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指交汇的中心,是我与你的约定。
几年前,我曾亲自咋手掌处刻画一个“心”字,向上则飘飘然,向下则沉入谷底。但它却不偏不倚,刻在我手掌中心。这是我与她的约定。如今“心”已然入心,不飘不沉,不浮不躁,我的思绪也兜兜转转,飘到了几年前的那个下午。
那是下午第三节课上,语文老师按照分数念名字,让同学们逐一上去拿试卷。本来我对此应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但老师却迟迟没有念我的名字。我觉得此时的世界是极静的,我可以听到胸口处拿“扑腾扑腾”跳动着的急促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坐立不安,多么希望下一个人就是我,但悬着的心儿终是落空。我心里又不断地跳跃着“又是我能再努力点”“要是我能再细心点”“要是我能再扎实点”诸如此类的语句,可现实又哪里来得这么多的如果?
愣神间,老师念到了我的名字“87分”,一个不上不下的额分数,同学们的眼光都集中到我这里来,可我这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我看了看试卷,作文写跑题了,老师倒是给我留了点情面。
熬到放学,我心神无主地走了回去,心想我该怎么解释这次的失误。父母不在家,只有姐姐一人在书房里看书。她看我一脸愁容,问道:“怎么?”“考试没考好。”
说着,我便把试卷递给了她。她看完后,我方欲解释:“这次……”“别说了,你就是粗心,就是错了,就是没考好。”我有些恼怒,我不过是犯个小错误,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你每次都这样,不把错误当回事儿。”说着,她在我的手掌用黑墨刻上轻笺小字“心”,并说道:“什么时候你的心不飘不沉,你就可以把它擦掉,我也不说你什么了。”
我暗自发誓,一定要亲手擦掉这墨印,那一纸小字,是我与你的约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童稚的约定声仍在耳畔响起,丝丝入耳,丝丝入心。这夏日的风终究是来了,浮躁且轻狂,不知何时能领略那仿佛能够做到上善若水,凌万物之上的飒爽秋风。我终是想,不远了吧,不远了吧。
后来的数次考试,每逢停笔想要歇息时,我总会不经意地响起心上那份镌刻的约定,心上涌来一种莫大的宽慰,继续停笔检查。原来,这份约定不仅十指相扣,更镌刻映衬在我的心里。
几个月后,姐姐亲自把我手掌上的约定拭去,我笑了笑,没有接受。那模糊的墨痕至今还警醒着我呢,我们的约定,镌刻于上,铭记于心。
十指交汇中心的约定,隐于手掌之下,至今依稀可见,心中的约定仍涌出暖流,鼓励我继续前进。
我是一个独生女。在家里,父母视我为掌上明珠,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我对家里的一切并不满意,不像我那个幸福的表弟,父母是“大款”,对表弟总是百依百顺。而我呢,每次要求爸妈买什么,他们总有一大萝理由来推辞。咳!与表弟比起来,我真是“矮了大半截”。
上星期天,我去表弟家玩,发现表弟又得了一件新礼物—崭新的不锈钢床。那银亮的床架,那新换的席梦思床垫,真让人喜欢。我一屁股坐上去,软中有硬,颤颇的有弹性,舒服极了,我更羡慕了。于是我回到家,吵闹着让妈妈也给我买一个,妈妈无可奈何地说:“下个月我发工资再给你买。”我知道,这又是一张“空头支票”,可我有什么办法呢?
过了些天,我发现表弟家吃的是“泰国米”,白里透亮,像碎玉一般,又好看,吃着又香。我便常常在家里念叨,常向父母诉苦说;“家里样样都不如人家。”这下可把爸爸惹火了,但终于没有舍得举起拳头,只是好几天都不理我。
元旦前夕,爸爸突然高兴地宣布,要带我去武宣—我爸爸插队的地方,说是让我见识见识。我当然乐得很,我就愿意出去玩。
我们坐了半天车,到了武宣,来到了一户贫寒的农家。爸爸说这是他当年插队时的房东家。主人热情地招呼我们,大碗的茶,大锅的饭,大盘的腌菜。他们家有四个孩子,每个人端着一碗貂糊糊的像浆糊似的东西吃着。爸爸说,他们吃的是面疙瘩煮红茗(即甘薯)。只见他们大口大口地吃着红茗,把两腮都塞得鼓鼓的了。不一会,一个人一大碗就吃得精光。看到碗里还有吃得不干净的,便伸长舌头舔千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惹得我也去盛一小碗,舀了一小勺放嘴里,钻糊糊、甜丝丝,还行。但再往下吃,这一小碗就很费劲了。这哪儿有肉包子、三鲜饺子好吃呢!我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他们天天吃这东西怎么受得了,我吃的要比他们好得多,有什么理由挑三拣四呢?
晚上,他们给我和爸爸腾出一张床,四个孩子挤在一张木床上睡。床是用木头做的,床边没有刷油漆;一张半旧的席子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上面是已经发黄的被子。我用手一摸,厚厚的,板板的,找不到我被子的那松软的感觉。我一边跟他们说着话,一边在心里比着、想着。
在武宣虽然只住了一天,可是孩子们吃红茗、睡木板的一幕幕情景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难以磨灭。武宣一行使我认识到:做人,要像鲁迅先生所说“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做人,不要总与别人攀比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因为这样会使你养成自私、贪婪的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