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的灵车缓缓行驶在宽阔的长安街上,后面是浩浩荡荡的黑色车队,那般凝重,那般沉痛;街两旁成千上万的人伫立着,吸泣着,呜咽着,是那样的悲戚,那样的虔诚。
茫茫大雪从天际飘落,人民大会堂、305医院、中南海总理办公室和住房,从银幕上缓缓掠过……
这就是影片《周恩来》的结尾。
影片结束时,电影院内一片抽泣之声。我泪眼朦胧中,似乎看见周总理披着一身洁白无瑕的大雪向观众走来……
我想,影片的结尾之所以感人至深,首先是因为十里长街送总理的画面凝重、悲壮,真实地展现了人民群众对周总理发自内心的热爱之情、敬仰之情、悲痛之情。周总理一生大公元私,热爱人民,一旦渡然而去,人民仁立于寒风中悲送总理,向苍天呼唤总理,此情此景,怎不令观众伤心落泪?编导通过展现十里长街哀坳的历史画面,又启示观众:正是这种情景直接引发1976年4月吊唁周总理,揭露“四人帮”的伟大群众运动。这样的寓意是深刻的、凝重的。
影片的结尾不但是深刻的、凝重的,而且是含蓄的、庄严的。片尾恰当地运用了蒙太奇的艺术手法。在展现了十里长街哭总理的悲壮画面后,影片又在一片纷纷扬扬的大雪中逐次映现出总理生前工作过、生活过的场景。大雪莽莽,漫天皆白,既渲染了悲枪的气氛,又以雪喻人,寓寄着编导者的赞誉:周总理的高尚人格就像这雪一样洁白无瑕,周总理的博大胸怀就像这漫天的雪一样广囊无垠。而在大雪中静静肃立的人民大会堂,总理住过的病房和西花厅,似乎在为总理的逝去而默默哀悼,不,应该说,是人民心中对总理的深深默哀和无限缅怀!影片这样结尾,还给观众以许多想象的空间,可以使观众在较短的时间内回忆总理生命的最后十年中所立下的丰功伟绩,充满对周总理的缅怀之情。
巴尔扎克说:“艺术作品就是用最小的面积惊人地集中最大量的思想。”周恩来》的结尾,正是具备了这样的特点。它含蓄、深沉、庄严,它告诉人们:热爱人民的人永远活在人民的心里。
爷爷的灵车正通过平坦的柏油路,缓缓驶往天堂。灵车上挤满了我的族人。
车窗外清晨的阳光,在空气中撤满悲伤,透过挡风玻璃,照在我们的脸上。田野那宽阔的麦地,也绿得荒凉。抬头向窗外望去,我忽然发现,原来太阳也一直跟随着我们,它也是与我们一道,送爷爷去天堂吧。
车厢内塞满了哀痛。姑姑们的脸,在白孝布的包扎下,更增添了几分白,衬托着哭过无数次的双眼,红肿的令人心酸。叔叔们的脸腊黄而呈现悲色,他们把所有的泪水吞进肚子。那通往天堂的路呵,你载着的不仅是爷爷的遗躯,更多的是我们心中的悲痛,你只能把爷爷送往天堂,却把不尽的悲伤留给了我们。
当灵车停下的时候,车厢内忽然又进发出阵阵悲号。我就知道,这是到了通往天堂的唯一择站了,在这里,爷爷将化为轻烟。只身前去。我望着从那高高烟囱中冒出的缕缕青烟,感觉到的竟不
是亡灵们的虚无缥渺。而是他们脱离红尘走向夭堂的快乐与幸福。
爷爷送进去了。我在外面紧紧盯着那高高的烟囱的顶端,那是爷爷只身前往的始站。爷爷的眼睛生前就不好,他能一路平安吗?
缓缓地,一缕青烟冒出来了,那可是爷爷一路前行的锦衣?紧接着,紧接着,一股浓烟出来了,很快钻入青烟之中,在空中稍作停留便顺风去了。
那通往天堂的路呵,你可是一路平坦,让我老迈眼花的爷爷一路走好?你可是一路平安,让我一辈子多苦的爷爷一路幸福?
当我的双眼因长时间给爷爷送行而圆睁时,风悄悄湿润了我的眼睛,随手一抹,竟又润湿了我的手背。我原本以为,已深知生老病死的人生规律的我是不会流泪的。可还是流了。我的泪不是流在脸上,而是流在爷爷前往天堂的路上……
我的眼睛在那一刻告诉我,通往天堂的路是那样的虚幻。可很多天以后,我才知道,那通往天堂的路,原来一直留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