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一切又恢复了生机。几对蝴蝶翩翩地飞来了，洁白素雅的，色彩斑斓的。“太美了!”一只蝶蛹禁不住赞叹起来，“我多么渴望飞出去呀!”“我才不想出去呢。”
另一只蝶蛹说，“你忘了吗?前几天，那场暴风雨突然降临的时候，蜂儿呀，蝴蝶呀，到处找躲身的地方，那狼狈相，真是又可怜，又好笑!有几只漂亮的蝴蝶，被打落在水塘里—唉!装束得再艳丽，到了这步田地，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呢?”“可是……”第一只蝶蛹说，“毕竟风和日丽的日子多呀!”“风和日丽，就太平了吗?”第二只蝶蛹不以为然，“昨天，有只青蛙进了蛇的肚子，一只黄雀被石子击伤……这些你都忘了吗?”“可是……”第一只蝶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管怎样，我还是渴望飞出去。我一定要飞出去。
我不能让自己永远封闭在这狭小的蛹膜里，我不能忍受这窒息的安宁。即使我一飞出去就遭受不幸，我也会含笑死去，—因为我要做一只真正的蝴蝶··……几天后，一阵大风把一只蝶蛹吹落在河塘里，那蛹膜里有一只气息奄奄的蛹虫。一只年轻而美丽的蝴蝶，在风中翩翩飞舞着，一屹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