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流线型、质地光滑、简单却不失高雅,这正是千千万万支竖笛中的一柄,没有什么特别的,却又那么特别。
它很平凡,在音乐演奏中通常是配角。身居主角之后,勤勤恳恳、一音不差地吹出每一个音符。待到演奏结束后,光环总落不到它身上。
它又与众不同,相比同台的那些弟兄们,它需要九指配合,才能吹出不同的韵律。如果你只是一味地保持同一种姿势,那吹出的音自然不会有丝毫变动,一直“呜”“呜”“呜”,不免有些聒噪。假如你能灵活地操纵手指在孔上来回跳跃,吹出的音就能随着你的手指上下起伏,什么“do”“re”“mi”“fa”“so”“la”“si”“do”都不在话下。可以是“阳春白雪”,也可以是“下里巴人”,在于你对音孔的选择,一个差异,整曲不同。
于异光中看竖笛,便觉出异样的风采。一个个音符之间的衔接,自然而又不失精妙。正如你的人生,从出生到幼儿园,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甚至于更远、更远,在每一个阶段,都将面临成长,面临抉择,学到更多的知识,面对更多的考验,在困境中萌芽,以至于长成参天大树!相应的,竖笛很长,似人生道路般漫漫,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脚踏实地地走,才不会吹出“靡靡之音”,即使平淡,却又不平淡。
“花非花,雾非雾”,此见竖笛非竖笛,此见人生亦人生。
倾洒的霞光爬上黄旧的桌子,摊开的书上,涌动的金光,跳跃,恍惚间,灌耳的读书声,划起她张扬着的嘴角……
“上课!”“老……”
“坐下,坐下,这节课我们来讲……”粉笔“哗哗”敲击着黑板,粉末飞扬,风劲吹,扬起她直直的短发,露出长长的脖颈。
“看好了,看清楚!”
我昂着脑袋,两条浓郁的眉头如蚯蚓一般,扭在一起,耳边有翻书的声音。突然,老师定睛于我的方向,拿着粉笔,大步流星,眨眼间,她的手指打着桌子,瞪着眼睛,那眼中似有烈火,指着正在翻动书的同桌,怒呵到:“你,站后面去!”
我努力压住上扬的唇角,他怔了怔,不大情愿地拿着书,慢吞吞地起了身,喃喃道:“我又怎么了?”
下了课,他轻叹了声,趴在我跟前,问道:“我上课干什么了?老师又说我!”我瞥了他一眼,“老师都说向前看了,你还看书,不吼你吼谁?”他顿了顿,慢慢移过身子,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快放学了,下课铃声响了又响,老师拍了拍桌子,喧闹的教室静了下来,她伸出小小的手指,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眼睛微眯,柔着声音说:“放学路上,别闯红灯,不要并排走,不上黑车,别让陌生人拐跑了……”她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我坐在桌前,视线渐而模糊,脑海中往事浮现,记忆旧如新。
“叮铃……”
下课铃如约响起,老师踩着“恨天高”走出教室。然,同学们依然在写着,清静的教室被班主任高调的声音打破,“下课了,快出去,出去溜一圈,清醒清醒。”但没有一点效果。
“出去,听到没!”声音突变狮子吼,吓得我打了个哆嗦,写完了一道题,便随着人流走出教室。上扬的嘴角似要拉到耳边。
象牙塔里,有柔,有暖,有温情,有阳光,而她为这象牙塔画上了道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