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色的正方形桌面,四条桌腿呈橘黄色。桌子下面有两个抽屉。抽屉里面铺着油纸,里面放着一个废弃的老风筝线轴,还缠了几圈发黄的线。这,是外婆家的老物件——餐桌。
儿时,我总在外婆家度过,上午在天井里疯玩,房门右前方摆着几只土黄色的大口瓮,里面种植着辣椒、小石榴树苗,印象中只有绿色的羊角椒特别辣。每每玩的大汗淋漓日已经正午,外婆总会从屋子出来,招呼我进门到东间洗脸盆里洗手,并说要用肥皂洗手才洗得干净。正屋里的那个棕色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家常饭:外公亲自钓的痴狗鱼,熬出白汤;姥姥做的手工大馒头,微微发黄;嫩绿的小葱就着自家发酵的豆瓣酱……我吃的很饱,转身又出去疯玩,背后是姥姥的笑声:这孩子真好……
这张老餐桌一直放在正屋中央,从来不收起。冬天时节,外婆在老餐桌上切菜准备晚餐的时候,我就坐着凳子,看着她忙忙碌碌……老餐桌,是我童年有迹可循的记忆。
如今,功课繁多,去外婆家的次数越来越少。难得的相聚便是幸福时光。那天,我推开外婆家的门,便见外婆正在擦拭着老餐桌,看到我,喜形如色。
全家人围坐在老餐桌旁,上面摆放了十多个样式不同的小旧茶杯,大茶壶上的小孔冒着热气。每人一杯热茶,大伙聊着家常。外婆忙碌地穿梭在厨房和餐桌之间,将那一碗碗、一碟碟各色佳肴端上老餐桌,热气氤氲中,老餐桌越发显得亲切。终于,菜全部上齐。外婆才坐下。大家一齐动筷子,碗筷杯碟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夹杂着一片欢笑声,热闹而温暖。窗外,阳光正好。
饭后,姨妈在厨房洗碗,外婆收拾餐桌,反复擦拭干净。又摆上了老茶壶,家人们围着又喝茶聊天。
老餐桌,它承载了我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是今夕弥足珍贵的团圆,更有人间永恒的温情。
高高的个子,一头短发被染成板栗色,烫染后的头发像极了泡发后的方便面,又像是一头羊毛卷,不过,这发型配上妈妈白皙的皮肤,很好看。我的妈妈啥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爱唠叨,抓住机会就唠叨个不停,搞得我头都快爆了。
人们常说“我们在园丁的浇灌下成长”,而我却是在妈妈口水的浇灌下成长。这不,放学回家,我左脚刚踏进门,右脚还在门外,妈妈的话就传到我的耳朵里。
“可心,今天在学校老师讲了点什么呀?”
“算了算了,先写作业去!”
我前脚走进房间,她的声音紧跟着就来了,“可心,你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光吃蔬菜没营养,咱们要加点肉……”
“可心啊,你可得好好学习,长大后就不用像你妈我这样辛苦了!”
“可心……”
我都快无语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只好捂起了耳朵。
写完作业,我惬意地坐在床上捧起心爱的课外书,慢慢沉入了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当中。
“李可心,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看什么书,快去洗脸!”
“耳朵后面洗干净!”
“刷牙时要上下,左右都兼顾到,特别是牙齿里面要好好刷!”
“洗完脸记得把面盆旁边的水擦干净!”
“李可心,你一会儿用面霜把脸擦一下。”
等我洗完脸站在她面前,“妈,你口渴吗?我给你倒点水去!”
“你个死丫头!”
“可心,赶快去睡,明早还得早起上学呢!”端着我给她倒的白开水,妈妈也顾不上喝一口!
小小的我觉得妈妈不去当演讲家都可惜了,她唠叨的境界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可心,这两天妈妈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要好好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我高兴的差点晕过去,欧耶,我终于自由了!
妈妈的唠叨声终于在耳边消失了。没有妈妈牵绊的日子,我像一只快活的小鸟,晚上,尽情地沉浸在书海里忘记了吃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当困意阵阵袭来时,才扔下书沉入梦乡。
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屋子里没有了往日的声音,孤零零的我的心里像少了点什么空唠唠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觉得看电视都没意思了,妈妈走了我一点也不开心,也不习惯了,原来自由的感觉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好。
那一刻我才感觉到妈妈的唠叨声对于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可心……”唠叨的妈妈又回来了。
“呵呵,呵呵……”栗色长发的女孩身穿鹅黄色长裙在小溪旁不停地跳着,那如铃音般的笑声竟让坐在一旁的黑发男孩听得惬意的睡了起来。
见到男孩竟然睡着了,女孩不禁跺了跺脚,小嘴嘟得高高的,埋怨道“星真是的。说好陪我玩的,怎么又睡了?”
被女孩叫做星的男孩本就是虚睡,被女孩这么一说,眼睛也睁开了,笑道“我不是被你的声音感染了嘛,再说了熙,那可是代表着你魅力无限呢!”
女孩一听小脸微红,道“好了好了,不说你就是了嘛。”见到男孩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这里,眉头一皱,刚想喊他,又见他如此认真的想,也没去打扰他,自己去小溪旁捡石子去了。女孩天真地认为男孩并没有心事,也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是,男孩如今很是纠结,他不能让女孩知道他即将离开女孩的事情。他现在只想陪着女孩,有多长时间就陪多长时间。
“熙…”男孩抬头,见一旁玩得很嗨的男孩,就这样看着女孩,嘴角上升一个幅度,轻唤道。
“星…”女孩此刻也停止了动作,就这样看着男孩,那神情竟然与男孩有那么几分相似。
“熙,我们玩个游戏好吧。”男孩的话,让女孩听了双眼发光。
“玩游戏?”女孩拉住男孩的双手问道。“躲猫猫。”听到是躲猫猫,女孩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因为几乎每次猜拳,都是男孩赢,每次躲猫猫,不管女孩躲在哪里,男孩都能将女孩找到。
“这一次,我来躲,好不好?”见到女孩的样子,男孩心里也有了数,微笑道。那笑容使得女孩看得呆了,女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咯!”男孩笑着说道,女孩又是点了点头。女孩这才意识到,嗔笑道“星…你耍赖”
“那我们开始吧!”星,推了推女孩,自己跑向附近的树林里。而女孩
就在旁边数着数,她并不知道的是,男孩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1、2、……100”认真数完了数,女孩跑向男孩所走的路线,可是她将整个树林找了一遍后,并没有找到男孩的身影,女孩的双眼顿时充满泪水“星!你出来好不好,熙以后会很听话的,星!”她喊着喊着,见到前方有一个小木桩,你还跑了过去,想坐坐休息一会儿,她发现了一张纸条。是星留给他的!
女孩急忙打开纸条,她哭了。纸条上写着:“熙,再见了,我们说好一起去天堂做客的,我太自私了,我不想你去那个地方,所以我将心脏给了你。熙,没有我,你也要活得好好的。”女孩这才想到,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是就在前不久,有人自愿将心脏捐给了她,她开心得和男孩抱在了一起,可是她并不知道,那颗心是男孩的。
“星…我会连你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的。”
女孩擦干了泪,坚强的走了出去,躲在一旁的男孩见了,他笑了。他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