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显发起剧院的“生日PARTY",并在晚会上朗诵李白的《将进酒》,借古人的诗句,抒自己蔑视金钱、热爱艺术的情怀。我猜想,刚刚播完的电视连续剧《戏剧人生》的编导设计此情节,是为了解释作品的一个主旨:在商品经济的冲击下,艺术家如何抵御金钱的诱惑,而护卫艺术的高洁。
搞艺术不能没有钱,而且,越是高雅的艺术,花钱越多。另一方面,真正的艺术,又绝不能有一丝儿铜臭味儿,不能有半点儿拜金与媚俗。在艺术和金钱之间,存在着一种二律背反。(戏剧人生)恰到好处地表现了金钱和艺术的悖论,表现了艺术家在金钱面前的尴尬与困惑。
《戏剧人生》中的话剧院没有钱。不仅排不成戏,而且面临转向、垮台的危险。潘院长上下奔走、左右乞求;刘谦办第三产业,闹得要与老婆离婚,还差点把命给丢了;周映到饭店陪财神爷们喝酒,与三教九流合影,把自己变成道具……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给剧院弄钱。幸亏从美国飞回一位腰缠万贯的高老先生,又幸亏高老先生的救命恩人和唯一的孙子又都在剧院。于是,大把的美元进了剧院的账号,使剧院起死回生。
当然,对于剧院来说,最幸运的还是她拥有一群爱戏不爱钱的成员。姜显的清高、固执与偏激,说到底,是他与这个物欲社会格格不人。无法想象,一个爱钱的人,能演好哈姆雷特。周映与周漫的矛盾,实质上是艺术与金钱的冲突。周涣逼着妹妹烧掉那个与金钱活动有关的通讯录,这种近乎天真的敏感与偏执,蕴藉着一种难得的艺术天性与童心。王卓群沉默寡言,貌似木呐,其实是艺术气质很重的人。不愿见他那位会给他带来财富的爷爷,是因为在他的天平上,道义重于金钱。
王卓群其实是以一种平淡之心看待钱财。他并不像姜显和周涣,对金钱过于敏感,视金钱为罪孽。他一个人要做那么多的道具,剧院不给他派助手,他就向剧院要钱。但他绝不会像周漫那样,丢下自己所热爱的艺术,去职业性地甚至不择手段地赚钱。《戏剧人生》用“王卓群夜游姜宅”收尾,是否想要用这个人物消解金钱与艺术的矛盾?
(电视连续剧:《戏剧人生》)
民间故事是由劳动人民口头创作,并在民间广泛流传的一种文学样式。它常用幻想的形式间接地反映人民大众的生活和思想感情,表现他们的审美观念和艺术情趣。因此,民间故事中出现幻想物并不等于搞封建迷信宣传。
就说《渔夫的故事》中的魔鬼吧,现实生活中当然不存在这种千变万化、面目狰狞的魔鬼,可是作恶多端、茶毒生灵的形形色色的“魔鬼”却无处不在,无时不在,他们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憎恶、所仇视。
侵占他国领土,抢夺他人财物,迫害他国人民,是危害各国人民的头号魔鬼。20世纪初发动侵华战争的八国联军、发动“七一七”事变的口本帝国主义、挑起“两伊战争”和“科索沃战争”的世界霸权主义者,统统都是这类魔鬼。这些魔鬼现在还虎视眺耽,只要有机可乘就兴风作浪,危害各国人民,我们不能不提高警惕,加强国防力量。
在国家进人和平建设时期,那些扰乱社会秩序、破坏社会安定团结的贪污腐败者、抢劫杀人者、诲淫诲盗者、贩毒吸毒者、窃取国家机密者,也是一类魔鬼。在一个国家和民族中,这类魔鬼如果活动频繁、肆无忌惮,那么这个国家和民族也就处在了灭顶之灾的边缘。目前,我国出现的这类魔鬼已为数不少,党和政府已布下天罗地网,正给他们以毁灭性的打击。
具体到我们自己身上,也有形形色色的魔鬼。这些魔鬼不是来自社会,来自世界各国,而是来自我们自己的某种思想、某种行为习惯。
贪吃贪睡不干活,不锻炼身体,不注意休息,弄不好就会“病魔缠身”;贪玩游戏机,爱看凶杀淫秽录像,与偷鸡摸狗的人称兄道弟,最容易“走火人魔”“鬼魂附身”……这种隐藏在自己灵魂深处的魔鬼,枪弹无法击倒,胆瓶无法制伏,只有使用锋利的思想解剖刀,挖出自己的五脏六腑进行清洗,才能将其驱逐出“境”。
总之,《渔夫的故事》中的魔鬼在我们的生活中时时处处都会出现,都可发现。正气凛然、无所畏惧、大智大勇,是我们战胜它们的可靠法宝。《一千零一夜》中之所以有魔鬼和渔夫这两个鲜明形象,正是为了说明这个道理。
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寄寓在亲戚家,并在村东头的一所小学读书。这是一处山村,人家依山建造住宅,遂顺山势成街。街狭小曲折,高低起伏,几乎全用白色的石块铺成。石块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却安置得严实合缝,石块与石块之间,连棵狗尾巴草都无处生根。这山村很古老了。人们在这里生养繁殖,不知经历了多少世纪;这白石铺成的街巷,也不会太年轻,看这石面的光滑程度,无任何锤敲钻凿的痕迹,需要多少双脚板、鞋底的来回磨擦,才能达到这等水平,真够上列为文化古迹。以后我才知道,这白色的石块,是大理石的一种,叫汉白玉。
我亲戚家门前的这段石街,坡度很陡。村民们牵着牲口经过,无不小心翼其,生怕牲口蹄不扒滑。往往牲口平安无事,牵牲口的人却跌了下来。真够呛!人跌在石头上,好像比跌在泥地上要疼得多,有人哼哼着挣起身,在大腿骨上搓揉好半天,才想起追赶他的伙伴—那匹骡子或马,拖着一条缓绳,慢腾腾地不知逛游到哪去了。
像我们这般大小的孩子,不曾在这石街上跌过跟斗二几乎是不可能的。许是人小,身子轻巧,跌几跤没什么不得了,谁都不在乎。村那头的孩子们上学,都得经过我亲戚家门前的这段陡的石街。遇上雨天,石街成了河床,积水从高处奔泻而来,潺潺有声,好一派“清泉石上流”的景观。可是,流水下的石面更加滑溜了。“跌一跤,拾个大元宝!”孩子们不但不会被跌得哭鼻子,还扎撤着手笑哩!有的甚至埋怨自己跌不倒,故意跌一下,好像以跌跤为光荣,而以跌不倒为耻辱似的。
我可不像他们那样勇敢,对跌跤毫无兴致。用自己的皮肉去碰石头,浸一裤档的雨水,湿晚镜,冷冰冰,可舒服?不是发疯吗!然而我喜欢那些光滑的石头。在这段街面上的白色石块里,嵌着一块绿色的,约尺许方圆,碧绿碧绿,我知道:那该是叫做玉的,真正的玉,绿色的玉里孩子们的“元宝翘”跌在这绿玉上,捧起金,抱住玉,难道由于这个原因,他们才以跌跤为乐事的吗?
这种绿玉一般夹含在汉白玉的块体里,形成了汉白玉的绿色纹理和斑块。对于纯粹的汉白玉,绿玉是它的瑕;而对于纯粹。的绿玉,汉白玉则是蕴藏着它的璞。离这山村东南三五里,有一处山沟,是汉白玉的矿藏所在,有汉白玉便不愁找不到美丽的绿玉。我们学校里的许多孩子都是琢玉能手。他们腰里别上把小锤子,到石匠打石头的现场,从大块汉白玉的含有绿玉的部位,敲下点棱角边屑,就可以琢磨成棋子、图章、镇纸、笔架、荷包坠子等等小玩意儿。最简单又最流行的是磨圆球,孩子们口袋里都会装着一两只绿玉球,也有白或青、黄等色的。孩子们磨,大人们也磨。从村上到我们校园里的砖墙上,砖阶上,不时发现有一道道二指来宽的沟槽,那都是人们开展“磨球运动”所遗留的成果。当时若有像现在这样会动脑筋的“个体户”,到我们学校里收购玉球。那会像向农民收购鸡蛋般的容易。贩到南京街头,准能发一笔小财,不比那些糊弄外地旅客的冒牌“雨花石”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