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由东向西依次是客厅、南屋(A).南屋(B),北面还有一间紧挨着客厅.我一个人住在除客厅之外面积最大的南屋(B).在我们油田,一个人住一间房并不稀奇,可是我这间住房却是经过了三次调换才定下来的.你一定很奇怪,我的房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换呢?说起来,全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好不容易挤进了重点高中的大门,正式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时,父母就跟我作了一次不拘形式的长谈.要我戒骄戒躁,刻苦学习,珍惜光阴,将来无论如何要考上大学,“更上一层楼’.这些我都知道.进了重点高中,就等于被迢到了独木桥前,有进无退,只有进大学一条路可走.不久以后,父母便对我说:“小辉,你这间屋夏天太热了,影响你学习,和你哥换换,住北边的房间吧。”尽管我不大情愿,全家人还是忙活了一个下午,把我的全部家当搬进了北屋.这第一次换房,就使我预感到,父母真的要将高中这三年定为“非常时期”了.
果然,“非常时期’迅即开始了.电视由原来的“有选择性地”对我开放(诸如新闻联播,动物世界,世界体育等)变为周末和周日的赏赐;妈妈从单位借的书成了清一色的“参考书”,“非常时期”的“非常计划”在父母的严格监督下,一丝不苟的进行着.尽管如此,第一学期下来,我的成绩却很不如人意。为此,全家一起给我“会诊”,异口同声地一致认为病因是:我的自控能力差,虽然捞不着看电视,却可听电视(北屋与客厅只有薄薄的一墙之隔,且墙上还肴尸个不小的窗子),学习时意马心猿.于是不容商讨,全家又忙了一个下午,让我搬进了南屋(A).这是第二次换房.
由于南屋(A)与客厅也毕竟只有一墙之隔,一周以后,父母又疑心电视的声波会透过墙壁,敲击我的耳膜,因此我又被“勒令”搬进了远离客厅的南屋(B),父毋则挤进了面积最小的南屋(A)。自然,全家又不辞劳苦地忙活了半天.
如今,我住的房间与客厅隔了两堵墙,中间还有一个房间,那被调到最低限度的电视声波无论如何也不能来光顾我了。夜里,望着寂静的、月光照射下的整洁的房间,我不由想起“孟母三迁’的故事,这跟我的三换书房不是有些相象吗?然而,孟母是为了使孟子远离“小人”,而我的三换书房则是为了将来能走过那根独木桥.想到这儿,我不由地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脑海里浮现出父母慈祥而充满希望的眼光.终于,我环视了一下我的房间,扭亮台灯,打开课本,去学习那些索然无味而又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学习的内容……
做女婿的,总爱往丈人家跑。我却完全相反,连结婚前去过的一次在内,到现在一共才去过三次。
我第一次去丈人家是在一九七七年春节,那时我还没有结婚。母亲一再催促我说:“订婚头一年,不去的话,人家会说闲话的。”清展,大地还没有解冻,我踏着冰冷的土路,姗姗地走着,边走心里边盘算:“听说他家很穷,不知穷到什么程度?”
到了他家一看,才知道比我想象的还要穷。低矮的两间小屋,几乎要没入土中,尾脊上长着很多枯草和苔衣。十几口人,挤在屋子里,里面除了“土脚”搁的几个床铺外,简直是一贫如洗。一个春节,总共才买了二斤猪肉,还是为着我这个未过门女婿上门临时向人家殊来的。我抬头望望门框,贴的对联是是“过年不足二升米,压岁并无半文钱”。横举是:“穷神遍地走”。
从此以后,我就很少到丈人家去。这样的穷丈人,岂不叫那些“乘龙快婿”们笑掉大牙么?
我第二次去丈人家是在一九八0年,即给婚后的第二个春节,春风化雨,大地吐露生机的时候。丈母娘来催我去玩玩,说她家的房子已重砌过了。
到她家一望,呵,奇迹出现了。老远就见她家低矮的小屋不见了,变成了八闻簇新的砖墙大瓦房。我的两个内弟也都结婚分了家,搬进了新屋。
中午,她家办了一桌酒席来招待我、老丈人红光满面,和我侃侃而谈:“我和三个孩子,两房撼妇,承包了二十八亩半田,养了三头母猪、四头肉猪、一头种猪、一百多只鸡、二百多只鸭。大小子又拣起了老行当,给四乡村民理发,二小子养蜜蜂,小姑娘帮我种田。现在经济上宽裕多了,砌了八间瓦房,不空一分钱外债,”谈吐中流露出从未见过的满足和欣慰。
席闻,我偶然仰望门上,只见贴的春联是:“别人家大富,我只爱小康”,横批是“希望政策稳”。我笑着问:“为什么只爱小康,不求大富?”老丈人笑了笑,小声说:“我就怕玫策不稳定啊,钱赚多了,怕以后要受罪呢!”
我第三次去丈人家是在今年春节(一九八四年),是和妻一道去的。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次他家更气派了。我们踏进门时,正在放电视。原来,他家才买了一合电视机拼还有三喇叭的收录机呢!那门上的春联特别大,上写:红心永远向着党,“幸福日子万年长”。横批是:“永远跟党走”。他家的晚饭办得特别丰盛,一共上了十三道菜。老丈人兴奋不已,连声说:“如今有党中央一号文件撑腰,我可似放心致富,什么也不怕了!”
家中朝南的屋有三间,由东向西依次是客厅、南屋(A),南屋(B),北面还有一间屋与客厅紧挨着。我独自住在南屋(B)。一个人住一间屋并不稀奇,可我这间屋却是经过三次调换才确定下来的。你一定很奇怪,我的房间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换呢?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刚挤进重点高中的大门,正式成为高一年级的李生时,父母就和我谈了一次话,要我好好学习,要有刻苦精神,无论如何要考上大学。这些我都明白,进了童点中学,不考大学千什么?加之,在初三时,父母已说得不少,我都习以为常了,因此不太在意。可是不久,他们对我说:“小江呀,你这间屋夏天太热,不利于学习。你和你哥换一换,住北屋吧?那间屋夏天凉快,冬天也不冷。”那时,我住在紧靠客厅的南屋(A)。虽然当时我并不情愿,可全家人还是整整忙了一个下午,把我的衣物、书本统统搬进了北屋。这就是第一次换房。它使我预感到,父母真的要将高中这三年定为“非常时期”了。
果然,开课一周后,电视由原来的“有选择性”的对我开放(诸如新闻联播、动物世界、世界体育等可扩大知识面的节目)变为每周六或星期日才可以看;妈妈从单位借的书也由小说变成参考书。“非常时期”的“非常计划”开始实施了。可尽管这样,高一第一学期结束后,我的成绩仍是下降了许多。为此全家一起帮我总结了一下,异口同声地一致认为其原因是:我的自控能力差,虽不能看电视,却可“听”电视(北屋与放电视的客厅只有一墙之隔,而且墙上还开了一个窗子),学习时精力不能集中。于是不容商讨,全家又忙了一个下午,我搬回了南屋(A)。这是第二次换房。
一周以后,由于南屋(A)与客厅毕竟只有一墙之隔,父母仍是担心电视传出的声波会穿过墙壁,敲击我的耳鼓,因此我又被“勒令”搬进了远离客厅的南屋(B),南屋(B)原是父母的卧室,也是除客厅外最大的一间屋。于是父母挤进了北屋,哥哥就只好屈居南屋(A)了。自然,全家又不、顾劳累地将家具全部移动了一番。
如今,我住的南屋(B)与客厅隔了两堵墙及一个很大的空间,那被调到最低限度的·电视声波无论如何也不能敲击我的耳鼓了。夜间,望着寂静的、月光照射下清白的房间,不由想起了“孟母三迁”的故事,这跟我的“三换书房”不是有些相象吗?然而,“孟母三迁”为的是使孟子远离“小人”,而我的“三换书房”只是为了将来能考上大学。想到这儿,我不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眼前现出了父母慈祥而又充满焦虑的眼睛。终于,我环视了一下我的房间,扭亮了合灯,翻开《历史》,开始去记那些容易混淆的历史年代和长长的外国人名、地名……