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一声声咳嗽声打破了教室的平静,又一个感冒的,唉!都请假14人了!我想。
因为请假的人多,所以全班都带上了口罩,我觉得教室是病毒的集合点,而我们就是他们的“食物”,保护我们的就是我们嘴上的那个“小盾牌”,每当有人咳嗽一声,我都觉得“敌人”又多了一个。
有时,我的想象把我拉到另一个空间: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前方一大群病毒向我冲来,它们一个个手拿木棍、小刀,我赶紧拿出我自身带着的“盾牌”口罩和病毒打了起来,一会儿大喊救命啊!一会儿大喊胜利啦,一会儿又向后退了好几步,我腿一踢,手一打,又拿起“盾牌”。就这样一场大战开始了,我自己好像变厉害了,一踩就倒下了一大片病毒,但病毒太多了,不一会儿我就筋疲力尽, 可病毒们一点儿也没有想结束大战的意思,它们可不想扔掉我这个美味的“食物”,当病毒们向我扑来时,我觉得有点像一个游戏:“植物大战僵尸”,而我就是棵要被连根拔起的植物。“叮叮叮”上课的铃声把我从病毒留着口水的嘴边救了回来,“啊!吓死我了!”我在座位自言自语着。
在班里我一定要做好防护,生病的同学们也快好起来,大家一起把病毒赶走,一起建立一个“防护罩”,希望再也没有同学请假了。
一声沉闷的电话声打破了我的思绪,一接,爸爸叫我和刘叔叔一起过去,不知怎么,心里总有一丝阴云。
下午,妈妈接到一个电话,说外公不行了,她马上过去。
刘叔叔的车停了,门口的花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殡——仪——馆……
虽然早已预料到,一下车,还是有一点儿精神恍惚。
外面传来,说外公还有气,医生已经跑进去了,“我的人还没死!他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外婆激动地说,“真希望奇迹能发生——”之后便三步并做两步地奔向殡仪馆内,走进“天国厅”,医生也出来了。
外婆跌跌撞撞地进了殡仪馆。外公安详地躺在那儿,脸色惨白,头顶一个大大的“奠”字在白色的底面上十分刺目,旁边黑色的窗帘垂者,窗外也是一片漆黑。馆外硕大的花圈摆在醒目的位子,刺耳的鞭炮声也不时地在耳边回响。
那缓和却分外沉重的音乐,那外面漆黑的夜色,那令人厌烦的乌鸦叫,那满目只有的黑色和白色,那熙攘的人群,那昏暗的灯光,那摇曳的蜡烛,那深切的痛哭,那燃烧的蜡烛,那高涨的火焰,那成群的袅烟,那一堆的纸钱,那冰冷的手,冰冷的脚,冰冷的脸,冰冷的棺材……
走了……
走了……
真的走了……
还是走了……
为什么要走……
总会走的……
我跑出去,仰望天空,我在寻找某个东西——
那北方是北极星,还有那大熊,可这不是我要找的;
那南方依然是群星,闪闪烁烁,可这也不是我要找的;
那东方是只有一半的月亮,另一半今夜不会看到,可我没心思去看月亮;
那西方是外公的灵堂,在灵堂上方,一颗流星划过……
我要站的东西找到了。还记得,外公跟我讲《卖火柴的小女孩》,说一颗流星划过,就是一个灵魂到上帝那儿去了。
那颗流星,便是您的灵魂吗,外公?
外面的风十分刺骨。回灵堂时,发觉外公已罩上了棺材。这冰冷的棺材,就是我和您的差距吗?
蜡烛的蜡耗尽了,只剩骨头了;香已经烧完,只剩下架子了;香案也布满了灰烬;一大袋纸钱也烧完了。大厅中有二十盏灯,却只亮了十九盏,那剩下的一盏是您吗?
外面的世界已经沉睡了,我依然久久不能入眠,我真想大哭一场,可为什么泪到了眼眶去咽了下去?是您对我说过,男子汉要坚强吗?还是,我在您走了之后,真的长大了,学会了坚强呢?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写,外面,一片漆黑,连那几颗星星和月亮也不见了。只有刺骨的寒风和刺骨的伤痛在外面徘徊、游离。
您知道我的理想吗?我想当一名医生,一名真正的医生。因为我想去挽回这样的伤痛,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可是,您为什么没等下去?您为什么不能等?您怎么不能等?
沉睡的大地,死一般的沉寂……
我第一次失眠了
您能看见我们的流星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