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源所发出的光线,总会碰到些障碍物,光线被阻于外,障碍物越大越厚,光线透过得就越少,这是常识。然这障碍物上如果是有些小孔,就能透过些光线。孔大至于人人皆见之社会不正之风、过度求索于自然之事,小至于举手投足间映射人之内心。 先说社会。社会上的事千种万种,你这样做,我那样做,他又有另外的独特之处,但到头来却是殊途同归。你做的,恰是我曾经想做的;我做的,常是他将要做的。这中间,原是有“风气”二字。它形成于你我,又作用于你我,实是万事之核心质也。做好事的人多,显见风气之良好;人人热衷于拍马奉承,又足见风气之每况愈下。
这就是以人之小孔成风气之大像也! 小孔不少,但却要有慧眼。一孔成像,众孔亦成像,而众孔成之像,自比一孔之像清晰得多。所以善从小孔中看像的,应为头脑清醒之哲人。普迅笔下千钧力,文藏千把刀,以一点喻社会事,以一人展众生相,其醒人、唤人之心,如今人人皆知,也流芳于世。正所谓“从一滴水中看大海”,从细微处见真情。 再说自然。自然也须与人一般,有语言,有文化,有感情。人从伦敦大雾想到城市布局,从臭氧空洞想到无氟冰箱;但还不够,上海台有一则公益广告,从小小一双一次性木筷,想到成片被伐的大森林,此则是小孔中成自然之大像也! 人与社会,息息相关;人与自然,心亦相通,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世间变化种种实非肉眼均能发现,只有从沙杜中看世界,从芥子中寻找须弥大山,才不失为上策。子欲得全局,必从小处着手;子欲获全胜,必是一步一步来;子欲成大像、实像,必先寻一孔也。
此止是小孔成像之理。 不明白小孔成像的原因,那是物理没学好;若不知小孔成像的运用,实为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