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的《日有所诵》中有一首儿歌,是这样写的:“有条‘蚯蚓’真可笑,顺着鼻子上下跑。 哧溜一声——出来了,哧溜一声——进去了。 不是蚯蚓是鼻涕,掏出手绢快擤掉。 不要挂在鼻子上,让人看见多不好。”当初读这首儿歌时,我一班孩子的窃笑还回响在耳边。今天大家都笑不出来了,因为我们都变成了鼻涕虫。
连续一个月干燥寒冷的天气,让我这个铁人也病倒了。头疼,打喷嚏,最要命的是鼻子,一打喷嚏,鼻子就发痒,然后一条大大的鼻涕虫就顺流直下。在办公室批改作业还好说,能立刻拿出纸巾擦掉。要是正上课,手里就得攥着纸巾,一会儿擦擦,一会儿擦擦,才不至于在孩子们面前出丑。擦来擦去的,鼻子慢慢地失去了知觉,难受死了。
孩子们也是,以前光滑精神的小脸,这几天也黯然失色。尤其是鼻子下面的大鼻涕,更是痛苦地诉说着自己的病症。哎,看看刘鑫遥吧,这个孩子本来就慢,写字慢,读书慢,说话慢,现在连擤鼻涕都慢。往往鼻涕挂了好长时间了,才想起来擦一擦,看着都着急。汤宇昂就更让人心疼了。一到冬天,这孩子就四处求医问药,什么中药西药,按摩调理,都不能让小鼻子舒服。看,两条大大的鼻涕又挂出来了。走过去,递上兜里的纸巾,然后看着汤宇昂低头弯腰,悄悄擤掉鼻涕,再投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继续写字。
一节课,总会被擤鼻涕的声音和动作打断几次,可丝毫不影响教学效果。他们写的字依然很工整漂亮,坐姿依然端正标准。只希望快快下场大雪,杀灭病菌,让我们早日恢复健康。
晚上,我去学写作文,我给老师改完作业后就回到座位上,之后就去借书看了。
我在精心挑选着书,突然,我看准了一本《我去找回太阳》,伸手把它拿了出来。
刚抓住,我就觉得手凉凉的,滑滑的,拿开一看,原来是有人把鼻涕擦到了书上了!
我马上把书放回去,冲到卫生间洗手。但是,我觉得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我也太不走运了,粘了这么恶心的鼻涕,心想:我不会得什么传染病吧?
天那,这个人是谁呀?这么不文明,他没有纸巾擦鼻涕吗?
冬天太冷了
它流出了鼻涕
瞧,它挂在屋檐下
有时还从屋檐上掉下来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讨厌它呢
“啊-啾!”我打了一个大喷嚏,而鼻腔中尚还憋着的鼻涕再也抑制不住了,直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挂在了鼻子前。我赶忙捂鼻子,生怕有人发现。
我和感冒,就像是一直纠缠不清的死对头一对,它一直追随着我,我却奈何不了它。
一次,我正在培训班上课,它便出来骚扰我了,“吸溜、吸溜”我吸着鼻涕,但它好像运来了整整一火车的鼻涕,怎么吸也吸不完。终于,它使出了它的必杀技:打喷嚏。一时间,我只觉得鼻子酸溜溜的,随即……“啊嚏”!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鼻涕便如一条长龙猛地冲了出来,势如破竹,顿时,一条淡黄色的涕龙便悬在了鼻子上。我赶忙捂住,生怕被别人看见。刚想拿纸擦去,却发现——纸巾没有啦。我只好灰溜溜地去找前台的老师借纸巾。
经过这些事件,我算是和感冒结下了深深的怨恨了。我下定决心,定要把这讨厌的感冒彻底打败,让它不能再出来作威作福了。
以此以后,我便与它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争”。我首先想到的便是吃药,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药吃多了就养成依赖性了,身体所产生的病菌就更难打败了。于是,我选择了最科学的方法:通过运动来增强身体的免疫力,从而我选择了打羽毛球。我在场馆里奔驰着,不断挥舞着球拍,汗水一点一滴地流了下来。虽然很累,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可恶的感冒,你就等着瞧好了,我会让你站一边去的。想到这里,手挥舞球拍时便更加有力了。在科感冒抗争的过程中,逐渐地,我慢慢占了上风,鼻涕少了。终于,在一天运动后,那感冒终于一溜烟的不见踪影了,鼻子边也清爽了许多。
狠斗感冒鼻涕虫,几个回合的较量,我终于赢了!耶!
我对感冒真是又爱又恨,恨的是它让我难受,爱的是在和它斗争时,我的体质也增强了。
晓风老师推荐点评:感冒人人会得,流鼻涕的小男孩比比皆是。但是能够绘声绘色地把自己大战鼻涕虫的经过写出来,让人不但不生厌烦心,反而津津乐道,品味再三,这就是小邱同学的小本事了。文章引人入胜有二:一是对流鼻涕情形的描写相当精彩,古诗的引用、修辞的运用,情景刻画独具现场感,让人忍俊不禁。二是叙事不疾不徐,与感冒斗争的过程清晰而赋予逻辑。
鼻涕像两条不听话的小虫子,
鼻孔就是它的山洞。
小虫子整天从它的山洞里钻来钻去。
所以我想教训教训它。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用力一擤,两条不听话的小虫子飞了出来,落在纸上,我又把纸一折,瞧!两条小虫被困在里面了,我使劲按了一下。
呵呵呵,小虫变成小馅饼啦!
这个星期,一种叫“鼻涕泥”的东西突然在我们班流行起来。它又湿又滑,黏黏糊糊的,很像鼻涕。但奇怪的是,不管是上课、下课,还是看书、走路,大家都会拿着鼻涕泥,放在手心里,时不时地捏一下,搓一下,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更恶心的是,有人上厕所时,也会搓鼻涕泥,然后手一滑,鼻涕泥就“跳”进了马桶里。怎么样,呕死你了吧!
一些同学还用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来吓唬别人。他们会买来一两盒血红色的鼻涕泥,找来一些小冰块,然后乘人不注意,轻手轻脚地把鼻涕泥放在他(她)裸露的手、手臂或者脚上,再用小冰块突然冰他(他)一下。突然被“攻击”的人就会敏感地看向被冰到的地方,当看到一团“血”时,接着就一声惊叫。看着他(她)被吓得半死的样子,你的任务就是——爆笑!
鼻涕泥掉在地上,被人一踩就很脏,实在是太恶心了!所以老师知道后,就对我们下令:“从今以后,谁都不准带鼻涕泥到学校。否则,后果自负!”但几个胆大又调皮的同学,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鼻涕泥,因为他们要捉弄人。哎呀!好悲剧啊,被他们捉弄过的同学都在逃,“别再拿我当靶子啦!”
近来小蛮腰老师又失眠了,眼皮底下有一圈淡淡的黑,虽然小蛮腰老师做了手脚,在上面涂了一层面霜,可是精明的花花跟鼻涕虫还是一眼看出端倪来了。
“小蛮腰老师,昨晚又通宵看书了?”鼻涕虫放开喉咙喊道,像是深怕地球人不知道。
“鼻涕虫同学,你能不能轻声点?要是被同学们听见,怕影响不好。”小蛮腰老师焦急了。
“小蛮腰老师,你既然怕影响不好,为什不把这个坏习惯给改掉?否则的话,我们也通宵看书,怎么办?”花花说道。
“花花,你放心好了,小蛮腰老师的坏习惯我是绝对学不来的,因为看书对我来说简直是催眠术,只要一翻开,马上想睡觉。”鼻涕虫说道。
鼻涕虫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每当吝啬爸爸强迫他看书时,他总想睡觉,而且百试百灵,没有一次不灵验的。
“谈起催眠术,我真的懂得一种。”花花突然眉飞色舞的,像是进入一个自己拿手的话题。
“怎么!你难道是催眠大师?”鼻涕虫一听,羡慕了。
“当然了。”花花得意地说。
“那么花花同学,你跟老师讲讲,你这个催眠术又是怎么施展出来的?”小蛮腰老师问道。
“我这个催眠术很简单的,既不用动手,也不用动脚,它只要动口就可以了。”
“只要动口?我知道,一定是念咒语。”
“对,是念咒语,只不过这咒语可不能用普通话来念,一定要用英语来念,因为它是外国人的咒语呢!”
原来就在昨天晚上,花花在家里做英语作业,其中有把课文读五遍,这下子可好的,她的声音抑扬顿挫,嗡嗡嗡地像群小蜜蜂,轻轻地飞过人家的耳畔,接着又像那毛茸茸的细雨,软绵绵的打在草地上。所以,没等她将这五遍课文给念完,他们家的窝囊爸爸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难道你们家的窝囊爸爸死了吗?”鼻涕虫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来。
“才不呢,他只是睡着了!”花花解释道。
“原来是睡着了。”鼻涕虫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愿意窝囊爸爸死掉,因为这样花花会很伤心,他也会很伤心的。
“这就是你的催眠术?”小蛮腰老师听到这里,兴趣是越来越浓了。
“对,念英语就是我的催眠术,小蛮腰老师,你想不想试一下?”花花问道。
“当然想了,你们知道老师为什么会喜欢晚上看书吗?倒不完全是兴趣,是有时候脑子里乱七八糟,塞得满满的,所以才会失眠,才会睡不着觉。”
“原来是这样。”
到了午休,他们来到小蛮腰老师的宿舍打算施展“催眠术”,此时的小蛮腰老师稳稳当当地躺在沙发上,花花开始慢悠悠念起英语来。只见她的声音清脆欲滴,像一股春风挟带了一大群瞌睡虫,所以不久见效了,小蛮腰老师果真毫无反应,果真睡着了。
“真的有效哩!”鼻涕虫揉着自己快要被催眠的惺忪的眼睛,说道。
“嘘!轻声点,看小蛮腰老师睡得多甜,我们不要惊扰她。”花花说道。
“花花,你能不能把催眠术教给我?当我们家的吝啬爸爸想打我屁股的时候,也好让我将他给催眠掉呀!”
“你想学也可以,至于学费,咱们慢慢谈吧!”
一听到“学费”两个字,鼻涕虫马上不哼声了,其实他不知道,这催眠术可是每个小孩子天生的本领,根本不用学的。
这一天小蛮腰老师神采奕奕地走进教室,先格外认真地朝讲台下的同学们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搞小动作了,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
“同学们,老师今天要教你们一种学习方法。”
“什么学习方法?”这里的花花一听,马上极积起来了。
“你焦急什么,小蛮腰老师还没有说呢?”鼻涕虫私底下嘀咕道,因为在他看来,大凡是学习方法,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是想让自己的成绩更上一层楼呀!能不焦急吗?”花花压着嗓门说道。
“你的成绩已经是一百分呀!更上一层楼,岂不是一万分!”
“我就想自己的成绩一万分,你妒忌吗?”
花花嘲笑道,她就怀疑鼻涕虫脖子上挂的是一颗猪脑袋,又或者干脆挂了个大西瓜,否则的话,是不会讲出这么没水准的话来的。讲台上的小蛮腰老师这时候咳嗽了一声,喊了“肃静”,然后继续往下说:
“老师今天要教你们的学习方法很简单,就是要第一时间改正错误,比如测验卷上的错误,比如听写时的错误,都要第一时间把它们给改正过来,只有这样,我们的学习才会好,成绩才会提上来。”
“可是小蛮腰老师,你这个第一时间,究竟指的是什么时间?”这里的鼻涕虫又在搞小动作了。
“第一时间不就是第一时间吗?还能指的是什么时间?”小蛮腰老师被他问糊涂了。
“我想知道具体一些呀!比如,这第一时间是指我们在发现错误后的第一秒钟之内,还是发现错误后的第十秒钟之内?又或者是第一分钟之内?要是我们发现错误之后刚好有什么突发事件,比如打一个喷嚏,摔了一跤,这又该怎么办?”
“只要及时就行了。”
“那么,什么叫及时?”
真拿鼻涕虫没办法,他这哪叫提问,简直是无理取闹,煮了一锅开水还问人家里面会不会跳出一条活鲨鱼来,所以小蛮腰老师生气了,只见她用雷霆般的眼光“扫”了他一下,鼻涕虫的气焰马上蔫下去了。
虽然鼻涕虫的气焰蔫了,但他心里仍然不服气,所以刚下课,他马上找来花花评理道:
“花花,好像小蛮腰老师不喜欢我提问。”
“要是我,也不会喜欢。”花花说道。
“为什么?我只是第一时间将心中的疑问给讲出来,这有什么不对的?”
“不对的地方是你的坏心思,小蛮腰老师叫你第一时间改正错误,不是叫你第一时间搞些坏心思出来。”
“可我是真的不懂呀!这能怪谁?”
“谁也不能怪,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第一时间的标准,怎样?”
花花突然说要给自己一个第一时间的标准,鼻涕虫当然不相信了。因为虽然花花平常学习成绩比他好,可这并不代表她比他聪明呀!连他都不知道这第一时间的标准是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不要吹牛,要是你不能给我一个标准,到时候我可要狠狠嘲笑你的。”他先礼后兵地说道。
“要是我办不到,随便你拿我怎么办都行,可要是我办到了,你又怎样?”花花说道。
“我会表扬你,说真的,我可是从来不轻易表扬人呢!”
虽然花花不稀罕鼻涕虫的表扬,可她还是同意了。只见她先不说话,而是往身上掏出一包薯片,这包薯片只在鼻涕虫眼皮底下一晃,他马上伸出手,并抢了过来。
“说吧!”鼻涕虫边吃薯片,边问道。
“我已经说过啦!”花花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说过啦!我就在你身边,怎么没听见?”鼻涕虫糊涂了。
“我想说的话不正在你的嘴巴里吗?你只要像抢我的薯片一样,第一时间把错误给改正过来,不就行了吗?”
鼻涕虫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中了花花的圈套,这个“第一时间”的标准还真的让他心悦诚服。所以他二话不说,马上放下架子,大大地将花花给表扬一番了。
1;
我流感了。
星期六晚上回到寝室,一洗完澡,我鼻涕就止不住地流。
鼻涕逆流成河。
说仔细点,那天我和初中同学喝夜啤叙叙旧。由于有女同学在场,你不多喝几扎证明不了你是爷们儿。我一口气连喝了几扎啤,喝完尿频尿急尿不尽,隔三差五上一趟厕所。任大家望着我一个人走得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我就是不停下来。这一回,不仅让女同学相信我是纯爷们儿,还让她们坚信我膀胱有问题。
唉,可见证明你是爷们儿,也会带来爷们儿的问题呀。
2;
回到寝室,我已经醉得忘乎所以。连自己都要被身上的酒气和汉臭熏昏了。于是我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洗澡。
我把卡刷上之后忘了开热水,狂开冷水龙头冲起澡来,大呼过瘾,赞美今晚的热水真凉快呀。
也不知道抹没抹洗头剂香皂,我就从浴室蹦了出来。身上的水还没干,我便做出又一个明智的选择:开空调+风扇+吹风机将其吹干。然后后知后觉,一股清澈透明粘稠状液体就从鼻孔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我得猪流感。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王小波那头特立独行的猪。
3;
在梦里,我像樱空释一样地黯然踩在洁白的雪地上,茫然不知所措。
我顺手从裤兜里掏出前几天才买的国产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半夜12点过;又看了看信号:四格;爱不释手,赞叹道:山寨手机就是牛啊。我想趁此机会给豪猪打个夜半来电,装做鬼来吓吓他,于是拨出去了。良久,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女中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接线员正在睡觉。接着是柔美的英文翻译:Shit!FUCK!Shit!FUCK!Shit!FUCK!......我把国产诺基亚揣进兜儿里,任接线员不停地练习英语口语,这时,远远看见一头浑身雪白的毛茸茸的大块头,我对自己说:妈的这下糟了,遇上北极熊了。但梦中的我仍然记得自己是假性近视眼,视力不太好。于是我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头猪。那猪和Mr.王小波描写的一模一样,嘴巴外面还长俩獠牙,一脸凶相。唯一不同的是它身上盖着雪,看上去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猪”。
猪朝那边叫了一声,我应声朝那边看去,发现泰坦尼克号正在沉没。在梦境一般的冰天雪地里上演这幕浪漫的爱情悲剧。我正无比沉醉在着浪漫氛围中,那猪却又把我拖回到现实:一群爱斯基摩人追过来,猪拔腿便跑,我忙跟着它一路野跑。那群人手里有拿重狙的;有拿AK47的;有拿M4A1的,枪杆上还插着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我想这下糟了,我入了共青团的,好歹也算半个“共匪”了,看来要被剿的,不如早点投降吧。于是我停下来,等他们跑到身边时我才看清这些全是家人:我爸我妈;我爷我奶;我伯我姑;我哥我姐......他们说那是家里猪圈逃出来的猪,要拖回去给配种。然后我就跟上他们一起去追那头猪。跑啊跑,跑啊跑。
跑着跑着,我发现他们被远远甩在了身后,才发现我是四脚着地在跑,身上盖满了白色的雪,而且嘴上居然还长俩象牙。啊?原来我是......
4;
我怀疑自己得了猪流感也不是没缘由的。
从那以后,我发现自己有了许多与猪相似的地方。比如睡懒觉,早上经常迟到,上课也会打瞌睡;比如食欲大增,饭量突破好几个涨停板,也不挑食了;还比如总爱哼哼几句,饿了就哼哼......以此种种都似乎在揭示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关于我和猪的。
“你个猪头,一天就知道睡觉!”我被老班从第一排座位上揪到教室最后面站着,清醒了一会又犯糊涂了,连老班都看得出来,难道我真的得甲型猪流感了?
我可不想早死啊!
爸妈还等着抱孙孙呢。
5;
学校放高温假,五天。
我背起书包,屁颠屁颠地跟着个长得有点乖的女生一路回家了。
路上我开的车费,请她喝水,换来一个微笑和一声“谢谢”。我起初觉得挺植,待会儿又想起同学的话,觉得很亏。他说: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我却什么都没谈着,仅仅买了个笑而已,太不值得了。
谈钱,是大俗;谈感情,是大雅。做人要么大俗,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像比尔*盖茨那样最好不过了。要么就大雅,做个自在的诗人,像徐志摩那样也不错。最要命的是做了个半俗不雅半生不熟的人,顶多了只有陈冠希那点出息。可惜我乃是那半俗不雅的人,于是要得猪流感。
这好象是韩寒写过的,不知他是否也流感?哦,他应该不会发烧吧,因为他一向都很冷。 6;
“知道不,今天是啥节日?”大清早,二哥就把我叫醒。
“反正今儿个不是我生日。”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今天是教师节呀,猪头。”
“说你是猪头嘛,今天CF双倍经验啊!”
我彻底被雷倒了。笑得在床上做简谐运动,瞌睡全赶跑了。
二哥太热爱中国的节日了。一方面过节可以放假,另一方面过节打游戏有活动有礼品还有双倍经验。他一年到头就盼着这几个节日过,数学从不及格,却能把教师节牢牢记在心中,如此准确无误地推算出来并争分夺秒地去打游戏。真是一个快乐的大俗人啊。
要是他被我传染了猪流感,那叫我怎么能余心不忍呢?
7;
又过一天,我憋在家里实在无聊,出来找同学玩。
他们在一家茶楼打牌,炸金花。正巧老师就住在街对面,他们说看见了方便跟老师打招呼,祝他节日快乐。
我见到失散多年的熊高玩同学。便亲切得称呼他“睾丸”,我俩愉快地打起架来,又打情骂俏了一会儿。他始终很兴奋,连输了N多把牌。
我说高玩你看,多亏我来了,你连一个毛主席都没得了。只剩少数民族了哈。
他说你瞧着,一角钱照样翻本。
可惜压底都要一块钱。最后高玩只好找我借车费钱,灰溜溜地回家了。
我们结帐时,赢钱最多那哥们交了茶馆费后亏得最多。我去跟老板娘讲价,说美女,今天教师节打个折吧!
猪头啊你!今天9.11
他们全都笑起来。我不好意思再去讲价了。
后来我想,9.11这天打反恐精英应该也会有双倍经验吧,不是吗?
8;
还是爸妈最关心我。
我一回家说有感冒,他们就要把我拖去少管所隔离。我死活不干,结果被幽禁在家里,他们便出去打麻将了。
吃几副药过后我鼻子不堵了,喉咙不痛了,肚子不饿了,瞌睡也没了,精神倍儿棒,吃嘛嘛不香。没有再吃猪肉,我顿顿只吃鸡肉喝稀粥。那粥稀得都不用动筷子,直截了当一饮而尽。
上学那天,我的鼻子又挂起了瀑布。
我妈说糟了,你得的不是猪流感,是禽流感!
我咕咕叫两声说,得,甲型禽流感也算甲流感。
期末考快到了,全中国的小学生的气氛都有一些紧张,中心小学也不例外,小蛮腰老师早早的来到班上,开始替同学们打气道:
“同学们,努力哟!”
“努力。”花花第一个响应,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发什么神经,用嘴来响应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跳?你以为自己是一只蛤蟆吗?”鼻涕虫好像很不满意。
“因为我心里焦急呀!”
花花继续“心里焦急”去了,而这里的小蛮腰老师非但替同学们打气,还想进一步鼓励他们,所以她又发言了:
“同学们,要是今次期末考考得好,老师可要奖励你们哟!”
“奖励我们什么?”花花又焦急了。
“奖励你们大食会,好吗?”
“好。”
“可是,老师在这里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你们每位要考得九十分以上,怎样?老师的这个要求不过分,也很容易办到吧!”
区区的九十分对花花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比吃一块薯片难不了多少,可这里的鼻涕虫一听心里可难受了,他的眉头皱得像两根麻花,而且上面浇的可不是焦糖而是万能胶,所以怎么样也舒展不开来了。到了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这才站起来跟小蛮腰老师理论道:
“小蛮腰老师,我觉得你这个奖励很不公平。”
“鼻涕虫同学,有什么不公平的?”小蛮腰老师倒也十分客气地问他。
“因为它根本不符合我们国家的国情呀!在我们国家里,既有富人也有穷人,既有聪明蛋也有傻瓜蛋,既有人喜欢吃大白菜,也有人喜欢吃胡萝卜,所以小蛮腰老师,你怎么只能下一个标准?应该下两个标准才对呀!”
“那么鼻涕虫同学,你想老师下哪两个标准?”
“比如,像花花这种书呆子,老师可以为她下一个一百分的标准,就是说假如花花考不上一百分,非但不奖励大食会,还要打烂她的大屁股。而像我这种忧国忧民,没有多少时间看书、成绩自然不太好的同学,目标定为五十分已经相当高啦!要是过了五十分,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好,鼻涕虫同学,老师答应你,就按照你说的办,只要你考上五十分,老师马上奖励你。只不过,这奖励是不是也该有两个标准才对?”
“奖励就不用费事,一个标准足够了。”
“这怎么行?既然成绩两个标准,奖励也该有两个标准。不如这样吧!像花花这种书呆子奖励大食会,而像你这种忧国忧民没有多少时间看书的好学生,奖励一个家长会,也好让家长们来替你们感到高兴呀!”
一听到“家长会”三个字,鼻涕虫顿时像小老鼠遇见了大花猫,再也不敢哼声了。
中心小学放学了,花花蹦蹦跳跳地来到鼻涕虫跟前,笑哈哈地挖苦他道:
“想跟小蛮腰老师斗,没门!你难道不知道,小蛮腰老师是齐天大圣,是孙悟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排骨精?”
“是白骨精,不是排骨精。只不过花花,你有没有同情心呀!我已经够难受的,你还要落井下石。”鼻涕虫没好气地跟她说道。
“我就是要落井下石,因为你做得太过分了。”
“我做得有什么太过分的?我只不过理论罢了,难道我心里有委屈,就不能理论吗?”
鼻涕虫是越说越难受,越说越委屈的,到头来,他恨不得一头跳进太平洋,“卟嗵”一声沉到海底里。只不过,等他难受跟委屈完了之后,一会儿又眉开眼笑了,好像发现什么大希望。
“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绝对不会。”他握紧了拳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不屈服又能怎么办,难道你有能力反抗吗?”花花好奇地问他。
“当然有,我要发奋图强,我要拼命看书,我再也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就是说今次考试,我一定要考上一百分。”
鼻涕虫发奋图强了两天,当第三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肚子里的大懒虫又作怪,于是又被打回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