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峰,"赤"乃红,"峰"乃山,赤锋便有了红山之意。奶奶家是在赤峰的红山,也就是住在"红山"中的红山了。
我5岁多时,去过奶奶家的,那时红山上只有雪未见红,似乎一个冬天雪都未化。苍芒夜色中,爸爸领着穿着厚厚棉衣棉裤的我进了一个矮一点的房子,厨房里充满了热气,原来是临近过年在蒸切糕。切糕是黄米面里掺上煮熟的红豆,放在一口大锅上,底下是燃着的通红的柴火,我看不清人,只闻到了切糕的股股香气。那天我吃到了生平第一次切糕,至此再没吃过,唯那香气一直驻留在心中,不曾外泄一分,温暖至今。
几岁的我除了吃就是玩。我喜欢奶奶家不远处的那一片天然冰场。我坐着家制的冰车肆意地划着,冰上留下了一道道童年的欢乐。我们一群孩子开心地叫着喊着,谁还管那冻得掉下巴的凛冽寒风呢!玩得热了,便在冰场上刨下一块儿冰吃,那冷气也存在心中,不曾跑掉一分,凉到现在。
那时的我太小,不足以引起爷爷奶奶的注意,他们似乎很少跟我聊天说话,朦朦胧胧地感觉两位老人好像更喜欢他们的孙子。长大后,我知道这不是错觉。
时光弹指到了2018年暑期。老父亲率领我们儿女、外孙子一行八人重返红山。
再去时我已不再是少年,而是少年的妈了,童年那点可怜的印记早已消失殆尽,红山的确很红,却不高,这颠覆了我儿时对红山的崇高敬意。离远处看,水似乎不是很清,但是我错了,当我靠进红山水库时,发现水是沙色,岸边是清澈见底的,这使我轻易地就想起了大理洱海的碧透。脚踩在细沙上,绵软的、一点都不硌脚,走进水里,水是温暖的,而大理的洱海却是冷的,一年四季都冷。我在水中走着,看看远方,再看看身边的老家的亲人们。
儿子的同辈人我都不认识,即使是同辈人我也大半认不得,望着渐渐熟悉的亲人的面孔,一种复杂的心情随着水波一漾一漾地荡开……
儿时不懂故乡情,懂时已是鬓发染白霜。
完
个人简介: 乌兰,一名教师,喜欢读书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