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维克,今年7周岁,就读于金丝桥路少年艺术学校,二年级华文班。
我的特长是唱歌、下国际象棋。我特别喜欢琢磨足球的进球方式。我数学非常优秀,几乎每次数学考都能考100分,数学老师特别喜欢我,同学们都说我是“数学学霸”。
她不能 她还能对谁流眼泪减冤枉呢?葛拉莎姨妈已经后悔辞去工作来服侍儿媳妇了。“我们家里经常吵架(,)就连我的几件破衣裳都没有地方放(, )哪儿都不准放。” 新年前,葛拉莎姨妈家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儿子彼得突然去世了。纽拉虽然识几个字,但姨妈信上的潦草字迹她一点也看不清,老是请我们念给她听。所以葛拉莎姨妈家的事情我们也略知一二。姨妈的儿子彼得是二十三日死去,二十六日下的葬。连一天都未能多活,这是喝酒喝出来的事情。
原来,姨妈另一个儿子维克多上彼得这儿来,馆去喝酒。彼得“觉得心口很不好过( 兄弟俩上酒,)出了酒馆就倒下了(。) 医生检查说他的血管爆了(,)毛病真吓人(,)太不幸了(,)我哭死过去好几回。”接下来,葛拉莎姨妈开始痛骂儿媳妇。就是她不愿意彼得和维克多在家里喝酒,她从来不许男人在家里喝酒,结果惨祸就这么发生了。 彼得一死,反倒决定了圣像的命运。葛拉莎姨妈决心不让圣像落到儿媳妇手中,因为她想到自己可能将不久于人世。后来又寄来一信,姨妈说她搭车来到伐木队,把两幅圣像交给了加尔特维克,自己留了一幅葛里高利圣徒的小圣像。儿子彼得安葬后,葛拉莎姨妈又出去当佣人了。
因为儿子刚死,儿媳妇华尔瓦拉就嚷嚷着要再嫁,做婆婆的实在听不下去。“纽拉(,)你瞧她多不要脸(!)每个星期天我都到儿子坟上去(,)我想不哭也不成)每回都是别人把我架回来。”可是华尔瓦拉,彼得生前对她言听计从,如今哭都不哭一声,从不上他坟上去看一看,“整天欢欢喜喜的(,)象一头咬吹叫的母马“纽拉后来离开了我们家,葛拉莎姨妈可以说我们根本不识,至于华尔瓦拉儿媳妇, 还有死去的姨妈儿子彼得,跟们更是毫不相干。为什么我会牢牢地记着他们呢?各种各没有任何联系的事情缠夹在一道,拥塞在我的生活之中,一大堆杂乱的于草:这一根碰着那一根,那一根又联另一根,每根干草都这么碰着,联着,挤着,擦着,发出黑帘宇的响声。是呀,是呀,如果维克多没有上他兄弟彼 ‘家来做客,
后来,丽达和加尔特维克又对拜访僧侣和游览古迹发生愈来愈浓厚的兴趣,只见他们一会儿去扎果尔斯克,一会去苏兹达里,一会儿去圣山。他们在莫斯科郊外发现了一个小教堂,跟教堂里的神父交了朋友,于是神父同意加尔特旅克登上钟楼去敲钟,同去的基里尔也登上钟楼上去敲了几下。这些新花样,这些古怪念头和荒诞行为,都是从他们穷极无聊的生活中滋生出来的。我首先感到惊讶,其次才为他们感到厌恶和羞耻。想当初丽达还是市政研究所里的工会积极分子呢。 说真的,在他们身上根本见不到什么宗教热诚。
恰恰相反,你可以发现他们的精神世界是多么萎靡空虚,简直是令人惊骇的百无聊赖。这就是他们追求的所谓时髦读旧哲学书啦,乘着伏尔加小汽车寻找宗教圣地啦,都是他们追求的时甩,然而也是他们的庸俗。从前,争先恐后跑到黑海边躺下晒六阳,叫时髦。如今呢,拜访修道院成了时髦。且听他们回来怎样喜形于色:霍,那些圣像壁多美啊!瞎,我们在小村带里遇到一位多么风趣的老人家啊!还有那茶炊,那圣像,被记得吗:我们遇到的那人不是药剂师,就是靠画招贴混饭吃的画家,生怕我们没注意到他家的圣像。他们用茶炊烧茶嘴,—那茶炊倒是真正的土拉货,花了大价钱从寄卖行买牛的。 我的朋友们,就算你们的所做所为又高尚又美好,你们拼意迫逐你们的乐趣,珍爱你们的美学趣味,也悉听尊便!
可是,你们有没有遗忘在自家乡下至今还在弯腰拱背干活儿的赶奶奶?有没有遗忘在危难时刻,做丈夫的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做妻子的抛弃自己的丈夫?还有,在饭厅的餐具橱上方 挂着你们珍爱的黑呼呼的圣像,上面的大胡子老人只求你们做一桩事:与人为善!那么,你们看在他的份上,与人为善了吗? 丽达当初退职回家,是多么错误啊!离开了稠人广众的社会,还有什么与人为善可言?不用说,也无法与人为敌了。无论干什么都干不成。 加尔特维克和丽达完全不一样。在他看来,与人为善是一派昏话!他用冷的目光辉究一切,这是他内心真正的乐趣。他对古代文化和教堂神父感兴趣,
他是副博士,在大学里地位显赫,他在著书立说,在讲学,他诸事顺遂。哦,天哪,这一切他是怎么获得的呀?为什么许许多多的人命运一点儿也不顺遂呢?他们拼命奋斗,却力不从心,每事落空。加尔特维克的秘密就在这里:别人一辈子含辛茹苦,他却轻而易举大获成功,而且对成功毫不珍惜。听说,上级任命他担任副校长,也被他谢绝了。唉,在他周围有多少患病的、孤独的、不幸的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死于风华正茂的年龄啊对了,他还有罕见的强健体魄。
三十七岁的他,黑黝黝约皮肤,肌肉发达。他具有爱斯基摩人那样的本事,踏着滑雪板来回飞驰,又会象真正的运动员那样,在公路上蹬着自行车追撵对手 (这是他的又一喜爱的运动项目)。他象法国人那样剪着短短的头发,留着短短的胡子。据他说,他妈是希腊人,他爸是德国人,—不过被俄国人同化了。 加尔特维克穿着打扮也很随便。他上我家来总是穿着滑雪裤、褪色的上衣和球鞋,象位旅行家,又象位运动员。那天去听葛留克音乐会,他总算把自己修饰了一番,可是也叫人看了哭笑不得:是一套从百货店里随便买来的便宜衣裤。真的,他对自己的衣着装束毫无兴趣。有几次他来我家里给基里尔,导功课连胡子都不剪,还有一次竞赤着脚来上课。听拉莉莎说,加尔特维克结过两次婚,,一位是电影明星,一位是《罗曼两任太太都是绝色美人》居院跳茨冈舞的女演。
他跟这两个女人分手以后,现在和一个叫艾丝费丽的女人儿员同居。这女人是位医生,相貌虽然有点吓人,但心地善良,尔特维克在外头无论怎么瞎闹,她都不管。加尔特维克 “如今见了漂亮女人地,过了那种年龄啦!” ,我己经脸不红心不跳了。谢天谢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逞强夸口,还匆脱、 ·是在对我进行愚蠢的安抚?我当然认为这是对我的愚蠢安抚,觉得他伤了我的自尊心。于是我不客气地问他:“这么说,你也曾经让不少漂亮女人脸红心跳罗了”“曾经多次!”‘ 好一个吹牛家伙! 吹牛归吹牛,他确实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仿佛没有他不能涉及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