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邻居们都夸我嫂子厚道,可我觉得她傻里傻气的。嫂子刚来的时候,我就瞧她不顺眼:扎着两条松散的发辫,穿着随便的衣裤,做事一副傻傻的样子。嫂子刚过门就样样家务活都抢着干,刷锅、洗碗、做饭,件件如此。吃饭的时候该“稳当”会儿吧,她不!她总是让我们在桌边坐着等着,自己再去掀锅,然后把饭、菜、汤端到爸妈面前。
我故意对她撇撇嘴,她总是憨厚地笑笑。妈妈刚喝完一碗汤,她那双大手立刻伸过去接过碗来去盛,这时我只得向她做个鬼脸。我们还没吃完饭,她又去拌猪食……我心里说:这个大傻瓜。一天,我和嫂子去赶会。我在热闹的地方挤来挤去,买了好玩的玩具和一身合体漂亮的衣服,嫂子看了笑笑,没说什么。我认为她动心了,便紧跟着她看她的反应。可她并没注意那些红红绿绿的花布摊和各式各样的服装摊,而是买了那些菜刀、勺子、铁铲之类的东西。走到集头上,她在包子铺前停了下来,要了两元钱的包子。
“哈,我的傻嫂子可精了一回。”我正想着,只见嫂子把三个包子塞到我手里,其余的用手帕包好,小心地装进提包里,拉着我转身就走,嘴里说:“路上吃。”一路上嫂子并没吃一个,到家全给了妈妈。妈妈让她吃,她却说路上尝过了—这个大傻瓜。春节快到了,嫂子每天熬到深夜给家里人做新衣服。大年初一,我们全家高高兴兴地穿上新衣服上街去,唯独嫂子还是那件平常的衣裤。我问:“嫂子,你咋不做件新衣服?”嫂子笑笑说:“没空。”蝗气让人觉得好笑又好气,而嫂子的傻样子让人觉得: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