知青馆内容的视频,就让我们参观了。项老师先带我们参观一楼展厅的左边,那里和右边都有毛主席的话。左侧还有中国地图,上面都标记着当年知青上山下乡的地方,我的老家也被我看见了,那里有十五万多知青参加活动呢!其余是一些东西,都是一些知青的书!右边的书更多,有一本,两本,三本……我数也数不完。
上楼了,你会看到一个雕像。那旁边有一个房间里面放着知青们在农村使用的农具。中间是一根柱子,柱子上的玻璃里有两个小孩子,他们正在插水稻呢!边上有一个门,里面有一盆金鱼,还有一个窗户里是一个小姑娘,拿着一本书,正认认真真地看着呢!
到了二楼主展厅,那里的东西真是什么都有,有唱片,有油灯,有知青们的故事……那些故事告诉我们知青们的精神:吃苦耐劳·为国分忧·自强不息·甘于奉献。
这次活动让我知道雷锋精神时时都要在做,我们要学习那些知青的精神:
吃苦耐劳,
为国分忧,
自强不息,
甘于奉献。
红旗飘,歌声扬。
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知青的潮流,宏伟雄壮!
千百万知识青年激情昂扬,
奔赴在祖国最艰苦的地方。
我们是老三届。
在68年那个早上,
背着简单的行装,
向着沙河县西部山区,
那个最贫困的地方——
“通元井”公社前往。
在连绵起伏的山脚下,
镶嵌着一个个小村庄。
通元井公社就在这个地方。
远远望去石房不整,高低错落。
深秋的冷风狂卷着落叶,
干枯的树枝随风摇着。
郝书记在门口把我们迎接,
我们来到这唯一用砖垒砌的新房。
没有什么装饰,及简,平常。
书记把热腾腾的开水盛上,问短又问长。
从此,就在这贫困的山庄,
开始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时光。
女生住在上街,男生住在下街,
我们睡的土炕连着一个小煤火。
那火天天灭,怎么也弄不着,
女生还将就着,男生连饭也无法吃。
是房东,是左邻右舍教我们怎么做。
寒冬腊月天,冷风只往屋里钻,
用着煤火又不能太严,中了煤毒危险!
难熬啊!实际生活要比想象的难。
还记得打旱池那个景场。
钟声一响,
我们突击队马上前往,
举着红旗,歌声飞扬。
听:
我们走在大路上,
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
披荆斩棘奔向前方·······
我们刨土、搬石、装车、拉车、挑担、
尽心努力,迈步前方。
在那个年代里,
我们只有忠心赤胆。
汗水浸透了衣,冷风吹裂了唇,
冷风划得手背血淋淋。
休息时学“毛选”,
谁有私心就批判!
饥饿劳累只往肚里咽。
我们的粮食指标,二十九斤半,
蔬菜肉类极少见,
玉米面为主,吃顿白面算是改善。
女生将就着,男生饥饿相伴。
生产队钟声一响,
我们挑着箩筐,跟随社员,
把粪土一担担,挑上山。
我们刨土,搬石,垒崖,施肥,锄禾。
这层层的梯田啊!
我们亲手把你装扮;
茁壮的禾苗啊!
用我们的汗水把你浇灌。
金秋的果实啊!
你饱尝了我们的迷茫与辛酸。
不管是寒冷的冬天,还是炎热的夏天,
我们和这片土地相依相恋。
尽管后来我们各奔东西,
有的从政,有的从敎,从医·····
但,知青的光景不能忘记,
我们的青春曾在这片土地流去······
作者:落叶飘零
2020年3月修改
我有幸和秀兰相识,她的家乡恰是当年我们知青下乡的地方。她热情邀我重游故地,这正是我期待已久丢不掉斩不断的,那苦涩记忆中含有惦念的丝丝乡情,促我重返故地。
我望着那湛蓝湛蓝的天空,几朵淡淡的白云在漂浮着,整个天空显的悠闲恬静。那青青的草绿绿的树,把连绵起伏的山栾装扮的清新而壮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草清香令人陶醉。
西山脚下,一座座楼房高低错落有致。村外的柏油马路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公路两旁是各种各样做买卖的门市连成一片。出出进进的人很是热闹。此刻正直放学时间,在学校门口接孩子的三轮车、摩托车、电动车、小汽车一辆接着一辆,更是一派热闹非凡欣欣向荣的画面。啊!时代在前进,农村在巨变。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白发,沉沉的陷入了那难以忘怀的知青岁月。
1968年随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滚滚洪流,我们邢师的17人,还有卫校、商校各一名同学共19人,分到沙河县西部山区的两个公社(三个村一村一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们邢师五人和卫校杨焕琴,被分到通元井公社通元井村插队落户。
那个年代乡下不通公交车,我们结伴步行近百华里去下乡。记得我们队中,只有靳永林是骑自行车去的,那时我好羡慕啊!在心里暗想,以后我也一定争取有一辆自行车。
通元井是公社所在地,这个还算不小的村庄 坐落在西山根的上上下下,村里村外树木繁多远远望去,整个村子好像被树木覆盖。
公社就在村口,是一座唯一用砖瓦盖起的新房。我们走进公社,郝书记亲切地让我们坐下休息,急忙盛上热腾腾的开水嘘寒问暖。一会儿村支书笑呵呵的走进来对我们说:“听说你们来了,欢迎欢迎!”他看着郝书记接着说:“咱这里穷,有啥困难我们尽力解决,你们暂时在社员家吃住吧,我们会尽快解决你们的食宿问题。”当我们随同支书走出大门时,门外等候的几个社员把我们各自领走了。
我被一位大娘领着,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头小路,一边走我一边四处观望。在路边只见一个十几米见方的大水池,清幽幽的水在微风吹动下泛着微微的波纹。周围是用青石板垒砌的花墙有半人高,在一旁有约2米宽的入口,往下是一层层的石梯台阶。我情不自禁地说:
“啊 你们这还有这么大的游泳池啊?”老人用惊愕的眼神看了看我笑了:“孩子,这是旱池,是供全村人吃水的旱池,可不能游泳啊!”我愕然了,问:“怎么就吃这水?”“嗯,这就是我们吃的水。”此刻,我心中有一种不快之感,望着那不断飘落的枯叶飞向池子水面,水虽清澈,但那些树枝、枯叶在里面这水怎么能入口呢?
村里都是用大小不等的石头垒砌的石房子。我小心地走在坑坑洼洼的石路上,跟着大娘来到一个斜坡之上的石屋门前,大娘说:“到了。”我们走进低矮的小木门,院子不大,一盘石磨占去院子二分之一的空间。一头灰色的毛驴带着眼布拉着石磨。一位中年妇女,(大娘的儿媳)忙手忙脚的把磨出来的面用箩筛在簸箩里。大娘一进院就急急忙忙拿起扫帚,扫磨道驴拉的粪。
石磨的两个磨眼里插着筷子样的木棍——叫做“抽”上下跳动着,(这标志着磨面及将结束,而且面量也不大)那人又把筛好的玉米皮子倒在磨顶上把抽拿掉说:“没面了,算了吧。”磨顶上的玉米皮子迅速的流进磨眼,又从磨的周围哗哗流下。最后停下来把驴的眼布摘下,驴脱了套一身轻松。它睁着大眼,用力摇着头甩着尾巴咴咴地叫着,四处张望多想寻一平松土地打个滚啊!
我帮她们收拾完毕,大娘拍打着身上的面说:“快进屋,快进屋。”
大娘住的是三间西房,北边一个土炕连着煤火台占去了大半间,南边是粮仓杂具满满的占去了一大间。中间只有一间多点的空闲地方,靠西墙放着一张桌子,靠桌子墙上挂一张毛主席像。这张毛主席像是每家必有的,是家家户户每天向毛主席早请示晚汇报的地方。
在这个小院里,东屋住着大娘的儿子一家四口。北屋是另一家姓王的。南墙根有两个灶火,他们在那里烧火做饭。大娘笑着说:“今天才磨的面,赶不上蒸了,就煮几个窝头吃吧!”大娘忙着做饭了。一会儿她的两个孙子拿着小碗在火边等着,不断地问:“奶奶,黄面窝窝啥时候好啊!”过几分钟又问:“奶奶,黄窝窝好了没?”奶奶烦了说:“小祖宗啊,八辈子没叫你们吃过黄窝窝啊?怎么就馋成这个样子?”是的,在那个年代,在那个山沟里,能饱饱吃顿玉米面窝窝头,就是美食佳肴了。
后来我们渐渐知道因为这里是山地,地势较高打井根本打不出水来。每年夏季的雨水季节,人们千方百计把四面八方的雨水聚拢到旱池里,慢慢澄清留着吃。我们在路边、地头,不断见到一个个的像小井样的水窖,那都是储存雨水用的。那里石多土少地薄,很少有能种玉米的地块,大都是种谷子。
开始我们吃了一段派饭,派饭就是轮流到各个社员家去吃饭。每家大都是稀饭里煮点萝卜条撒点盐,只有中午才有稀饭和谷子面窝窝头,有点野酸菜或者是老咸菜,也就很不错了。(野酸菜是一种小叶野生菜叫黑寒叶,做成的酸菜。也有用萝卜叶子做的酸菜)。那时的生活真是苦啊!多少天见不到一滴油,好久好久我都在怀念那天,在那位大娘家吃的那顿纯玉米面窝头和老咸菜饭啊!
后来,村支书总算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住处,我们三个女生住在上街(坡上面的街)的一户农家院里两间的石房里。这家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住北房,他家有四个儿女生活很艰苦,在大雪飘飞的寒冬,连个门帘都没有,进出随手关门,两个孩子合盖一条被子,穿的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衣服,孩子们总是围在煤火前取暖。
我们睡得炕都连着锅台,吃住在一个屋里。夏天,我们只有在院子里搭个小棚子做饭。那时我们的粮食指标二十九斤半,百分之二十是白面,有点小米,大多是玉米面,还有指标油记不清多少了。当时也有不少社员向我们投来羡慕的眼光说:“你们吃商品粮的就是好啊!”显然我们的生活水平远远在他们之上!
我们这些刚刚离校走向社会的学生,做饭可是一个难题。我们三人做饭都不精通。有一次,杨焕琴下工早点,她回来就做饭,原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她开始往锅里放了两勺米,她怎么搅也觉得太稀,一会添点米,一会再添点米,最后搅不动了。生米、熟米混在一起,是邻居帮我们把混合的生熟米饭分成几份,用水重煮。稀稀稠稠生生熟熟,尽管没菜我们狼吞虎咽吃的香甜。女生如此,男生更加糟糕,总是劳动中带头干,回家后愁着生米变熟饭,生生熟熟饥饿相伴……
在我们下乡的那个冬天,大队为方便群众吃水,确定在上街打个旱池。我们知青和村里的民兵组成了一个突击队。每天,天刚蒙蒙亮号角一响,我们就集中在大队部,由民兵连长和知青带领大家学习“老三篇”或其他毛主席语录。每人都要向毛主席表决心:一颗忠心向着党,刀山火海我敢闯。早饭后钟声一响,我们青年突击队紧急集合,高举着五星红旗,手里挥动着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雄赳赳气昂昂踏步前往。工地上一片繁忙景象:那时全村仅有三四辆排子车,其他就是:一条扁担两只筐,颤颤悠悠挑上肩。有刨的、有锄的,有搬石头的、装车的、拉车的,那说笑声、号角声欢腾一片热闹非凡。
我们几个知青,内心苦不堪言,凛冽的寒风把手背吹裂了,嘴唇裂的血淋淋的。扁担把肩膀压得生疼生疼。尽管邻居田大娘为我们每人缝制了一个压肩,挑担时戴在脖子上,减轻摩擦,但肩膀还是磨出了血斑。
旱池越来越深,劳动强度越来越大,十几米深的池子,所有土石全凭人力送上池岸。渐渐的我们真的精疲力尽了,尽管如此在休息的时候,我们知青还得带领着大家学习毛主席语录,或教唱革命歌曲。开始我们干一天活,每天换洗一双袜子。因为鞋进土,袜子泥了很不舒服就得换洗。后来累得一回家就一头栽倒炕上不想动,泥袜子土鞋也渐渐地习惯了。
在蹉跎的岁月里,时光为我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我正沉浸在那苦涩的回忆中,秀兰拍了我一下说:“你看,那是谁?”我回过神来抬头望去:不远处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被金灿灿的晚霞笼罩着,在小楼前树荫下坐着,心闲意静的听着收音机,我们向上走了几步,仔细观察了一下我小声说:“是我们房东王大叔吗?”“是”秀兰说。啊,这就是我们当年住过的小石房的地方?认不出了啊!原先的小石房没有了踪影。从王大叔这座小楼看去,一座座楼顶上都装有太阳能。不少家庭还装了宽带。一辆辆小汽车在各家门口停放。只有不远处那个我们亲自参与修建的上街旱池依然如故,但水不多入口也被封住了,现在家家户户早已用上自来水。真是旧貌换新颜,此时我感慨万千!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大步朝前走去,此刻大叔愣愣的看着我,我向大叔招呼:“大叔,你还好吧?还记得我吗?”大叔上下打量着我,脸上露出一丝惊疑,又看了看笑眯眯的秀兰说:“熟,熟,你是······你是······”大叔用手拍着脑袋思索着。这时秀兰猛插一句:“知青。”大叔猛听这个熟悉而又久远的名词,惊了一下说:“哦,你是小荣,小荣。”他猛然抓住我的手说:“小荣啊,你面目还像,就是老了。”“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经过一番互相问候,大叔说:“小荣啊,你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咱就不缺地方住。楼上楼下,就我和你大婶,孩子们各有各的家。今天你再想住过去那个小黑屋,嘿嘿——没了”。
我与大叔聊得正开心时,陆续来了五六位老人,我们互相问候,交谈。八十余岁当年的民兵连长——王大哥挥着手,指着西边那矗立着的高山正在开采山石,又指指绕村环乡的远远近近的锯石厂,雕刻厂密密麻麻。他自豪地夸耀着:“你看咱们这山区,院子全是青石板铺地,大门台阶全是青石条图案各异,要啥样有啥样,哈哈……在看咱村北的封峦寺,早已成为邢台地区的主要旅游景点,有多少外地人来游山观光烧香拜佛啊!城里人也向往咱这好地方啊!再看咱村东也有了高速公路交通方便,哈哈……”
昔日的荒山今日变宝地。是啊!这一带山石质量好,起出的青石能做成各种各样的石料。雕刻出各种图案花纹:那山水花鸟,栩栩如生。这一带的村民,大都是能工巧匠雕刻专家,他们做出的石碑,石人,石桌,石凳,石狮子遍及城市及农村的各个建筑基地。每天都有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车辆前来购买。这一带的村民用勤劳和智慧为飞跃发展的祖国建设呈现了辉煌!
是的,时代在飞跃,美丽的一页页在日益翻阅着,岁月的流痕只能在记忆里寻找、存放····· 此时夕阳西下,霞光普照大地,洒落在村庄,洒落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那亲切的交谈、欢乐的笑声、都定格在这灿烂的晚霞里......
我是68届的知青,那时的我们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党指向哪里,我们就冲向哪里,“毛主席挥手我前进”的年代。1970年我从下乡的沙河市通元井村借调到秦庄公社秦庄小学教书。
秦庄是公社所在地,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学校坐落在村庄的东头,一个小学分为两处:一处是在大街东头路南,进去大门,有两个屋子,西屋是一、二、三年级复式班的教室,北屋很小是个办公室,院里有个做饭的小棚子。院子的东、南方是用石头围起一米多高的院墙。东墙外边是一片荒地,草木丛生,南边在荒野不远处是一片墓地。另一处学校在对过,上个大坡那有一个小院子,南房是四五年级复式班,北房是一个小学附设的初中班。初中班学生是来自附近各个村的,全班共有28名学生。我任这个班的班主任及语文课,还担任几门副科。王新堂老师和我一起教这个初中班。他是本校唯一的公办教师兼学校负责人,他家就在本村。其他两位是民办老师,张老师和我年龄相仿,郭老师50岁开外。
我到学校的当天,王老师带我在学校转了一圈,然后用商量的口气问:“你看你怎么住呢?领导刚通知你来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安排你的住宿问题。要不先给你找个睡觉的地方,然后我们抓紧时间,在附近给你找个房子住?”我看了看这个面积不大唯一的办公室,有一张床可以睡觉。于是我爽快地说: “学校就能住,不必再麻烦你了。就住学校吧!”其他两位老师看看我也没有说什么。
那天晚上办完公,老师们走的时候,王老师又说: “韩老师,要不就在村里找个房子住吧?”
“不用,不用,在学校住更方便”我又一次谢绝了。就这样我在学校住了两个月。
以后的日子里偶尔有老师问我:“你晚上睡得好吗?”
“很好,一觉睡到天亮”我高兴地说。别人只是点头笑笑不语。
我一个人住在这个院子里,到上课的时候学生和老师都来了,白天闹哄哄,学生打打闹闹,跑跑跳跳也很开心。放学了,校园一片寂静的时候,我赶紧做饭吃饭。晚上静悄悄,我站在院子里凝望那一片不远的墓地,墓地上长满了大树、小树、花花草草。鸟儿们叽叽喳喳,飞来飞去在互相对话,给这个刚刚平静的院子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欢乐。有时候,我翻过墙采些野花绿草放在水瓶里。闻着它们的芳香心里乐滋滋的,别有一番风味。偶尔也有近邻打个招呼说:“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太孤独了,不如到外边找个房住。”
“没事,在学校住很方便”,有时我隐约感觉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但我却没有在意。
一天,办完公后,老师们都回去了。这时天阴沉沉的,轰隆隆一声闷雷响起,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大树前仰后合,闷雷越来越近,闪电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风更大了,肆无忌惮地摇撼着大树,呜呜地在高空叫着,在每座房前游荡着,狂卷着。把地上的碎纸烂片抛在高空,然后甩打在地上,还不时放开喉咙狂怒地咆哮。啊,大雨来了我关好窗闩上门。霎时,大雨滂沱,风卷着雨,雨随着风,扑打在墙上、门上、窗户上。雨尽管在下,风尽管在吼,我仍伏案批改着作业……
“韩老师,韩老师……”在风雨交加的怒吼厮打中,我隐约听见窗外的大街上有人喊我。侧耳细听原来是郭老师的声音。
“郭老师,你有事吗?”我对着窗外说。
“没有什么事,我见你这里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屋里漏雨没有?”
“没有。”我大声回答。
“你没事吧?”郭老师又问。
“没事”
“没事就好,你休息吧,我走了。”
“啊,那你慢点儿走。”
办完公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大街上那雨点的扑打声,哗哗的流水声与风的嘶叫声掺搅在一起……
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急忙起床收拾,整理屋子。早自习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开开大门,街上三、五一伙的人,在谈论着什么,我见街上的猪圈被水冲倒了,猪也没了,我心里说昨晚的雨还真大啊。
老师们按时到校,张老师问: “昨晚你怕不怕?”
“怕什么?”
“呀!昨晚的风雨雷电你不怕?”
“ 风雨雷电再大那是自然现象怕什么?”
“ 哎呀呀,你真行 !要是我一个人在这黑天半夜的又是雷又是雨非吓死不可。”张老师用夸赞的眼神望着我说。一旁的王老师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推说:“高!有男子汉的气魄!”这时张老师脱口而说:“男子大汉就不怕了?”王老师瞅了她一眼,她笑了笑欲言又止,立刻岔开了话题。
我在秦庄越来越熟了。那天小学的同学刘线琴突然到学校找我,原来她婆家是这里。一见我就说:“光听说调来一位女教师,没想到是你啊! 你不是下乡了?怎么在这?”
“我还是知青,这仅是借调,我在这里也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那天她一再约我到她家去,我也只好跟她去了。她家在村子的最西头,住在一个普通的农家大院里。她的家人见我去了都很热情问寒问暖。在聊的过程中她婆婆突然问我:
“你在谁家住?”
“我就住在学校里。”她一愣说:
“你住学校?怎不叫他们给找个房子到外边住?”
“哪里都一样,学校更方便。”我说。
“可不能在学校住,赶快找个房子搬出去。”线琴着急地给我说。
我看着她们不解的问: “怎么了?为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呀!大男人都不敢住的地方你竟住了这么多天!”线琴惊讶地看着我接着说:“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不说恐怕没人说,那个地方不净。今年先后调来两位外地的男老师,因为在学校住都被吓走了。就说后来这个从沙河县城调来的男老师,50岁上下,他在屋里睡的好好的,睡醒后却在院子里躺着,都说是鬼怪把他抬出去的。晚上,他常会听见有人走动,桌子凳子会跳起来,锅碗瓢勺会响动,有人在做饭吃……你一个女孩子竟敢住下去?”此时我豁然开朗,一些不是疑团的疑团,迎刃而解了:郭老师的雨夜呼唤,张老师的欲言又止,王老师的诚恳找房,不都证实了这一点吗?
那天,我回到学校什么也没说,我的心情忐忑不安。我虽然不信鬼怪这一说,可毕竟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又有其人,还有学校老师们平时的言谈,不由自主地使我神经紧张起来。那天晚上办完公,他们都走了,我紧张地闩好大门,往回一转身,突然望见远处的墓地,黑暗暗阴森森的。那树、那花、那草在黑暗中似乎都变了脸。一股恐怖的气息向我袭来!似乎听见墓地里有什么响声,我打了个寒战,跨进我的宿舍,呯嗙一声把门关上闩好。坐在床上,屋子里的空气好像也紧张了许多!我没有关灯,灯光也许会给我少许的安全感。我躺在床上,倾听着,思索着,那桌子凳子会跳起来吗?那锅碗瓢勺会响?我会被鬼怪抬出去吗?我翻来覆去想,想着想着一会儿我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我好像在一条深深的山沟里迷路了,找啊找啊!拨开荆棘,穿过松林,我发现一个小洞。爬进去一片黑黑乎乎的,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闪着亮光。我朝灯光的地方一看,是一片墓地,每个坟头上都有一个人,他们有的坐,有的躺,有的站。再细看时,有的没头,有的没腿。我猛然一惊醒来原来是梦。我还躺在床上,灯亮着,出了一身的冷汗。
早晨老师和学生都按时到校了,我和王老师说了梦中的事情,提出要到外面找房住。王老师说:“你出去住,我们就放心了。别说还有这个传说,就是没有,你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乡亲们都说你有福分,能镇得住这个怪地方。无论如何,我们尽快给你找房”。
王老师停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吗?郭老师夫妇两个对你最关心了。你刚来的时候,听说你一人住校,他们不放心怕你受什么惊吓,晚上总是出来看看,悄悄地在你窗下走来走去,怕你有什么情况”。
我听了激动地说: “王老师,对不起啊!我让你们都费心了”。
在那个贫困的年代里,人们的住房都不宽裕,一时半会儿也难找下房子。我嘴上硬撑着说:“没什么,啥时候找到啥时算,也不用太着急。”可心里急啊!在一个星期天我回家把我母亲接来一块住,十来天后,我终于搬出学校去住了。
在秦庄的那段生活,距今已四十八年了。关于鬼怪是个传说,还是真有其事不重要。我至今难忘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郭老师的冒雨看望!我从心中涌出深深的敬意。同志们对我的关爱和照顾,使我永生难忘。
洺水河创意作文 指导老师 罗修学
大概是一九三二年的年初,江苏宝应那座小城里出生了一个男娃,那是一个孤单的小疙瘩。
他说他应该能想起来他母亲告诉他的出生时的事情。比如说他是家里第五个男娃,比如家里是穷困的,又比如老人们又挺高兴的,现在想想是福也是祸。他说。
到了十五岁就进军队了,我不晓得那是什么时候什么背景下的故事,他念书时没有纸没有笔,靠树枝攒出几个狗爬字,挺丑的。我想也好看不到哪去,毕竟他现在写字也不好看。
几年前他回忆起挺早时候的生活,讲到打瞌睡时被偷袭,吓了我一大跳,是用步枪扫射的,耳朵后面大约有七公分的疤,小孩眼睛瞄了一瞄,看见了。这撕裂了皮肤的丑陋印记大约过去五十年之久了。
他回忆的大都是从军的时候,我不觉得有什么文化,有时我也会笑他。认真念书是他二十岁过后,当开车司机,驾驶各类型号的大型车,他说耳边经常有轰轰声,车造的差。大家都一板一眼的仿着读书人他想自己不能落伍啊毕竟与时俱进。
不会作诗是个遗憾,我却不一样挺有这种细胞的。他笑笑开始讲他曾见过华罗庚的事,让我觉得最可恨的,他竟嘲笑了梅畹华说他的戏又贵又无意思早早的走罢,他又扯着省着开支买书了。
今年他有八十二岁,早许多年便退伍了,在劳动局谋了个职位,朋友不少他人又热心,最主要或许是谈吐风雅,能想象鹤发稀疏的他内着白衫外衬马甲,踩着老式牛津鞋,脚踏生风,如此凛凛。走的可比我快,唯苦笑尔。
学识倒不错,生活也好,性格易处,无病烦恼。我的上了年纪的爷爷啊,愿你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下放农村当知青时,被调去猪场喂猪,整天剁猪食、煮猪食、放猪食,然后静静看猪吃食。猪好食欲,吃起来两耳跳荡,嘴巴顺得“呱呱”响。有个别不良分子,窜到别的槽里大抢大嚼,赶也赶不开。 负责对我“再教育”的陈婶告诉我:这叫跳槽,跳槽的猪吃得饱,长得好。再看那跳槽者,果然比别个肥出一圈。当时一腔朴素:好你个贪猪,多吃多占,将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跳槽”这一术语,就这样烙在我心上了。 斗转星移,谁料“跳槽”这厮竟会缠上我坎坷的脚跟?过去那些岁月,不提也罢,单就南飞P城的这片新天新地,已经是第四届换单位了,P城人谓之“跳槽"I乍听跳槽,眼前倏忽显出那头大抢大嚼的肥硕的猪来。
将猪的智慧引伸到人,颇有些滑稽,尤其是“臀槽”作为我自己某种行为的写照时,更觉不敢相信自己是那因跳槽而“发达”的肥硕之辈。急急去翻《辞海》,万幸没找到这个条目,私下稍许释然,“跳槽”不过是喂猪的妇人陈婶们的“杜撰”罢了。但是,不管你怎样去避开那滑稽的重合,“跳槽”这一词的引申义是约定俗成了的。既然跳了槽,也就认了罢。只是,想想自己做人太过陈腐与文气了。其实,世间一切,都是相辅相成,互为条件,互为依存的,你改变环境,环境塑造你。有次在路边看到一片虫蛀的枯叶,哦,枯叶怎么会那样规则地扇动?原来是一只与枯叶毫无二致的蝴蝶!那一瞬我多么感叹大自然的奇巧。
对于伟大神奇的大干世界,这当然微小不过,但却活生生地囊括了这个多变和应变的世间。人之跳槽,不也就是适合生存么?不也就是求得更为一致,更为和谐,更为舒展吗? 从内地来,又受传统文化的熏染,只觉跳槽太“这山望见那山高”了,太“朝三暮四”了,跳槽的失衡竟成潜意识中的自责。过去在内地时,一日重复一日,自己重复自己,太沉闷了,太栓桔了,好想跳一跳,于是,一跺脚“跳”到沿海P城来了,谁料这一“跳”就不可收拾? 说跳又不算跳,似我这般跳槽,不过是从猪槽跳到猪槽罢r,跳来跳去仍然没有跳出这一纸300个格子。现在的人才,最好是全方位和多面体。教授做了馅饼摊主,考占家成了地皮商,白衣大大变成公关小姐,新闻记者又是捐客……这样从猪槽跳到马厩,从马厩跳到牛栏,多么新奇而又过瘾的跳! 原本是不习惯瞬息万变的,本性和本意皆属那种无意于“黄牛角上争几何”者。于是,也就不必细究跳槽所包容的必然和偶然了;于是,也就特别感谢P城的一句流行——跳槽是正常的!
我上五年级时,爸爸妈妈落实了知青政策回到了北京。由于没有房子住,就在一个小村子中租了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
那是怎样的一间小屋呀!冬不挡风,夏不遮雨……
每天,当霓虹灯照亮北京城里的夜空时,我却在乡村小屋点起了蜡烛。微弱的烛光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学习的夜晚。记得一次我刚刚写完了作业,蜡烛倒了,把本子烧了一个大窟窿。这可是我一个多小时的劳动啊!怎么办?我不灰心,洗洗脸,揉揉眼,重新点起蜡烛,一直到半夜……
记得一天下午放学回家,屋里冷得如冰窖一般,水盆里的水都结了一层薄冰,炉子早灭了,爸妈还没下班。我不能坐等挨冻呀!于是我试着把柴、烟煤拿进屋,学着爸爸的样子生炉子,它就像成心与我作对似的,满屋子的烟弄得我眼泪鼻涕一齐流。我没有放弃,继续生,半个多小时后,屋子终于暇烘烘的了。望着那一跳一跳的火光,我心里可高兴了。
我在这间小屋里整整生活了3年,3年里,我得的奖状贴满了小屋,并如愿以偿考上了重点中学。
上初二那年,爸爸分到了房子,我欣喜若狂。
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那是用高级的音响和对明星的崇拜组成的天地。我感到舒服极了,惬意极了。可不知怎么的,我的成绩却平平了。
我开始怀念那间小屋,那曾给予我坚强毅力和奋斗精神的小屋。我从强烈的反差中体会到“逆境能塑造伟大的品格”的真正含义。
一天,妈妈告诉我小屋要拆了,我听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星期天,我来到了小屋前,只见推土机正张牙舞爪地向它驶去。我望着它,就像望着即将离别的老朋友。我想:明天,这里将变成高楼大厦,而我呢,我能成为这大厦的栋梁吗?能的,我一定能!
小屋消失了,但我却永远忘不了它。就像爷爷奶奶忘不了那硝烟弥漫的岁月,爸爸妈妈忘不了那乡间的小路一样。
城里有家“知青餐馆”,一位己成为大款的“老插”请我去“怀旧”。餐馆的设计与装修,着意再现当年的“典型环境”:墙壁上贴满火红的“忠”字,音响一遍遍地播放“语录歌”,还有锈迹斑斑的桅灯和已经发黄的“战斗天地”的照片……
然而,在这家“知青餐馆”里,真正引得我怀旧的,并不是这些制造出来的气氛,而是服务小姐递上来的一个无把儿茶杯。
这种没有把儿的小茶杯,我们那儿的农民叫它“盅子”,它比碗要小,价钱也比碗便宜。有一次,村里开社员大会,大队书记在台上讲“对伟大领袖,我们就是要突出一个‘忠’字!献出一个‘忠’字!”坐在我旁边的一位老大妈小声嘀咕:“献出一个盅子算什么,献出一个碗我也舍得。”
“忠不忠,看行动。”知青下乡,是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因此是关涉“忠”的具体行动。只是到了后来,眼见得有门路的战友,通过各种途径返城了,大家才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眼前最紧要的,并不是向“伟大领袖”献忠心,而是向包括“大队书记”在内的大大小小的乡村干部献忠心,只有这样,才能加快自己返城的步伐。
说来有趣,在下乡知青出于功利目的所献出的“忠”之中,就包括了用来喝水的“盅子”。当然,知青送给干部们的“盅子”,不是农民家里的那种粗磁茶杯,而是很精致的玻璃杯,配有一个镀铬的杯盖,外面罩一个杯套,用各种颜色的塑料线编织而成,既好看,又不烫手。杯盖镀铬的亮度,以及杯套的图案、色泽与质地,常常就决定了这个无把儿茶杯的档次;而不同档次的无把儿茶杯,则分别献给不同级别(或者说起不同作用)的干部。(每每忆及此类旧事,便觉得那种将“行贿受贿”归罪于“开放搞活”的论调.是缺乏“历史眼光”的)
本埠某刊物,请当年的知青座谈一部知青题材的长篇小说。会上,大家为“青春无悔”还是“青春有悔”争得面红耳赤。一位主张“有悔”的老知青(现在是某大学的哲学教授),说一个没有忏悔意识的民族,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时间性的民族;过去失误的根源支配着这个民族的未来,永远是一些同样的失误。
向伟大领袖献一份忠心,与向大队书记献一只盅子—这两件事情似乎有高低之分、雅俗之别,但在“自我意识之失落”这一点上,二者是相通的。将个体的人生与人格交付他者,无论是“以革命的名义”,或是出于“正当的需求”,都昭示着人格价值的丢失。
在“知青餐馆”品味无把儿杯里的绿茶,听我们的“大款”谈他下海的经历,谈他做成一个项目须打通多少关节。我真想插一句:用来“打通关节”的礼品中,是否有无把儿茶杯?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爸妈是知青。爸从长沙来,妈从苏州来,同住一屋的还有一位孤老太,我喊她“姥姥”。姥姥总是搂着我,和我说着悄悄话……村里的山很绿,村里的水很甜,村里的人见了谁都笑着吃喝一声,亲得如同一家人。可是村里的日子苦,住的全是不像样的土屋。山里的路也难走,姥姥担心我走失了,时常叮嘱我别乱跑,可是有一天我还是迷路了。三岔路口,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走哪一条。夜空中星星闪烁,突然山路上亮着了好多好多的火把,我高兴得哭喊起来……那夜,我的梦里全是天空的星星,地上的火把和姥姥着急的泪花。
后来,知青陆续被招工。爸要回长沙,妈要到苏州,姥姥要留下。那些天,姥姥寸步不离呵护我,暗暗落泪。“三岔口”前,姥姥焦虑了,我也在两难间拔河:如果去城里,我跟着谁?爸还是妈?看到泪流满面的姥姥,我的心刺痛了……我的回答很平静,爸妈却震惊了,良久,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也好,等我和你爸安顿好,再来接你吧……”
可是爸妈一去就没再回来。听人说我有了两个爸、两个妈,两个家却不是我的家,我只有养我疼我的姥姥,有个土屋的家。不过,我还是去了城里,是我读书的城市。城里的天没有山村的那样蓝,城里的水没有山村的那样甜,我想念土屋里的姥姥,姥姥想着谁呢?姥姥说过,她的儿子牺牲在战场上了。我己经不常想念爸妈了,因为想起来心口很疼;我也不愿姥姥想儿子,我知道她一定比我更疼痛……姥姥终于去和儿子团聚了,我赶回了土屋,望着遗照上姥姥安详的笑容,我没有哭,我知道姥姥现在一定很幸福,我只是希望姥姥在那边能时常想起我,就像我想着她……星,地上的火把和姥姥着急的泪花。
后来,知青陆续被招工。爸要回长沙,妈要到苏州,姥姥要留下。那些天,姥姥寸步不离呵护我,暗暗落泪。“三岔口”前,姥姥焦虑了,我也在两难间拔河:如果去城里,我跟着谁?爸还是妈?看到泪流满面的姥姥,我的心刺痛了……我的回答很平静,爸妈却震惊了,良久,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也好,等我和你爸安顿好,再来接你吧……”
可是爸妈一去就没再回来。听人说我有了两个爸、两个妈,两个家却不是我的家,我只有养我疼我的姥姥,有个土屋的家。不过,我还是去了城里,是我读书的城市。城里的天没有山村的那样蓝,城里的水没有山村的那样甜,我想念土屋里的姥姥,姥姥想着谁呢?姥姥说过,她的儿子牺牲在战场上了。我己经不常想念爸妈了,因为想起来心口很疼;我也不愿姥姥想儿子,我知道她一定比我更疼痛……姥姥终于去和儿子团聚了,我赶回了土屋,望着遗照上姥姥安详的笑容,我没有哭,我知道姥姥现在一定很幸福,我只是希望姥姥在那边能时常想起我,就像我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