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理智,以至落到摔断肋骨被送医院的地步。她没有叫儿子来,也没写信给他说自己病了。他不是听尼古拉·叶戈罗维奇说的,就是听别人说的。于是就来了。他未必就这样爱母亲。是出于责任感而来的。安尼娅明白:这种感情不是她传给尤拉的。也未必是他生身父亲遗传的,尤拉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姓名。可能这是住在布拉戈维辛斯基街的爷爷奶奶传给他的。
也可能这不是来自于血统的关系。这是他从继父,从那个身材矮小、并不十分健壮但非常坚强的人身上获得的。也是从他周围的人们那儿获得的,他在那些人中间生活学习,而他们都了解自己的义务。 当然,安尼娅不能在自己的思想里十分确切地形成这个概念。但是她感觉到了。 这时尤拉问道: “妈妈,你为什么不和我到列宁格勒去一趟呢?到托夫斯托诺戈沃去逛逛。” “可我,尤罗奇卡,很快就要去上班了呀。” 他们相对而视。“我的舒布金长得多漂亮啊!”安尼娅想到,拉依萨·扎哈罗夫娜要能看到该多好啊"
她问儿子: “尤拉,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有了,妈妈。” 安尼娅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竞失声哭了起来。 “我的好孩子呀!你不会把我丢下不管吧,尤拉?” 她说这话感到十分羞愧: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即使为了儿子也该好好生活。 但是,尤拉把这一切变成一段幽默话。他说他是个知道利害关系的人,说《文学报》正在大谈爱护祖国的事,他建立小家庭的种种设想等等。 “不过,我不是说你已到了那种年龄,你别见怪,妈妈……” 安尼娅擦干眼泪,说道: “我不见怪,尤拉奇卡,看你说的!……不,我不会见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