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丽达和加尔特维克又对拜访僧侣和游览古迹发生愈来愈浓厚的兴趣,只见他们一会儿去扎果尔斯克,一会去苏兹达里,一会儿去圣山。他们在莫斯科郊外发现了一个小教堂,跟教堂里的神父交了朋友,于是神父同意加尔特旅克登上钟楼去敲钟,同去的基里尔也登上钟楼上去敲了几下。这些新花样,这些古怪念头和荒诞行为,都是从他们穷极无聊的生活中滋生出来的。我首先感到惊讶,其次才为他们感到厌恶和羞耻。想当初丽达还是市政研究所里的工会积极分子呢。 说真的,在他们身上根本见不到什么宗教热诚。
恰恰相反,你可以发现他们的精神世界是多么萎靡空虚,简直是令人惊骇的百无聊赖。这就是他们追求的所谓时髦读旧哲学书啦,乘着伏尔加小汽车寻找宗教圣地啦,都是他们追求的时甩,然而也是他们的庸俗。从前,争先恐后跑到黑海边躺下晒六阳,叫时髦。如今呢,拜访修道院成了时髦。且听他们回来怎样喜形于色:霍,那些圣像壁多美啊!瞎,我们在小村带里遇到一位多么风趣的老人家啊!还有那茶炊,那圣像,被记得吗:我们遇到的那人不是药剂师,就是靠画招贴混饭吃的画家,生怕我们没注意到他家的圣像。他们用茶炊烧茶嘴,—那茶炊倒是真正的土拉货,花了大价钱从寄卖行买牛的。 我的朋友们,就算你们的所做所为又高尚又美好,你们拼意迫逐你们的乐趣,珍爱你们的美学趣味,也悉听尊便!
可是,你们有没有遗忘在自家乡下至今还在弯腰拱背干活儿的赶奶奶?有没有遗忘在危难时刻,做丈夫的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做妻子的抛弃自己的丈夫?还有,在饭厅的餐具橱上方 挂着你们珍爱的黑呼呼的圣像,上面的大胡子老人只求你们做一桩事:与人为善!那么,你们看在他的份上,与人为善了吗? 丽达当初退职回家,是多么错误啊!离开了稠人广众的社会,还有什么与人为善可言?不用说,也无法与人为敌了。无论干什么都干不成。 加尔特维克和丽达完全不一样。在他看来,与人为善是一派昏话!他用冷的目光辉究一切,这是他内心真正的乐趣。他对古代文化和教堂神父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