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受,也都有不同的庆祝方式。我那个机灵搞怪的妹妹竟然以这样方式迎接新春。
大年初一的清早,妹妹穿得红艳艳的,像一朵怒放的玫瑰。她极不文雅地攘醒我,又拽着我特别不甘心地瞥一眼熟睡的姑姑,然后骨朵着嘴等我洗漱。唉 ̄我在心里长吁一声。
这里是郊区,到处是山,是土,是灰,是树干。妹妹拖着我来到几里之外的苹果园,然后在一棵苹果树下站定。“姐,你看这棵树!”恍惚间,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狂喜。这是一棵很普通的果树,只不过长得粗了些,秃秃的、壮壮的树枝上已有了些许绿意。这里的风也是带有绿色生机的。
“嗯。”我拍拍衣上的灰尘。
"好!荡秋千吧。”她忽然一蹦三尺高。
“荡秋千?”我诧异道,她笃定地点头。我苦笑,这棵树怎么荡秋千?!
“妹,回家吧。虽说秋千好玩,但……"我话音未落,她便从腰间”变”出一根长绳,我顿时钦佩起她来,激动不已。"拴上绳,就成秋千了。"她眼睛里汪着水,小小的个子拿着细细的绳。"绳……"我不禁担心,承受她可以,但我呢……
找了根与我高的枝干,妹妹踮起脚尖紧紧拴绳子。我注意到她将绳子对了折,”一"变“二“了。可能春天真的到了,阳光是清清的,暖暖的。妹妹的红衣热情极了。
拴紧后,她坐上去轻荡着。绳子纹丝不动,如铁似的。但是她却蹙起眉头,跳下来。“不太舒服……得垫上板儿……”她四下寻找。板儿?我又怪道。
"哈,没板用枯树枝!”她叫道,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天哪,枯树枝?她捧回一捧枯枝,红衣蹭上了灰,可脸上依然带笑。我却受不了了。只见她活泼,青春的双手将绳分开,呈一个立体三角形,在“底座”一点一点地铺上树枝,最后她利落她拍拍双手,转头对我微笑,做一个请的手势。
我咧开嘴笑了,一点儿顾虑都没有就坐了上去,听见树枝缓动的"吱”声,心跳快了。但妹妹轻笑着,推我。渐渐地,双脚离地了,又触地了。我长长的马尾辫轻轻摆着,风好温暖好温暖地扑来,还有香香的味道……
“小心!"妹妹一下跌落在地,刚才还荡得脸红呢,我望着一地的枝干和她,忍俊不禁了。
“疼吗?”我问。
"不。是春来了,一下把我扑倒了……"她笑着。
荡春,荡着荡着,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